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州停留两天,秦王殿下便要下雄州,借道前往青州。
岳州的江船码头为军民两用,军用的港口重兵把守,民用港口则就在军用港口旁边,倒是颇近。
胡知府解散众官员之后亲自送着柳廷玉来到民用港口,这有一处私人承包的码头,周围都有专人看守,一般外人不能接近。
过来时,码头的槽长亲自迎接,见了胡知府还要称呼一声舅爷。
看起来槽长年纪过五十,比知府还要大,叫舅爷,这就惹人侧目了。
胡知府面色平稳,不露声色,只是微笑伸手请着柳廷玉进入这私人码头参观。柳廷玉看看槽长,不免皱眉,像是很疑惑,意有所指。
槽长看看胡知府,笑呵呵的给柳廷玉解释道:“我们东家是胡大人的女婿,所以小人才有此称呼!”
柳廷玉这才点头,不由叹了口气:“他还真有心,难怪能在这里置办这么一块产业!”
胡知府微微含笑,请着柳廷玉进去参观,顺便说道这女婿的事情:“去年出了拐子团的大案,牵涉甚广,本府秉公执法,不想惹到了绿林上的人物,对本府发了血杀令,若非阿云相助,几次救本府于危难之中,恐怕本府早已经追随先帝而去了!”
“血杀令?他们动用了血杀门?什么人?居然能请的起血杀门?”
示意槽长先去做活,胡知府引柳廷玉顺道参观私人码头,顺便来到码头准备好的客舍中休息,路上并没有再提及血杀门的事情,恐怕也是唯恐会把这事情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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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舍中之后,胡知府才将此事娓娓道来:“衮州拐子团,殿下可曾听说过?”
思考一番,柳廷玉点头:“有点耳闻,听说是一个贩卖妇女和小孩的组织,他们会拐带妇女和小孩,将拐带来的人口贩卖到其他州县去。据说他们的恶行令人发指,将妇女或者小孩劫掠之后用恫吓,威吓的手段逼迫她们就范,随意凌辱,而后再转卖给其他州县,赚取人头钱!”
胡知府点头认可:“没错!正是他们!”
“可是那应该在战乱年代啊?这些年天下太平,而且大建的治安也一向很好,这些人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兴风作浪吧?如果拐带人口,一旦让发现,轻则黥面,重则刖刑。竟然还有人敢聚众行孽的?”
“天下太平,各地都有户籍制度,自然很容易查出失踪的人口,可是这拐子团却无恶不作,他们仗着那些年积累的资本就藏在洞庭湖附近的水泊一带搞起了他们的生意。他们没有办法卖那些拐带来的妇女和小孩,就自己开场子,赌场,妓院,酒楼,暗娼馆子,他们建立了一个庄园,在里面就搞着这些东西,四处揽客,生意还越做越大,竟然还成了规模!”
摸着下唇,柳廷玉若有所悟,看着胡知府问道:“你是三年前上任的吧?我记得前任岳州知府是被人杀死的!听说是因为苛税太高,引起民愤,被人刺杀在大坝上的吧?”
“嗯,”胡知府递上茶,一边喝一边说道:“陈原一案去年也已经定案了,判了抄家!他的儿子已经被流放到幽州,女儿和夫人小妾都被送到了教坊司。”
“是他把这拐子团养肥了?”这点不出柳廷玉预料。
“没错!”胡大人继续说道:“五年前,大建就已经平定了雄州,与青州划江而治。那时候大元帅就曾经派人搜不过拐子团,因此他们在五年前本来已经销声匿迹了。可是没想到他们的余孽竟然找上了陈原,给他送了不少银两,得了陈原帮助,在洞庭湖一带稳定了下来,甚至,还做起了正经生意!”
“可是,这正经生意是他们那种人能干的吗?于是很快他们就干起了老本行,在别的州县拐带妇女,然后藏在湖里做起了的暗娼的生意!有陈原庇护,很快他们就东山再起了。甚至,因为陈原的帮助,他们还联通了洞庭湖地面上的水匪,搞起了岳州绿林总盟的旗号!”
“好大的胆子!”柳廷玉皱眉。
“可不是?正因为陈原庇护,他们沆瀣一气,弄得岳州乌烟瘴气。这拐子团的首领翟虎胆子也大了起来,两年时间就控制了岳州和衮州雄州的不少黑道势力,声势日渐壮大,甚至连陈原都不放在眼里,后来,他觉得陈原贪得无厌,便让人借此杀了陈原!”
看到柳廷玉听到此事都不免摇头叹息,胡知府说道:“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势力,甚至本官到了岳州,他都摆着很高的姿态。威胁本官替他办事,否则就和陈原一个下场!真是狂妄!只是他不知道,陈原事发之后,集英殿就已经查到了消息,只是那时候拐子团的势力已经太过庞大,牵连甚广,所以宫保大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动他,而是慢慢查清楚他的底细,才开始动手!”
胡知府回忆道:“大概就在去年,开始清剿拐子团。没想到翟虎武艺高强,竟然逃脱了!之后他发誓要报仇雪恨,尤其是要杀本官!”
“为什么?”
“因为拐子团大案历经两年,涉及人员很广,而且许多人背景极深,所以为了查明此案,本官也打入拐子团内部,替翟虎办事赢得他的信任,直到后来剿灭拐子团之时才将他们一网打尽!故而,翟虎一直想置本官于死地,几次三番的刺杀本官!”
“你是说,他找了血杀门的人刺杀你?”柳廷玉疑惑。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