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雍,
一身黑甲长枪,
这便是传说中的杀神吗?
在校场上看着立于风中的两人。
皆是黑甲,手中长枪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高出两头。
据说西雍黑甲一身铠甲少说百斤,不说防护能力,就这重量也是寻常人都无法支撑的。披甲之后过度的重量甚至会极大的限制披甲者的速度和行动力。
若非亲眼所见,任天行恐怕都不会相信西雍黑甲竟是如此货真价实。
坊间流传,西雍穷的掉渣,甚至为了打造兵器得把百姓手里面的铁器全部都收走。百姓们民不聊生,甚至连个锅都没有,能不饿死吗?
说西雍黑甲最兴盛的时候也只有八万人而已,而其中着甲者也仅仅一万人不到。
这些人往往是先锋军,或者作为精锐参加最险恶的战争。
其余人虽然也着黑甲,但往往只有黑刀是足重的,而甲胄仅仅是防护重要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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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在黑甲军中,着黑甲也是一种荣誉,一种象征,起码是百夫长。
当然,任何军中的配备都是如此,战国时代对资源的消耗极大,哪怕占着优势的大建,所谓的飞龙骑,也不是人人都是骑兵。
传承,
一个死了,他手上的东西传给下一个人。
黑甲就是如此。
一人战死杀场,他这身铠甲就会传给下一个人。
西雍为此在黑甲军中将这套传承弄得更有仪式感。
今日这场也算仪式,只是并非传承的仪式,而是决斗。
黑甲军中不允许私斗,但是如果双方有恩怨经长官同意,就可以通过决斗来解决。
而今天这场决斗,是经过双方同意的,一方是少帅,一方是步击将军张北岳。所以今天围观了很多人。
自师父回西雍之后就一直被圈禁着,说是圈禁不如说关起来更好听。呆在梅园被足足关了一个多月,甚至过年都没有放出来。
今天终于解除圈禁了,但是师父就像是故意惹祸一般,出了王府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玉凉城外这兵营,二话不说就要杀这军营的主帅张北岳。
那张北岳想避开,但是最终被人堵住了。他没办法就一横心要以黑甲决斗来解决。
“你不配穿上这身黑甲!”柳廷玉这话让周围围观的人都眼神复杂。
步击将军张北岳本就是西雍黑甲校尉转入步击营的,而且如今没有了黑甲军,这些黑甲全部都转入各军队中组建自己的重甲兵。
对于柳廷玉斥责,对面的张北岳举枪回击道:“少帅,我只是说了实话,既然你非要如此,我张北岳也没什么多说的!敬你是少帅,黑甲军没有了,但是我张北岳也曾经是黑甲军的一员!等王爷来了……”
长枪一起,柳廷玉横枪几乎贴在脸上,冷淡说道:“姚北岳,青州江氏姚家。说起来你还是青州王王赞的表哥。”
“……”
周围人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来,但是任天行已经能听到周围几名军士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可以想象他们有多生气。
一旁陪着他的祝小凉许是还没有适应这北地冰冷的气候,略有些受了风寒之余,来这军营受不了满营的阳气,自然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挽着任天行的胳膊,对世事并不太懂的祝小凉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任天行示意让她安静,并没有解释。
这校场上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张北岳才举起枪来,笑道:“少帅,你说是就是了,既然要来,还废话什么!”
拉下面甲。
“哈!”
长枪向前,冲锋而上。
迎面相交,两枪碰撞之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裆
铛
裆。
张北岳长枪前刺,回身格挡,动作如行云流水,出手毫不犹豫,直刺胸口!
但是柳廷玉更快,一枪回敬,在躲过张北岳一枪的同时,自己一枪照着他的胸口捅了过去!
“铛”
并没有想象中的刺进张北岳的身体,而是被厚重的黑甲防护住了。
任天行眉头微微压低,凭着刚才的声音他也能感觉他们这身铠甲的厚重,这一柄重八十余斤的长枪捅什么捅不穿,竟然无法穿透厚重的西雍黑甲!难怪当年北地人谈到西雍黑甲就惊叹不已!
凭着如此厚重的铠甲,几乎武装到牙齿。刀枪不入,剑戟不穿,这种无敌的防护力,什么人能破了?
被一枪顶住胸口,张北岳不做停留,甚至像是预料到了,横枪就照着柳廷玉的脑袋横扫过去!
但是没想到柳廷玉一枪未中之后反手一个扫地枪在避过他横扫的同时一枪打在他腿上,将其硬生生的放倒在地。
砰
笨重的黑甲落在地上之时都让周围的人感受到震动。
张北岳看到柳廷玉长枪照着他脑袋上打来,急忙翻滚躲避。
起身一个回马枪将其逼退。
裆
铛
铛
……
整个校场里只有他们二人打斗的声响,所有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