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在一间摆设简单且凌乱的单身宿舍,一张双人床上被子没叠,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游戏在跳,左上角还在播放着古代的武打电影,声音有点吵。两张宿舍专用床靠房门两侧摆放。床上倒是没什么东西。双人床的对面放着一张紫红色的写字台,小东西把桌面摆满了。整个房间没有凳子。靠里面的窗子下面放着一个纸箱,墙上挂着几件衣服。
男主人把我带进房间,好像自己也看不过去,就赶紧把电脑放到桌子上,又随手动了一下桌子上的小东西,此时的我,只是在环顾四周,“你这里这么凄凉,感觉你有点可怜了!”
他一边自己拿起他的水杯倒水,一边随口说,这是姐姐办的厂,偶尔在这里住一宿。
“还有没有杯子了?”我笑着问他,他好像没有听明白我的话,还在接着说他的话题说。
“有没有一次性杯子?”我再次问他。
水倒好了,他站起来,拿着杯子冲着我晃晃,“就喝这个可以了,一起喝,没事的。亲昵的冲我笑笑。
我笑着轻轻的摇头,他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
我在门口的单人床边坐了下来,他用手一指他的大床,“坐这里,”
我并没有坐到里面去,感觉自己是客人,又第一次登门,怎么好坐那里。
他走到门口,把门关了起来。
想着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来到一个单身的男人的宿舍,因为是朋友吗?那可以去饭店坐坐,去公园走走,我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来到他的宿舍。
就因为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网友,就因为我做过他的网络代情人吗?就因为他有了真正的
情人,告诉我,他很幸福,很快乐了,然后我们成了无言的结局,时隔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的一个问候,问我还好吗?就再次叩响了我的心门,让我的心震颤,让我对他的爱再次点燃吗?就因为第一次放弃,第一次错过太过难过,第二次就不顾一切吗?
我怎么会来这里?我,作为一个女人,怎么会上赶着找到这里?我的单身同事,经常带女人到他的宿舍,然后也是关门,那关门意味着什么,拥抱?亲吻?我的脸开始发烧,手也感到无处可放,两手不停的揉搓,不停的揉搓,心也在跳动的厉害。
他的口气很温柔,“你怎么了?是不是怕我?我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身高可能没有一米七,不算胖,那微凸的啤酒肚,证明他也不瘦,只是原本就是瘦小骨架而不是真正的瘦,不过交警这个经常有人请吃请喝的人民公仆哪里会瘦的了呢?还稍微有点驼背,他的驼背好像跟别人弓状的不同,只是感觉他的背厚实些,好像衣服里面背了点东西似的。
他人不算帅,只是一双犀利的眼睛给人一种特有的个性的感觉,因为眼神里透露着霸道与干练。
他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两只大屏幕智能手机中的一个铃声响了,他接了起来,人也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边走向那边,然后又走回来,原本紧张的心又被他这可笑的动作逗笑了,显然是坐办公室时养成了这种习惯。真像电影里的高官发愁时一样来回踱步。看着看着,我又不笑了,因为我看着他还在用我听不懂的义乌话讲着些什么,我又感到他走的让我头晕,让我感到他根本无视我的存在,让我感到有些尴尬,后悔自己不该来的成分更多一些。
他还在来回不停的走,又走到门口时,空着的那只手顺手把门的插销插了起来。
女人原本就是敏感的,而我似乎更敏感。他的这个顺手的动作,让我不再为他职业习惯感到可笑,不再因为他无视我的存在感到头晕,稍微放松的心情又立刻紧张起来。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门反锁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我十分清楚。两手又交叉不停的揉搓,脸烫的厉害,手又不得不分开,用一只手去抚摸很烫的脸颊,冰凉的手可以暂时消退脸的发烫,然后再换另一只手去轻轻拍打脸庞。就这样,重复的做着这些动作,如果这样的动作重复半天的话,相信跟他打电话来回踱步的习惯一样就养成了。
这个长达几分钟的电话终于打完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看着他笑着走向我,离我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温柔的问我,“怎么了,怕什么?是不是怕我?”
我拘谨的笑着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