萧怒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灵力居然那么厉害,不但能碎人灵脉,连别人的灵海雏形都能吞噬壮大己身,记忆里那个家族的强者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直至萧怒和阗小洛、唐布衣均被暴跳如雷的监工胡尔带人抓进矿监,也没能醒过神来。
原本阗小洛打头领路,三人前往分到的矿洞去挖矿,谁知一到洞口发现有个手持狼牙棒的中年矿工拦在那里,警告他们不但要规矩点,还要把每次挖到的矿石都先交给他处理。
萧怒用探测术一看那人,居然是个已开两脉的一星初期修士,顿时明白也许此人是之前受挫的监工派来故意刁难自己几人的,一怒之下冷冷回了一句“就凭你”,彻底引爆那人的怒火。
那人施展灵力,以狼牙棒横扫萧怒三人,萧怒挡在前头,以腰部硬接了那人一棒,同时故技重施,从丹田灵海引动一丝灵力,通过狼牙棒传到那人身上。谁知接下来一幕吓坏了萧怒。
在他双眼视界里,自己的那丝看似无光实际却银光闪烁的灵力,如灵蛇,一钻入那人身体,便让那人全身血液凝固般停顿流动,并且眨眼间让其两条已开灵脉粉碎成渣,再扑入其丹田,如蛇吞象般,一口将其灵海雏形吞噬得点滴不剩。
遭遇这等变故,那人连惨哼都没来及叫一声便站着殒命。与此同时,谁也看不见那人天灵处骤然飞出一朵灰扑扑的灯花,径直没入到萧怒的眉心。
不知就里的阗小洛和唐布衣,眼睁睁看着萧怒被呼啸的狼牙棒横扫在腰间,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举着矿锄怒吼冲出,对着那人就是一顿乱砸。
很快,矿霸徐三被三个新来的流浪儿活生生砸死的消息传遍了五号矿场,本矿区监工胡尔甚至来不及封锁这个让他胆寒的消息,赶紧带人把萧怒三人关押进矿监内。
深知在五号矿场横行霸道十几年均平安无事的徐三背景不凡,胡尔如坐针毡般焦躁不安,还没想好对策,矿场没有来人,反倒是来了两个聂家的大人物,差点没把胡尔吓瘫掉。
矿区办公室内,胡尔两股战栗,汗流如注,脑袋几乎垂到肚子上,面上血色全无,心里不住打鼓:“都说少主兰心蕙质聪明绝顶,我这几年做的糊涂账哪经得起她盘查?但愿管事大人看在叔父面子上,能替我说几句好话。”
书桌后传来的轻轻翻页声,还不是让胡尔真正恐惧的原因,他怕的是一旦徐三背后那人前来追查,若知晓是他指使徐三前去刁难三个流浪儿致徐三忽然走火入魔而死,恐怕在那人的怒火下,叔父的名头也难保全自己。
一时间百感交集如堕地狱的胡尔,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念头。
书桌后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绝美女孩,金黄色的头发扎成一个漂亮的马尾,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绝世娇颜,两只深蓝色的眸子顾盼之间,已初具勾魂夺魄的致命诱惑力。
她安静且极快地翻动着胡尔搬来的厚厚帐页,几乎以一目十行的惊人速度浏览着。
在她身后,静静的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黑袍老者,高挺的鹰钩鼻,细长的眉毛下有双似有闪电不时溢出的慑人眼眸,呈金色,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永不倒塌的山峰,不怒自威,让人心折。
翻页声停止,老者微微顿首低声问道:“少主,有何发现?”
绝美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举起一只青葱玉白的手,白皙纤细的五指拈花拂柳般极具韵律地弹动了几下,老者眼神一缩,一声轻咳,原本就六神无主的胡尔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且胡乱叫嚷起来。
“少主开恩,大管事开恩啊。小的一时糊涂,挪用了一些资金。不过,小的保证,不出三日,所有亏空小的一定如数补平,还请饶了小的这一回啊!”
黑袍老者冷笑一声道:“胡尔,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区区一个矿区监工,竟敢贪墨家族巨额资金,按风烟堡规矩,够你死三十回了!”
“不!饶命啊,大管事,求您看在我叔父的面上,就抬抬手,饶了小的这一回行不?少主,小的知错了,还请少主开恩啊!”胡尔嚎啕大哭着不断求饶。
“哼,若是你之前还敢狡辩,即使你叔父当面,你现在也已经是个死人了。胡尔,按你贪墨的三倍返还,此事就此作罢。老夫倒想问你一句,你还知道风烟堡姓什么吗?”老者继续厉声呵斥道。
“大管事说笑了,小的就算忘记了自家祖宗,也断然不会忘记风烟堡永远姓聂,屠龙四大家,东聂、西燕、南段、北萧,小的能为四大七星世家之首的风烟堡聂家效命,实乃三生有幸!”
“你叔父血煞也这么想?”老者鼻端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道。
胡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意识到出大问题了。
自己的叔父血煞胡彦归,可是位列聂家风烟堡三大风鹰骑士之首,随家主参加过两次远征,功劳显赫,在聂家地位很高。但大管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有何用意?莫非跟自家叔父上月去了相邻的纵横领至今未归有关联。
“当,当然,我叔侄二人向来对聂家忠心不二,天地可鉴!”胡尔眼珠乱转,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好了,别在这演戏了。最近也不知你叔父在忙些什么,老家主想召集他回来商量下一次远征的事宜,可惜联系不上,你若有秘法可与他联络,只需转告他一句话即可。”老者语气稍缓。
“什么话,请大管事吩咐。如小的与叔父联络上,定然立即转告。”
“风鹰换契仪式快到了。”老者轻描淡写地道。
胡尔如遭雷击呆滞了好几息。
虽说自家叔父闯下了血煞名头,但没了聂家独门契驯的风鹰,那还叫风鹰骑士吗,估计叔父的战斗力至少得降低四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