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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忘记她,毕竟爱了那么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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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标准的东北糙女汉子,属于那种为了朋友义勇双全敢操天的彪悍女生。她在大学时代疯狂地搞对象,给我的感觉这娃怎么这么饥渴,难道上辈子是在尼姑庵里打坐余生的痴情怨妇?而我呢,在大学时代没少给充当狗头军师,净给这娃分析那个男的长的高大壮眼神怎么迷离放电,这个男生怎么纯情文艺,就连走路带风衣袂翩翩的艺术系小提琴男。都要摆出一副西游记里女儿国国主勾引唐僧的抓心挠肝样。别看在恋爱拍拖这件事上如此疯狂,但本质上还是个处于青春尾巴上嘤嘤啾啾的花季少女,看见电影里布拉德皮特会眼冒绿光口水在嘴角处荡漾,逛街时看见橱窗里标注着限时折扣的好看裙子会驻步不前,吃饭时会不顾自己形象狼吞虎咽,就连看个乡村爱情都能看出来泰坦尼克号韵味来的花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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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时代里祸害过那么多的小男生,我也是经常目睹得到的。在学校里经常能看见手挽着长相俊俏皮肤白皙的小男生游逛着校园,但是她换男朋友的周期频繁的得人发指,半年已经算是长的了,短得能有两三天。我总是提醒着不以为然的,苦口婆心地劝诫她,女孩子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你总是换男友换得那么频繁,不怕别人怎么说,这个时候,时常会板着一张不好看也不难看的脸,正经地盯着我,跟我说,你在家看电视不也是总换台?频繁换台是正常的,总看一个台的那是老年人。说完她狡黠地冲我嘿嘿一笑,眉眼里带着狐狸的聪慧与老虎的威风一骑绝尘。

我总是说不过她,仿佛在她那里我就是个刚刚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进城的老山屯子,思想陈旧迂腐,性格蔫吧老实,简直跟她这种思想觉悟都快随着嫦娥七号登陆月球的新时代女青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特别尴尬,那时她刚刚失恋,一脸颓丧与落寞,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她蹲在台阶上,东张西望的。当时我跟同学路过,看见这么一个女生怎么不注重自己形象啊,头没梳脸没洗的,还到处乱看。我同学跟是老乡,就亲切地打了一声招呼,xx,xx?怎么听着那么耳熟?我端详着手机,对照着蹲在台阶上一副觅食猎物样子的她,大眼瞪小眼,豁然知道了,她是我上大学第一天就加我微信的女生。打那之后,我就鬼斧神差地成为了的狗头军师,帮她出谋划策,攻略那个美术系优质型男,或者活捉这个文学院青年才俊等,整个大学四年,我见证她周转在很多的男生之间,她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也不会琴棋书画斧钺钩叉的特长。她就是个看棒子剧会哭得天崩地裂看国产喜剧会乐得欢天喜地的花痴少女,在青春尾巴处时时装嫩,在过二奔三的年龄段里像个交际花似的活着。

说实话,每次看到她成功捕获到一个小男生的时候,看到她春风得意之下隐藏着疲惫与倦怠时,我都会在想,她的初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一副需要爱情时刻来滋润的样子,潘金莲在没遇到西门庆前还是个守身如玉遵守妇道的妇人,人们常说百花深处藏着老情人,的老情人呢?

我始终认为初恋有时候能改变一个人,无论是从性格还是恋爱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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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里面,学的英语翻译专业,这专业过什么四级六级简直如浮云般easy。不过学这专业的人通常总会落下一些病根,比如说话时常带有单词,常常伴有正经八百儿的伦敦腔调,每句话句尾经常话音向上翘。这也闹得我和经常沟通上存在着障碍,她总是嫌弃我这个高考英语差点破釜沉舟的战五渣,每回除了帮她分析某某男时,我和都是草草了事,能长话短说就长话短说,要不然我每回跟她说话还得备一本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简直是脑袋被门缝挤出脓的典型代表。有一次,看上了一个声乐系的美声男,问我她要怎么做,才能在万千花痴少女之中脱颖而出跳到那位美声男的眼球里?当时我就纳闷了,我又不是情场专家陆琪,也不是攻略之神桂木桂马转世,怎么什么勾搭小男生的问题都问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娇羞的红着脸蛋像是头一回搞对象似的,蒙头蒙脑地跑开。几天之后,高调地挽着那个号称家境好唱得好身体好的三好小男生的美声男的胳膊,特别臭美地对过路的女生翻着白眼。周围杀气腾腾,有几个女生看那眼神差一点就要拿西瓜刀砍死的节奏,可天生不懂得什么叫低调,仍旧一副旧上海时代穿金戴银的贵妇人般,在大庭广总之下耀武扬威着,仿佛勾搭小男生就是她这大学里修成正果的二学历,别的女生可能费尽心思上杆子才搞定一个不解风情的理科男时,她就已经可以踏着n支船打算横渡钱塘江了。

可是,骨子里那种我行我素的劲儿确实让不少女生厌恶的,渐渐地,学校里的女生断了和的来往,仍旧整天沉醉于拍拖与被拍拖之间,有几次我都看不下去了,趁着人少不会被别人说风凉话,把她叫出来。她出来之后满脸地不情愿,嗲声嗲语地告诉我,她正和美术系那个画油画的青年煲电话粥呢,我绷着脸,怒视着她,一双大眼睛严肃地瞪着她,搞得她就是个恐怖分子似的。

看我这样,也恢复了私底下平静的面容。她叹了一口气,仿佛满身的疲惫脱口而出。

hy?她仍旧说话带着让我听不习惯的鸟语,我语速急促地跟她说,你能不能停下来,没有对象会死啊?

一时间低下头,缄默着,空气突然变得格外的凝重,密度豁然间变大了好几万倍,喉咙蠕动,鼻子翕动,以及心脏跳动都瞬间迟缓了好几万倍。

许久,抬起头,欲盖弥彰却又小心翼翼地跟我说,为什么?我自己觉得这样很好,追求着我喜欢的事物,可能别的女生看不惯我,但我为什么要让别人看得惯我呢?人要为自己而活着,我这人比较肤浅,你们所说的长的好看有什么用之类的狗屁,我不认为是对的。长得好看多好啊,找个好看的男生做男朋友多有面子啊?

我正视着她,问她,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以后到老了不都一样吗?

对啊!到老了人都是一个样!但是现在看着赏心悦目不好吗?反正到老了都是一个样子,还不如年轻的时候多挥霍一下,你说对不对啊?周波

对你个头!

我被她的歪理噎得不行了,然后说我怎么可以骂人呢?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是泡不到小女生的。

我没好气地冲她吼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不像你,魅力这么大,分分钟就能钓到皮滑肉嫩的小男生。

自知没趣了,就摆了摆手上楼继续和那个刚钓到的油画青年煲粥去了,就剩下我一个年过20还没泡到个把小女生的丝在晚风中各种凌乱。

有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在想说的话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对的。人的生命有限,但是寻找乐趣的事无限的,反正到老了都是一副老年斑堆积满脸的样子,为什么年轻的时候不找个看着赏心悦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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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以后,我去了上海闯荡去了,上海是个纸醉金迷到令人发指的自带氟利昂城市,gdp疯狂增长的今天,上海俨然从一座小资风情万千的城市脱身变为茂密的钢铁森林。在上海随处可见穿着各种奢侈品logo衣服的少男少女们穿梭在人山人海中,街道旁的棕榈树与法国梧桐欣欣向荣,无时无刻吸收着这座城市的大气与恢弘。

刚来上海的时候发展起来很是困难,那个时候既要面临人生地不熟害怕被拐卖的危险又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中央公园角落处的长椅上留宿,还有房租贵的要死,工资低得吃饭都不够用。像我这样一心向往杂志社的文艺青年身娇体弱地,希望找一个不用朝五晚九风吹日晒的体力工作,就这样癞蛤蟆一心想吃天鹅肉的穿着整饬的西服参加了当地杂志社的面试,可惜都含恨而终。房东老太太催房租像念紧箍咒般,那时候自己真的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是在奔波与各个boss之间周旋,回到租得小房子里也得不到清净,房东一天来八百回,咚咚使劲砸门,整得这房子跟违建似的。我都不放心住呢,生怕哪一天在我熟睡之时,挖掘机拖拉机拆迁部队就在门外埋伏着。

在生活的颠簸与艰辛之中,我无意间想起了,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那一天,就像是某部剧本烂俗情节狗血的电视剧演绎的那样,在上海十字路口处,在车水马龙的清晨里,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与白色的斑马线我看到,此时的她再也没有在学校那样的风情万种,眉眼之下没有欲盖弥彰的疲惫与困倦,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欢欣与兴奋,眉毛纵然疏密也没有修理,脸颊上裸露着可以看到的雀斑也没有用各种化妆品粉饰。她看到了我,便疯狂地招手,大摇大摆,仍旧是一副大大咧咧东北糙味十足的女汉子,身边挽着一个我很面生的秀气男人,面无表情,高贵冷艳的小媳妇样淋漓尽致,一时间让我想起了都教授来,那个靠一脸瘫痪表情征服了万千少女的教授。

走过来,没轻没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嘴角高兴得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问我最近怎么样?身边有没有小妹子啊?

我含糊了几句,就开始把话题扯到身边那个面瘫男上,说这个既是新欢也是旧爱,他叫许玖。然后那个看起来高贵冷艳不怎么接地气的许玖伸出手,白皙透嫩,修长精致,冷酷气息直逼我天灵盖,话不多,一句你好就草草了事了。

真不知道堪称话痨的是怎么跟这个国产的都教授勾搭上的?余光不经意间迅速掠过,瞬间我明白了,这个话不多的许玖是百花丛中花香沾满裳的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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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次偶遇,我和接触变得很频繁,但大多上谈工作的多,因为是海外翻译,公司总部在上海,所以在上海停留的时间要多。托她的福,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时来运转,一家规模在上海还算可以福利优渥的杂志社看中我的稿子,让我去他们公司去做编辑。听到这消息,我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以前不得意时候心中那千万匹草泥马也不在撒欢撩蹶子了,房东老太太不在一天八百回地催我房租了,一时间,生活有了勃勃的生机。

自从我看到许玖和在一起以后,就再也没看到身边经常更换男朋友了,仿佛她心脏里已经被一个许玖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无论长相多么俊美韩国范,气质多么绝佳,眼中只有许玖也只能有许玖。看到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我也是很欣慰,就好像当初那个对我说人生及时行乐的骄傲姑娘是个梦,在上海烈日炎炎与高质量空前绝后的生活之中被曝光成一道惊鸿飞逝的倩影。

可是好景不长,两个人如胶似漆整天万能胶般的黏在一起不是件好事,荷尔蒙分泌是有限的,保质期少得可怜。和许玖很快因为一些琐事开始争吵,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本性难移,开始朝三暮四到处勾搭小男生。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许玖看着老实其实身体内藏着一颗按捺不住的心,他喜欢赌博,喜欢一切可以挥霍的东西,可以说这是许玖的一个怪癖。听到这里我肯定是要为打抱不平的,虽然以前那个作风张牙舞爪喜好男色的是有点为人所不齿,但是那都是过去了,一个人改掉一个习惯很难,自从跟许玖在一起后,异性朋友大部分好似人间蒸发般,就剩下我这个狗头军师还有几个工作上可以互利互惠的小伙伴们。而且那天我清楚地看见了,看着许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和,是那么的惬意,没有当初的风尘仆仆过后的狼狈与萧瑟,也没有当年在学校里那样肆无忌惮,一切地一切都仿佛成了西游记,横空出世的许玖降服了本性顽劣的,他说的爱她就像是越念越紧的紧箍咒,为了许玖放弃本应该继续策马奔腾的男儿国,甘心做个小鸟依人的小妇人,从此眉间心上都系着许玖。

记得那一次和许玖吵得不可开交,当时那场景堪比拆迁部队施工,他俩合租的房子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遍地开花,两个人都扯着脖子相互吼着,脖子粗脸红的,活像个前世有过恩怨的夙敌般。我见过很多因为小事争吵的情侣,但都不像他们这样竭斯底里地争吵着,我赶到那里时,屋子里到处都是盆盆碗碗,两个人彼此撕扯着,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书上说两个人如果相爱得越深,那么争吵得时候就会越激烈越你死我活,我急忙拉开两个仍旧不依不饶的人,哭着脸指着许玖,大声吼着,你他妈不会不去赌去啊!许玖瞪着眼睛说老子赌用的是自己的钱,你能不能不干扰我?然后就像个泼妇般张牙舞爪地上前挠许玖,许玖只能用手防着点,他不打女人,但是也不能被女人打。哭得像个泪人般,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许玖头撇过去,气氛一时间颇为尴尬,我咳嗽了一下,拽着满脸花的往外面奔,临走时我回头瞥了许玖一眼,他默默地蹲在地上,孤独而又骄傲,像个小时候因为个性乖戾独自玩耍的孩子般。

拉着出了居民楼就往一家大排档去,到桌上,拿着油腻腻的菜谱对着闷不吭声的说,想吃啥就吃啥,我请客。毫不客气一把抢过菜单,旋即嗓门大如狮吼般,冲着在n个餐桌之间忙得团团转的老板吼叫着,老板给我来5瓶啤酒,再来30串猪腰子!老板听到后笑脸逢迎着答应到,不一会,桌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签子还有已经空荡荡的啤酒瓶子。两支胳膊肘杵在桌子上,也不管桌子上多脏多油腻,脑袋深埋在臂弯之中,嘴里呢喃着什么,我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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