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我不能有孩子的消息后没有说话,直接向医院外面走去,从此之后我便没有见过他,他的背影很像20多年前我父亲的背影,但是缺少的是一个为我流泪的人,我没有哭,只要能有吃的就好。
不想去外面干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看着周边,多少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可是什么都没有变化,还是一个人在周边堆满垃圾的地方,我偶尔会想到养父死去时的场景,和满屋子的苍蝇。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感觉不到饿,好像是生病了,我不想死,想到死了之后可能连一个房子都没有,我便不好受,我努力的爬出去,爬出去。
被医生反复的开导,说我自闭,我不知道什么是自闭,也不知道他们每天为什么要和我说些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每天还是吃饭睡觉,但是中间多了一个任务,就是听医生讲话。
他抓住我的衣服对我说不要动,我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动,没有反抗也没有声音就这样他结束了,走之前他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了想到了我的养父。被那个男人之后,我坐在墙角,明天能吃到到什么。我拖着自己的身子走进家门。
不知道过去多少年,几个人将我带走,说我是一种传染病的携带者,他们将我关在一个房间里,我起初是安逸,每天不为吃喝发愁,但是几天后我内心开始焦躁不安,我为什么要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去支配自己,为什么我要服从他们,但是我又感觉这种想法很可笑,自己出去之后能干什么,还是要自己找食物,但是不安的情绪还是在发酵,我乘着送饭的便当走了出去,也没有人阻拦,我自己便走了出来,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很黑,我在天桥下坐着,不安的情绪早就消失,我睡了。虽然很冷。
看着前面的苍蝇,我很恐惧,我想到养父临死前的场景,很痛苦现在,我不断用手打击自己的头,我在想不能死,不能死,不能见到我的养父,不能失去我的房子,我开始大叫,大叫。
在隔离间我又看见那几个人,我很累,很累,想睡。然后就睡了,梦里我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双脚完整的我,父亲看见我就抱着我用嘴轻吻着我,母亲慈祥的看着我和父亲,我很舒服的享受着他们的爱,这个时候我的养父高兴的带着我去学校,学习,认字。我的丈夫在我的旁边鼓励着我。
我醒了,还是很痛苦,全身还是很难受,还是那些穿白大褂的医生,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看见了我的母亲她想抱着我,想抱着我,看见了她的眼眶里满是泪水。突然我的养父出现,我惊恐着,呼唤着我的妈妈,但是养父还是向我靠近,不断地靠近。我拍打着病床,医生过来看着我,又看了一台机器上的波纹,那波纹不断的收缩,在我的养父最终靠近我的时候我看见那条波纹成为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