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廷玉不经意的侧脸看向他，吴皋这才恢复一些表情微微笑着回应。
对于他的那些小九九，柳廷玉并没有在意，只是平静的问道：“当今天天下三个一眼杀人的意境，吴先生算一个吧？”
“哦，殿下过奖了。”
柳廷玉一笑：“徐长山入了神识，算是你们仅此于太白的人了，下来还有一个琼海楼的人，叫代熊博，是吧？”
这一句不由让吴皋都惊讶了，皱眉问道：“他是玉凉王府的卫士长！？”
“看来吴先生也知道这件事？那么你和廉康的关系恐怕要比想象的近些！”
“想象？”吴皋否认道：“廉康是青州人，与他认识那是自然的，但说打交道，我们怎么可能会和一个背叛青州的叛徒打交道呢？”
“代熊博是琼海楼的人，知道这事情的人并不多，看起来吴先生也知道！”
“啊？”顿时品出柳廷玉挖的这坑，吴皋连忙否认：“秦王在开玩笑吧，琼海楼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脱离了青州的控制，何况代熊博是西雍人，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早年月亮门下有八个人，被称为八集众，据说都是过境二的顶尖高手，后来有两个死在了中卫，两个死在柏梁城下，而剩下的四个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面色凝重的吴皋捏紧拳头，眼睛也泛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这世上天生夜眼的人不多，也不少，据说八集众的八个人全部都是夜眼。”说着柳廷玉意有所指，转头看向吴皋：“不知道吴先生对这个月亮门知道多少？”
“什么月亮门，从没有听说过！”
似乎没有打算听吴皋的话，柳廷玉思考一番，又说道：“之前还是查疏漏了，直到上次，廉康伏击我，竟然可以做到分毫不差，才提醒到了我，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我还是被误导了，以为这事情就是柳营祁做的！”
“可是后来，西雍没了，做这事情的人竟然是代熊博！才让我开始想到了月亮门，夜眼！然后就查到了一件事，代熊博与陈柏山关系颇近。而陈柏山改名韦柏山，而后并没有通过正常的渠道进入青州，以致于让我以为他失踪了，现在看来，他并非是失踪了，而是因为有人替他换了身份。”
柳廷玉转头看着吴皋：“陈柏山也有夜眼，所以，他也是八集众之一。”
吴皋皱皱眉头，一直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有说。
“陈柏山也不姓陈，他姓吴，还是你的本家兄弟。”
听到此话吴皋哈哈大笑，瞪着眼睛看着柳廷玉：“殿下，无凭无据就要找我吴皋的麻烦，这是要拿我吴皋先练手了？”
柳廷玉一笑：“炤凋不在这，你觉得他在哪？”
吴皋停住了笑意，脸色冷森，嘴中发出牙齿摩擦的声音，让这老头看起来格外诡异又恐怖。
“这世上没有他撬不开的嘴，不管是代熊博，还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吴先生，你们对我的调查有多少年了？八年？九年？还是十年？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柳廷玉依旧平淡的问着：“不知道月亮门门主是谁？”
吴皋哈哈一笑：“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冤枉我是月亮门的人，殿下，这不是太武断了……”
柳廷玉打断他：“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代熊博的吗？很简单，这世上找夜眼最快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用另外一个夜眼去找他，偏巧这个人还姓马，马家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记住每一个她见过的夜眼。”
“驱魔龙族马家？”吴皋不免惊讶，这种世外家族从来不会参与江湖纷争或者朝廷势力，怎么可能帮助柳廷玉去做这种事情，难道她们不知道得罪了朝廷势力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不对，她怎么可能见过代熊博？”
“飞鹰司隐司，当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廉康过了黄河就要把队伍的名字改为“夜魔”，直到后来抓住代熊博我才明白，所谓的夜魔是什么！在西雍的整个行动，都是围绕着你们展开的，不管是对我的刺杀，还是对其他人的，包括沈拥，还有父王，这些事情都是由你们主导策划的！”
柳廷玉向着湖边缓缓前进，一边走，一边继续说着：“刚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会有人藏的这么深，直到被廉康伏击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和廉康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是合作的关系，这也是让我想到了，那个内鬼在王府里有很高的地位，甚至刚开始还以为是段云城。随后我开始调查，派人打入隐司内部，只是可惜还是晚了，没能阻止你们的行动。”
“那个马家人？马兰芳？”
柳廷玉点头。
随后继续说道：“之前我认为月亮门是听命于赵肃的，但是在审问代熊博的时候我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看起来你们的主子还不是赵肃，这个月亮门的门主还另有其人！”
吴皋背负双手忽然站定，爽快大笑一声：“如果殿下是想从我嘴里听到一点关于月亮门的事情，殿下，那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
“是吗？”
吴皋冷静说道：“哪怕打不过你，我也可以战死这这里，你抓不到我！更没有办法让我开口说出一个字。”
柳廷玉一笑：“我是在等先生动手啊，不然在青州的这场局，怎么开始？”
吴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