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多想,出来快步去了思过殿。
道观还在翻修,声响挺大,人也颇多,尤其是香火,也比以前更旺。
如今排场了,本来一间小屋的思过房,改用殿了,最少容纳十名弟子面壁思过!
正一道行弱冠装束。
顶戴玉冠在三道中鹤立鸡群,倒是与天宗三道中的主门方谭山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方谭山的冠及是紫金冠居多,会比正一道的更长更高。
正一道讲天地人和,万物融合相生之道。
故而一袭白衣道袍出落的玉洁冰清,白璧无瑕,玉质天成。这等人宗道家装束也有室外之人的感觉,更显秀外慧中。尤其是女弟子,亭亭玉立,仙姿玉貌,若是姿色再出众些,螓首蛾眉,明眸皓齿,更是天资绝色!
青砖绿瓦,红墙绿柳,一路过来弟子们见到师父的脸色不好,个个投来关心的眼神,搭着拂尘拜礼,低着头又一句话不说。
陈青衣是个好脾气的人,起码门下弟子是很少被她骂的,尤其是正一道还是女多男少的观堂。她这一道对男女之事并无限制,她更开明!手下这些弟子们就是谈情说爱什么的,也不是禁忌,只要不要当众秀恩爱,哪天瓜熟蒂落了,师父还愿意亲自喝他们一杯喜酒!
所以弟子们对这师父也格外尊重,难得见她有脸色不好的时候定然更多是关心。
还没进思过殿就是一串子哭声,哭在徒弟身上,疼在师父心里!
老道姑心头苦涩,脚步越发沉重,心疼不已!
走进来看看,丫头在那哭的伤心。
哎!
自己这宝贝徒弟名满天下,那阵子还落个风华榜十一的名号,虽然那东一太白说风华榜十以下皆是无名之辈。那也是他这师兄为了维护师弟的感受才故意压下了这句话。
天底下有几个榜十一?
上一个榜十一名叫徐幼娇,
这一个榜十一名叫程冬春。
要不是风华榜二十年一榜,她这宝贝徒弟定是榜上有名的!
这妮子此刻很伤心,一抹柔弱的倩影,对着墙哭的昏天黑地,那一只手抹着眼泪就没有放下去过!
看的心疼,陈青衣过来温柔的摸着徒弟羸弱的肩头。
那俏面徒弟悠悠的转过脸来,眉清目秀,娇弱百合,红肿的大眼睛挂满泪珠,那一点小小婴儿肥更是可爱至极。年纪正是芳华,胸前的衣服撑的正紧,身子骨正是最养眼的时候!
这漂亮的姑娘更像个漂亮的傻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连玉冠都歪了,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师父!呜呜呜……冬春对不起您!”
一下扑进陈青衣怀里,这时的师父还叫师父吗?
老太太含着眼泪轻轻拍着宝贝闺女娇弱的后背,嘴唇不断颤抖,轻声安慰:“哎!傻丫头,师父什么时候怪过你!跑来思什么过呀!”
呜呜呜……
“师父,呜呜呜,冬春错了!”
“你没错!不就是落了神识吗?以后再上去就是!你才二十三岁,大把的年华,没什么上不去的!乖,不哭!”
傻丫头哪会不哭,还在那呜咽着:“师父,冬春不该动心思!呜呜呜。”
动心思……
老太太的脸更白了,黯然销魂,回肠九转。
硬是呆了半天,陈青衣才缓过来,如梗在喉,半天憋不出话来。努力的咽了咽吐沫,才说道:“哎,傻闺女,动心思怎么了?情爱之事本就是顺应天意,你也没有坏了规矩!没什么错,师父怎会怨你呢!?只要你喜欢,师父高兴还来不及呢!”
“师父……”
嘴上鼓鼓囊囊,虽然哭的跟大花猫似得,听到师父鼓励的话,还是让傻丫头心里平缓了很多。委屈的将头埋在陈青衣怀里,像是给娘诉苦一般说道:“我想去找……这几天我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呜呜呜”
我想去找……
陈青衣仿佛老了好几岁,深深叹了一口长气。
“刚刚柳廷玉上了神识,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惜你刚巧落了神识,没有机会感受到了!”
“……呜呜,”陈冬春还在呜咽,心思乱的厉害,哪会在乎这些,仅仅应付了一个字:“嗯”
老太太摇了摇头,看着肩头娇滴滴的姑娘,自己这宝贝徒弟算是陷进去了!
“哎……冬春,也许你是该出门历练一下了!去找也好,还是云游也罢,是该出去走走了!柳廷玉这次上神识说明他很有可能要出山了。”
“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他,不止是我们这十一个有神识的人,就是许多没有神识的人都在看着,师父想你快点过了这关!不要埋没了自己的才能!”
“师父……”
陈青衣捧着宝贝徒弟漂亮的圆脸蛋,轻轻替她缕去额头上那一丝乱发,怜爱的说道:“此事,师父替你瞒着!暂时不告诉你爹娘,你自己去处理!不管怎么样,冬春!师父要告诉你,师父……”
看着宝贝徒弟怔怔出神,
往事历历在目。
这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
多听话的闺女!
哎——
许久…老道姑才艰难的说出:“师父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俏丫头一头埋进师父怀里,娇声哭泣:“师父……冬春一定谨记您的教诲!师父……呜呜呜,冬春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老道姑含泪微微点头,不由的又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哎!——
姑娘大了,心思多了,外面有人了……
但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