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跟秦可卿客套了几句后,便将堂内众人都屏退,包括了袭人、紫娟、晴雯、香菱、莺儿,也包括了南香、瑞珠、宝珠,诺大的慧秀堂内,只剩下了薛宝钗和秦可卿二人。
秦可卿倒也没奇怪,已经意识到薛宝钗是要说关于贾芸和她之间的事了,心里下意识又有些紧张起来,担忧此事不能有个好的结局,虽说贾芸跟她说过会纳她过门,也会让她做侧妃,但如今薛宝钗作为贾芸的正房亲王妃,若薛宝钗不愿如此,此事便就有变数了。
薛宝钗屏退众人后,对秦可卿道:“王爷和你之间的事,王爷都告诉我了。”
秦可卿难免尴尬,头微微低垂。
薛宝钗道:“王爷本打算过段日子就纳你过门,只是此事遇到了变数,皇上下旨,任命王爷为征北大将军,再过二日,王爷便要离京出征北方,此次出征短则半年,长则一二年。”
秦可卿安静地听着,心中越发紧张担忧。
薛宝钗继续道:“不过王爷说了,虽不便眼下就纳你过门,但也不想让你继续住在你自己家里,如此便辜负了你,打算等他离京,就以太夫人的名义将你接进王府住下,等他平叛回京再纳你为侧妃,你是否愿意?”
秦可卿心里顿时激动起来,顿时觉得自己这一年多对贾芸的等待都是值得了,觉得这个男人确实值得托付终身,这番话也让她立刻听出,薛宝钗这位亲王妃已经接受了贾芸纳她为侧妃这件事。
虽然心里激动,秦可卿还是端庄有礼地对薛宝钗道:“此事全凭王爷和王妃做主,奴家听从你们的安排。”
薛宝钗点了点头:“此事便这般定下了,今日中午你留在王府吃午饭,王爷进宫去了,中午便回来,他说了今日要见你一见。”
秦可卿脸色发红,恭声道:“是,王妃。”
……
……
中午,贾芸从皇宫回到了王府,跟秦可卿见了一面,秦可卿随即跟卜五娘、薛宝钗一起吃了顿午饭,才离开了王府。
贾芸已经叮嘱了秦可卿,安排她住进王府之事,暂且保密,哪怕对南香、瑞珠、宝珠也别说,此事若提前传开,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等贾芸离京,以卜五娘的名义接秦可卿住进王府,到时此事传开就应该不会有不好的影响了。
在贾芸的安排下,这日下午,李飞雪也打着拜见卜五娘的名义来了王府,见到了贾芸,也见到了薛宝钗。
跟秦可卿一样,李飞雪的美貌也让薛宝钗感到了惊艳,知书达礼这块也让薛宝钗感到了满意。
当李飞雪得知贾芸短期内不能纳她为侧妃,需要等到平叛回京再做这件事,她虽心中难免有些郁闷,还是能够理解,也愿意住在车轿马胡同的李家府邸里等待贾芸回京。
……
……
十月初四和十月初五的上午,贾芸又接连两次来到皇宫的军机处,继续跟着军机大臣们了解征讨水家的战事情况。
十月初五的下午,贾芸在皇宫里先后探望了太上皇、皇太后、殷皇后、端妃青婉,根据天治帝的要求,此次探望,从申时始开始,申时四刻离开。
虽说此次探望的时间,比当初贾芸第一次进后宫探望要多出了一刻钟,然而此次贾芸跟端妃青婉见面的时间,比起上次竟还要短了一点,比上次更加仓促,见面不过两三分钟,贾芸就被六宫都太监夏守忠催促离开了。
原因在于,此次贾芸见殷皇后的时候,耗费的时间多了,贾芸甚至怀疑,此事是殷皇后故意的!
虽说此次殷皇后见贾芸时,态度跟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但贾芸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殷皇后应该是因为夏昊禁足之事对他有所不满有所记恨了。
贾芸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殷皇后面前反复对此表达了歉意,哪怕此事错不在他,都是夏昊自己犯蠢,哪怕这种道歉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还是需要这么做。
饶是此次贾芸和青婉只仓促地见了两三分钟,青婉还是很开心,贾芸在离京前请求天治帝允许这次见面,这让青婉认为贾芸真的在意她这个母妃,也让青婉对贾芸的母子情又加深了一些。
……
……
明天就要离京出征了,今夜贾芸自然是跟薛宝钗宿在了一起,一起宿在薛宝钗的慧秀堂。
出征前夜,薛宝钗分外珍惜,也放下了矜持,除了跟贾芸好好地行了房中闺事,还找贾芸聊了许多话。
聊了《天龙八部》,聊了当初两人初见时贾芸对她的英雄救美,聊了两人定亲一年多期间她对他的思恋,也聊了贾芸从穷苦时期到武举阶段到做官阶段的一些事情,聊了贾芸此前平叛江南的情况……
聊着聊着,薛宝钗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一次因为不舍和担忧而哭了起来,贾芸替她擦拭了眼泪,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说了些安慰的话后,不知不觉,两人便在安静之中一同睡去。
翌日,十月初六。
早晨,薛宝钗亲自服侍贾芸洗漱更衣,亲自替贾芸穿上了大将军铠,然后跟卜五娘、袭人、紫娟、晴雯、香菱、莺儿、尤二姐、尤三姐等王府女卷们一起,目送着贾芸离开。
贾芸穿戴着大将军铠,骑着黑色骏马,在一些王府护卫亲兵的护卫下,离开了王府,由安定门离开了神京城,前往长安营。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最近,贾芸从长安营招募了五十名亲兵来到忠武亲王府,这五十名亲兵都是品行好且武力值不低的,而此次贾芸出征,带在身边的王府护卫亲兵不多,一共只带了三名护卫和十名亲兵,其他护卫亲兵都被贾芸留在了王府,用来保护王府和家卷的安危。
就在这天,在贾芸的安排下,在于竹的负责下,以薛蝌为首的一行人,也开始了对薛家所有铺子的全面清查行程,这一行人包括了薛蝌、沉掌柜、一些王府的护卫亲兵,沉掌柜是贾芸让程华年派来的,擅长财务且忠实可靠。
薛蝌这一行人,从今日开始,先对神京城内的几家薛家铺子清查,包括了位于鼓楼西大街的当铺“恒舒典”,等清查完了这几家神京城内的铺子,这一行人就会离京,清查薛家在京外的铺子,预计这次全面清查需要耗费一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