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的聚贤庄祥和又宁静。
如烟很早就起床了,亲自打水,清扫房间,有条不紊的收拾着。
公子一晚上再也没有碰她,她很懂事,自小就是在戏园里长大的,很明白一些浅显的人情世故,别人对你好,不意味着不需要你回报,恰恰相反,许多时候你需要加倍的报答。
别人不说,不代表他不喜欢你,只有做的够好还会赢得对方对你的赏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在戏院里唱砸一场戏就有可能毁了前程,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一步走错,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
公子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什么,哪怕是起床之后需要人来伺候穿着,洗漱,也并没有张口要求,如烟都一一的做了。
直到要出门前,公子提到一个人,倪萳婒,
说那位名满天下的遭落风华是他的婢女,准备让她做个暖床,只是这趟去青州有些麻烦,所以没有带来,如烟倒是和她很像。
如烟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被称为王爷的人是谁!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如烟并没有去收拾自己的衣衫细软,而是在公子出门去不久跟着跑了出去,而后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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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走了吗?”
“是啊,”
看着远去的马车,这一次送行的人并非宋宁,而是宋玉阳,宋家二爷。
宋玉伯站在聚贤庄外的码头上看着远去的船只载着马车离开的景象,不断摸着胡须看着平静的水面,偶尔一阵清风徐徐并不能改变他的注意力。
良久……
周围已经恢复了平常忙碌的模样……
宋宁也如他一般沉思了许久,说道:“看不透的人啊,他这一去青州会变成什么样?”
“天要变了,青州也要变了!”宋玉伯忽然开口说出了这一句让宋宁足以侧目的话。
他疑问道:“你打算答应他?这可是进入一个危险的棋局里,一旦走错,聚贤庄百年的基业都会被毁于一旦!大哥!你真的想好了?”
“小宁啊,书说宋江招安这事情,他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啊?”
宋宁皱眉,书生宽宽袖子,自腰后拿起扇子来,习惯性的扇着……
初春的早上,沼泽地里还尚有一丝凉气,可是他却热的不行!
天作百年牢,地现百年谷,大山荒九梁,大江绕九湾,地斗天星,乾坤日月,百骸散尽,星辰复还。
天做棋盘星做子,哪个敢下
地作瑟琶路作弦,哪个能弹
拨转日月,调教天下。
道也!
……
嗷——
“嗷——”
“小白!你太不仗义了!怎么能临阵脱逃?就算是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能丢啊!”
“呜——”
大白狼像是没有听懂的模样,还在对天长啸着,似乎看起来很欢快。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忽然发现家长走了,哎吆,解放了!
“小白!我跟你说话呢!你要脸不?还问我要了两只鸡!你好意思吃吗?”
少年一身黑灰锦衣,扎着马尾辫子一派少侠风范,带着一双露指黑皮手套趾高气扬的叉着腰瞪着这不听话的大宠物。
大白狼只是欢实的跑来跳去,一会过去喝口池塘里的水,一会又靠着大树蹭氧,似乎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让少年无奈,叹了一口气,随后骂道:“哎,妈的,这次真是吃了哑巴亏了,柳廷玉!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臭娘们!贱人,还敢找人罩着你!妈的!”
看看这大白宠物一副快乐玩耍根本不在乎昨天失败的惨象,更让宋雷泽生气了:“小白!你怎么能这样!”
大白狼咬着树干磨牙,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倒让少年觉得对牛弹琴了。
“妈的!你就一废物!吃货!蠢蛋!”
小白忽然停住了,瞪着他龇牙,嗷嗷嗷!
“嗨吆,你还不服?昨天谁不要脸临阵脱逃了?”
“嗷嗷,嗷嗷嗷……”
这似乎像它在替自己辩护,解释!?
“现在那娘们跑了!咋办!废物就是废物,还解释个屁啊!”
“呜呜呜!”
大白狼终于也承认自己的失败了,一心一意认真磨牙,咬着树干子仿佛是有仇一样,啊呜,啊呜!
“哎!”不免叹了口气,宋雷泽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自腰后拿出小刀来,捏着一根木头在那里不停的划啊划!
“少爷,少爷!老爷来了!”
“叫他滚!”
邦!
顺手那树干就被他砸过去!下人抱头快速逃窜出去。
“泽儿!”
看到生闷气的儿子,宋玉伯露出一丝严峻的表情,略有责备的瞪着他。
在接触到父亲的目光之后,宋雷泽转过头去,也不吱声,更不愿意见他。
可是宋玉伯还是来到了他面前,看着他:“泽儿,你是聚贤庄的少主,就更应该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整日里做这些荒唐事,好玩吗?”
“好玩啊,为什么不能玩?”少年赌气,一手抱起右脚架在左腿上,摆出一副无赖翘着二郎腿的架势,正是顽劣的模样,赌气的低头看着。
“你可知道,若不是昨日柳廷玉留手,你已经死了!”
“哼,死了就死了,有什么的!你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