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旭文和蒋晶当仁不让,直接在大厅主位上落座,七个强者两边排开,将喧宾夺主的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反倒是南宫兄弟,恭谨地站在下首。
自有南宫家的婢女们奉上香茶,并恭请那几位强者落座后,南宫兄弟这才坐下。
闫旭文一口茶都没有喝,就突兀地看着南宫沙场问道:“南宫沙场,听说你那宝贝儿子重新凝出了魂珠,刚回到家里,怎么不见他人呢?”
坐在他旁边的蒋晶轻蹙眉头,似乎‘南宫无忌’让她很是恶心一样。
南宫沙场沙声道:“承蒙闫少主挂念,我那不肖子的确侥天之幸,重新凝出了魂珠,近日刚刚返家。眼下正命他闭关勤修呢。再说,后辈子侄,哪有资格进入这间会客厅。恕我冒昧,不知二位少主莅临豪杰城,有何贵干?”
闫旭文终于随手端起茶盏,刚喝了一口,便全喷在地上,不悦地道:“太难喝了,你们南宫家就是这样待客的么?”
南宫沙场处变不惊地淡然应道:“请闫少主恕罪,这已经是我这里最顶级的名茶‘云雾茶’了,若是不合少主口味,我这就吩咐下人重新更换”
“罢了!喝什么茶,还是说正事吧。”闫旭文随手把茶盏嘭地一声丢在茶几上,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今日我与蒋晶妹妹一道过来,是特意给南宫家送喜帖来的。”
“喜帖?”南宫兄弟一头雾水。
“阎嵩,还不喜帖呈上?”闫旭文瞟了闫家的一名下品天神,沉声喝道。
“是,少主。”
那叫阎嵩的天神恭敬地站起身来,走到南宫沙场面前,几乎没有正眼看其一下,扔下一张烫金喜帖,便转身回座。
没等南宫沙场拿起喜帖,那蒋晶也朝自家那位唯一的天神递了一个眼色,那天神也过来扔下了一张喜帖。
两张喜帖,像两块千钧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南宫兄弟的心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两张这样的喜帖,两份礼金,会让南宫世家十年之内,都无法恢复元气!!!
然而,他们还不得不接!
这就是附庸世家的悲哀。
然而,更让南宫兄弟意料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闫旭文没有征兆地突然站起身来,瞪着南宫兄弟,阴测测地道:“当年,南宫无忌色胆包天,当众大肆放出污言秽语,调戏我蒋晶妹妹。念你南宫家为我闫家也做出了不俗的贡献,才只是小惩于他,脸上留痕,剥离魂珠。但今时不同往日。七月初三,蒋晶妹妹将正式下嫁与我,成为我闫家的媳妇!”
闻言,南宫兄弟的脸顿时血色全无。
闫家和蒋家终于要缔结姻亲了?
这强强联合,难道闫家还想更进一步?
在这个节骨眼上,闫旭文一再提及当年无忌的事情,究竟居心何在?
就听闫旭文的话音如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冰寒彻骨:“届时,闫蒋两家联手,晋天神上品,乃至荣登神族,也是旦夕之事。但,当年南宫无忌犯下的罪行,却是给我两家呵呵声威上强行抹上了一笔污点。所以,经我们两家商议,决定,二度剥离南宫无忌的魂珠,将其发配至放逐之地。”
“什么?”
“欺人太甚!”
南宫兄弟几乎同时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喝道。
但几乎在同一时间,七道神识便如蛛网一般将他二人锁死,似乎他们再敢妄动一下,便会遭到雷霆骤雨般的攻击。
“哼!怎么?看你们的样子,你们这是不服气啊!哈哈,好,很好,南宫家这是翅膀硬了?还是蒋晶妹妹通情达理,另外给了你们一个选择。”闫旭文冷笑着再次说道。
“什么选择?”就像陡然有一根救命稻草出现,南宫兄弟齐声问道。
“一千万神晶!只要你们能在七月初三之前,将一千万神晶交到闫家,南宫无忌这件事就此揭过。当然,喜帖你们是收下了的,时间充裕得很,现在才四月初八,我可是给你们留下了足够的考虑时间的。好了,事办完了,咱们走!”
闫旭文根本不给南宫兄弟讨价还价或是分辨的机会,说完便站起身来,拉着蒋晶的纤手,两人率先出屋。
七个强者示威性的扫视了南宫兄弟一眼,根本没去瞧一瞧那些南宫家的长老之流的人物,便急冲冲出屋,转瞬后便听到雷鸣般的星舟声响,须臾逸出了豪杰城,不知所踪了。
“啪!”
“啪!”
南宫兄弟手边的茶几,不分先后地变成了一堆齑粉。
齑粉中,两张喜帖分外刺眼,但更为扎心的,还是适才闫旭文那番话。
长老群中,看着失魂落魄的南宫沙场和南宫战旗,有人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南宫震岳。
就在这时,南宫沙场一双眼睛,竟然变得血红一片,恶狼一般扫向角落里那群长老,嘶声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谁做了内奸,给我自己站出来!我数十息,十息不主动出来,休怪我立即执行家法!”
一群长老震惊莫名,呆滞如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