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有一次特别短暂的出行。
北京周边，两天一夜，玻璃栈道，打算挑战一把自己的勇气。
01
同行遇到一位姐姐，几乎刻薄成性。别人路过撞了她一下，她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诶呦一声，回身还要送几颗白眼给对方；出发前有个活动，台上讲话的老师讲的不够好，她也会在台下小声嘀咕：“在家背一背再出来嘛，小学背课文的精神头都哪去了？”我素来讨厌刻薄的人，有心离她远一点，但一共四人同行，因为另外是一对儿情侣。她自然就也就成了我的搭档。
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很可能是两天一夜里让我最讨厌的事。
那对情侣倒是一直在虐狗，吃饭时，女孩给男生扒虾，夹菜，递饮料，一会儿宝宝，两会儿哈尼，三会儿小亲亲；北京热到要把人晒化了，可男生还是一路拉着女生不放手，拍照的时候，蹲下拍，站起来拍，歪着头拍，就差躺下来给女孩拍照了，特卖力气。
我身边那大姐，在一边啧啧感叹：“看人家小两口。这个甜蜜”搞得我更烦。
02
不过那天晚上，恩爱有加的两个人，竟然大打出手。起初随便拌嘴两句，结果越来越认真，相互骂了起来。男孩的经济条件一般，其实从一路上买东西啊，吃饭结账啊，男孩的穿着和用品啊，都能看得出来。很多时候，男孩都是想了又想，钱包有点破，里面放着几百块，我听见女孩指着男生大喊：
“你有啥啊你。你穷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好意思跟我吵架？你啥也给我买不起，有时候还得我倒贴，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你还有脸不乐意？”
就在那一刻，男生的脸长得通红，整个人像在风中摇曳的筛子，已经乱颤。回嘴到：“就你好！你自己看看你那脸，满脸的疙瘩，还胖，肚子上的肉都溢出来了，你还让我背你，我都背不动，我嫌弃你了吗？你凭什么嫌弃我啊？”
他说的没错，从表面上看，姑娘确实就是痘痘很多，长得胖。他说完，姑娘当时就哭了，哭的喘不上来气的那种。男生似乎有点后悔了，围着姑娘转了两圈，却什么也没开口说，蹲下抽烟。
那一刻，好尴尬的。一共四个人，家务事按理来讲，参与进去不太好，但不劝上两句也不合适，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平时刻薄的大姐过去了，她先是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又转过来揽住姑娘。姑娘趴在大姐的背上哭了半天，情绪才算稳定。
大姐说：“你们这些小孩啊，真是口不择言的厉害。你看我向来遵循，对待陌生人：打蛇要打七寸，说话要噎死人，绝不吃亏才行。可对待家里人：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