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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东方探险队(1 / 2)

 东方探险队成员一共13人,赵猛、田鼠带队,但田和林嘱咐赵猛如果遇到无法处理的事情,就丢给田鼠。而让田鼠多思考,想到什么就把问题抛出来,大家才好一起解决。

说道钱,其实田和林也是推算了一下,怎么算的呢?首先了解到租船价格,顺流而下是40文里,逆流而上是60里,此去按照5000里计算(估计),那么去就是200贯,回来就是300贯。住宿按照七间房,价格是60文的1间,其余50文,每日就是360文住宿费,伙食按照440文计算。那么一天的住宿伙食就是800文,两年是584贯。所以带3000两白银是肯定够用的。

为什么带白银不带铁钱呢?第一,铁钱很重,不方便。第二,出了归州(秭归),就是铜钱区,铁钱人家不收的。所以出门在外一般带几十个铜板和白银。即使是白银,3000两也是很多的,也很重,所以一个人没法带着,而是让那十人用竹篓背着。他们每人都携带300两白银和200块硫磺皂,而田鼠和猴子也有个小背篓,里面各装着10两黄金和100文铜钱。赵猛倒是什么也没有,只是带着的钱袋里,装着20两银子和30个铜板。哦,还有一把上等的佩剑。铜板兑换铁钱官方是1比2,民间往往是1:3这样。这就跟汇率差不多,波动的。(所以1两白银是两贯铁钱。1贯1000,而黄金比白银是1:10,这个比例是波动很大的。)

(农历1053年6月9日,清晨)田和林给他们安排了三辆马车,但因为这次是带着货的,所以马车速度不是很快,来到连山集也是近黄昏了。所以只好在这里住下,明日再出发。(一共花销600钱,付银1两,找回1400文。)

第二日,清晨。当一队人来到连山集码头时,这里已是早就热闹了起来。只见岸边停靠着四艘漕船(可以将桅杆降下来的船),而码头上的工人们也是忙着搬运。别看这漕船看着不大,也就十步长,三步宽,但里面的货可是搬了好一会。田鼠数了数,工人大约有20个。而赵猛则是见船旁边有个商人模样的老者,穿着长衫,正盯着工人们搬货。于是上前问道“老丈可是船主?”老者点点头,又打量了赵猛几眼,说“不知都头有何事?”因为赵猛脸上刺了字,加上他人高马大的,所以不是都头,也得称呼为都头,这就是尊重。只是没有穿禁军的制服,显然不是公干。赵猛也没有在意,现在的他虽然没有被封个官,但待遇却差不多是个都头。说道“老丈,是这样。我们要去渝州,所以想搭个便船去金渊县,再换客船下去。”老者爽快答应道“没问题,等下了这趟货,我们马上就走。”赵猛想了想问道“不知这船费多说啊?”老者又看了看他腰间别着的镶了金边的银制剑鞘,笑了笑说道“哎3,都头莫要说这些。你我二人也算有缘,交个朋友嘛。这船费自然就免了。”赵猛也是没有多想,以为自己带有什么传说中的王霸之气,而这个船主就慧眼识珠,所以也是爽快道“好,那就先谢过老丈了。”

大约过了两小时,他们终于是出发了。连山到金渊县,水路一共37里,折合10海里,而空载的漕船一般会顺流而下,就是不挂帆。这样才能控制船速,否则到了金渊县你也会被风带着的。但这支船队却是都升起了桅杆,挂起了帆,很显然是对自己的操船实力很自信,所以两小时就到了金渊县。正好上了岸,打个尖儿(打尖儿一般是吃凉食或者睡午觉)。刚好这个码头上面就有一家客栈,正好问问路。

来到这家招牌也没有的客栈,但即使有招牌,赵猛也不认识啊。赵猛叫到“小二,先上五斤牛肉,二斤白酒,13个馒头。再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小二答应了一声,马上去办了。不一会儿,掌柜的就来了,穿着短衫黄裳(黄色的裤子),前面挂在灰色的围裙,赵猛立马想到了田和林跟他说过的话“赵叔,如果这次你在外面看见那些做不下去,或者说是生意不好的客栈,就把他们买下来,或者说合股。”因为这话才说了没多久,所以赵猛一个字都没有忘。这不正好吗。掌柜的都来当厨子了,这生意能好?赵猛见掌柜的走进,越看越喜欢,搞得这个掌柜的是身上发毛啊,这是看上自己的身材啦?赵猛笑了笑说道“掌柜怎么称呼?”掌柜道“叫小的,吴三就是了。”赵猛说“吴掌柜,这样,我们想租一艘快船去渝州。不知道去哪里啊?”吴掌柜缓了缓,心道问个路,你笑个什么呀。说“这样,在旁边有个余记船行,他们那里有船下去。但是”顿了顿“但是,去渝州的话,好像一般都要从内江上岸,再走山路去渝州的。”赵猛没有出过川,所以不知道这些,又问“哦3,这是为何?不是走水路更快吗?”吴掌柜笑了笑,说“军头有所不知,这水路是好走些,但是却是绕着道的,而陆路虽然山路难走些,但却可以节约500里咧。”(如果按照船速5节每小时,每天走12小时,那么日行船60海里,也就是220里。也就是两天多。)赵猛不会算这些,但他始终认为,走水路要比走陆路来的快,为什么呢?因为人走路不可能走个七八个小时不歇间的,而船可以啊。并且又是顺流而下,怎么说也比陆路快。至少他是这样想的。那么他这样想对吗?我们到了内江再来评判。

赵猛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所以他马上就说了出来“吴掌柜,这样的,你看你这家店生意不好,有没有想过转手啊1?”吴掌柜惊呼一声,“啊3?”顿了顿,像是在盘算什么,说道“不瞒军头,我这家店,本来生意还是可以的。但自从两年前,转角那家开门后,这生意是一天天就变差了。如今连厨子都请不起了。哎,,,”最后一个音似乎在表达这些年的悲痛,所以音短但意味长。赵猛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无奈与悲愤,气愤道“莫不是那家仗势欺人。”吴掌柜急忙说“不不不,确实是他们家经营有方的,哎。”赵猛回过神,说道“这样,你看你的这家店卖不卖,卖的话多少钱?”吴掌柜听了这句话,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定下心,仔细的计算着,似乎连马桶盖子都被他计算在内,老半天。田鼠吃着牛肉,都觉得有些饱了,这才听他说道“不瞒军头,我这里一共20间房,一口井,一个厨房。又是在这码头当口,所以地价也是较贵的。这样你看300贯如何?”赵猛蒙圈啊,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还价,因为看这吴掌柜挺可怜的,但似乎应该还个价的,他望向了田鼠。田鼠当惯了老大,所以深谙其道。第一条,当小弟望向你的时候,就必须得说两句,这是老大的义务。虽然赵猛不是他小弟,但有这个动作,那不是也是了。田鼠说道“这样,这里离晋熙不远,你派个人去趟晋熙县田府。我这里给你个信,府里的人自然会跟你谈的。你看如何啊?”吴掌柜,没想到这里的主事人居然是个半大的孩子。但他不在乎,因为他也是想卖的久了,有道是做一天亏一天的钱,老板也得喝西北风啊。连忙答应道“好的,好的。”因为晋熙并不算远,去一次最多来回四五天嘛,但要是成了,不就可以甩掉这个包袱了吗。

吃完饭(铁钱1300文,加100文钱),就在余记船行租了一条马船,因为这种船甲板很平,如果去掉三根桅杆,那么就有些像缩水的邮轮了。一般的马船有四层,底层可以放划桨,第二层一般是货物,第三层是房间,顶层就是甲板。说是租了一艘船,但其实只是租了七间房。只是在房间就比客栈的小很多了,可以说是跟火车卧铺差不多,也是上下铺的。因为本是货船,顺便载人,所以也便宜。但也收到很多限制,比如说这艘船的目的地就是简州,所以就得下船了。

载货马船,顺流而下,时速大概是35节,也就是13里小时。而从金渊县到简州一共166里水路,需要大约13小时。很显然晚上的饭还是要吃的,因为这晚餐可是正餐。而45里的怀安军(军相当于州,但属于军管区,一般驻扎禁军)。正是晚餐的首选之地。吃过晚饭(白银1两),大概5点,马船连夜赶路,一路而下,但是不是半夜就到了呢?不是,晚上行船,为了避免装船,是不允许使用帆的,也就是只能靠水流了,所以船速一般也就只有不到2节,就按75里小时计算,那么我们这支队伍是几点到的简州呢?假设8点入夜(天黑),次日6点天亮,那么夜路只有75里,而昨夜饭后3小时,走了39里。所以121里剪去114里,剩下7里。那么他们早上6点半到了简州。如果是7点半入夜,那么他们就是7点到的。

(农历1053年6月11日,清晨)经过一夜的颠簸,可是把这一群旱鸭子给搞惨了,晕船啊。为什么船走的急反而好些,慢反而晕船呢?田鼠第一次感觉到了翻江倒海是什么样的痛苦,特别是在这狭窄的房间里,所以他和猴子,天还没亮就跑甲板上来了,这才好了很多。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来了很多人,赵猛也在。当然还有两人没有上来,在下面看着。田鼠透过桅杆上的灯笼发出的微光,看清了此时赵猛苦瓜一样的脸。来到船头,迎着这黎明前的江风,张望着这朦朦胧胧的江岸,这样似乎也不怎么晕船了。船忽然向右转了个弯,远处似乎有火光(红色小点),随着马船继续漂流,这些火光也是逐渐亮了起来。这是一个镇子的样子,因为田鼠看见了很多官兵,在这里,他们正将马船上的马和货物卸下来。所以这码头上也是灯火通明。慢慢的,船儿离开了这个镇子,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两岸的轮廓也逐渐的清晰了。田鼠清晰的看到了一座大城矗立在江的右岸,而此时的马船也都占满了人,船也开始偏航,向着右边靠。逐渐的来到了一个大码头上,因为比之前的都要大。

简州到了,他们一些人也是备好行囊,下了船(船费白银1两),早饭那是必须的。码头隔着东城门大概200多米,但一点也不冷清。两边的商贩几乎将道路两旁的杂草给占据完了,大早晨的。卖粥的、卖馒头、炊饼的居多,其他还有卖花的,糖的,粮食的,木头的,石头的。小猴子走到一个摊前,却是走不动了,把走在后面的田鼠给挡着了,差点儿,两兄弟一起吃灰。田鼠正想说他两句,只见猴子指着那个摊子上的一个动物说“鼠哥,你看,那是什么?”兴奋的声音比平时可敞亮多了。田鼠也是瞧了过去,刚开始田鼠还以为是只黄毛的老鼠,定睛再看,哎3,居然有四只手。四只手不就是猴子吗?这小家伙,两只小耳朵夹在两则,两只大眼睛镶在中央,眼圈是棕黑色的额头及头顶上都跟背上的毛一样是黄色的,嘴巴尖尖的,带着一点弧度,鼻头是黑色的小点,没有尾巴(不显眼)。看着怪可爱的,也怪可怜的。猴子想把他买下来,所以想了很久才对发呆的田鼠说“鼠哥,你要是把它买下,我妹妹一定是最喜欢的。”一句话击溃了田鼠的心里防线。田鼠沉下心问道“大叔,你这个怎么卖啊?”那人看了看这小孩子又看见旁边的大汉,刺了脸的大汉,要知道这年头刺面的不是兵就是匪。所以想了想之后说“看你真心要买,那就200贯卖你了。”田鼠倒吸一口气“两百贯!这么贵啊?”那人说“不贵了,小郎君,要知道。这可是大理国深山里才有的宝贝,很难寻得的。”田鼠“这,那也太贵了点儿吧?不能便宜一些吗?”那人想了想说“嗯,这样。算是结个善缘,180贯。”田鼠心里挣扎了很久,要知道田和林给他钱是为了另外的事情,或者是不时之需的,而现在可才刚刚走出蜀都府路的。(他和赵猛是分别管20两黄金和3000两白银的)这要是现在就买了这只猴子的话,钱就打了5折了。但猴子的那句话的影响力也是够分量。所以降价是他唯一的选择。田鼠内心想了很久“一口价150贯。”那人又看了看他们背着的竹篓,心道不会真的是背着钱来的吧,回答道“好。今天就算交个朋友,下次小郎君一定要来多多照顾呀。”田鼠没回话,只想付钱走人,放下自己的小竹篓,就要取钱。赵猛拦着他说“田鼠,这些钱我们这边来付,你到时候再不给我就是了。”田鼠立马明白了他的想法,因为金子轻嘛,就可以少背一点,点点头,又背了回去。赵猛接过旁边一人的背篓,放在地上,从里面将外层的硫磺皂取出来。“等等,等等。”那人很是激动,他的大脑飞速旋转,“一样新东西的出现,往往预示着一个新的行当,和一批发家的人。”忙问“这是何物?有何用途?”赵猛没想到,这人居然变得如此快,刚才还是很平静的嘛?有些不喜地说“这叫硫磺皂,搓澡用的。听小官人说,这个还可以杀虼蚤,我用了之后,确实身上不怎么痒了。”那人有些不可置信,拿起一块这黄色的肥皂,闻了闻,还带着清香和少许的硫磺味。说里说着“不错,不错。这是你们做的吗?”赵猛说“那是自然,不然还能是抢的啊。”说到抢,脸上有些发红。那人又说“你们听口音,像是绵州的吧?”猴子说“我们是汉洲晋熙的。”那人点点头,说道“这样,我们再做一笔交易如何?”赵猛说“什么交易?”那人说“我想到你们晋熙,购买这硫磺皂。你看如何?”赵猛看向田鼠。田鼠说“你想做着硫磺皂的生意?”那人点头说“对,如果你们愿意。那么我可以只要100贯,但你们得再给我100块硫磺皂。”田鼠想了想,说“不行,我们只能给你50贯,外加100块硫磺皂。”那人点点头说“可以,不过,我想要跟你们进行长期的合作。”田鼠说“那自然没有问题。”那人又说“我看各位是刚从上游来,是要去下游贩卖吗?”田鼠立马不开心了。那人忙说“别误会,那这样,你们给我写个引荐信,这样我也好去一趟晋熙了。”田鼠想了想说“那成,只不过这里没有笔墨。”那人笑了笑,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又从腰里取下一支笔,从钱袋子里掏出墨,又从旁边的小沟了弄了一点水。最后将纸铺在他的摊子上,墨和笔摆在旁边。田鼠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无聊时,也会去学几个字,所以写字,他会。把事情都在里面写清楚了,这才收笔。赵猛则是掏出了25两白银和100块硫磺皂给他。

猴子拿着这木头笼装着的小猴子是高兴不已,时不时就要提起来看看,这让田鼠有些反应过来,是他想要才对吧。但猴子都怎么喜欢,燕子一定也是喜欢的吧。他现在也只能怎么安慰自己了。来到城门口,给了13个铜钱,这才进的来。因为晕船的缘故,这时他们肚子里早已是空腹度日了,所以一来到客栈,就点了几个好菜,麻婆豆腐、炖猪蹄、鹅鸭排蒸、莲花鸭签、葱泼兔、烧鸭、清蒸甲鱼,还有一些素菜,汤没有要,怕吐了,酒都没有喝。吃的饱了(饭钱白银3两),又休息了一会儿。在这简州城里打听了一家叫做宋记船行的店,来到这里租了一艘正儿八经的客船。但每日的价格都不一样,而且他们最多到江阳州,也就是只走沱江。赵猛问“宋掌柜,这到江阳州,一支能载十来人的客船怎么算啊?”掌柜也是没有想,而是直接说“客船这几天,每天约行300里(白天12小时,时速6节,走72海里;晚上8小时,时速3节,走24海里。总共96海里,合计355里。上岸4小时),江阳州据此约750里,需两日半。若是6人的小舟需20贯钱,若是14人小船却是要40贯钱。(比预估多)”赵猛说道“只要你们用心做事,我们必然不会少给的。”他是真怕那一两银子的船了。心想两日半是20两,和1日1两不应该是一个待遇。

牙人(相当于中介)带着他们来到了刚才的码头上,在这里他们看见了一只小船。比之前的漕船大一点,差不多13步长。但它的桅杆是降不下来的,所以也不会去小河里走(因为有桥就过不了)。这艘客船只有两层,甲板和底仓。甲板上有一个舱室,算是控制室,在船艉。要下到底仓,就要从舱室经过,而底仓显然就是房间了。

从舱室下来,是一条约莫12米宽的走廊,走廊两边是房间,一个房间里面只有1张床,长2米,宽12米,然后还有一个走道,长12米,宽05米。而这一层的高度只有16米,也就是一步,对于赵猛这样的大汉,就只能弯腰走了。这里左右两边各有7个房间。都是没有木板隔着的,没有私密性可言。他们将东西都放在了各自的房间里,赵猛又让两人守着舱口这里。因为这里很闷,如果不是晚上很困的话,不会有人愿意在里面待着的。还好的是,这里并不潮湿,被子这些也都是干净的,虽说质量差强人意。

等他们上船出发,大约是早上九点的样子,但似乎老天爷起了个早,太阳下已经不能久站了。田鼠站在右侧的船舷旁,看着那远去的简州城,心里有些迷茫,“我该如何长一身本事回去呢?”两个船工升起满帆,朝着河中央慢慢靠近,床上也是越来越快,渐渐地简州城就看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两岸的树林与鸟鸣。看了看猴子正在逗弄着那只刚被命名小黄的小猴子。田鼠也是苦笑了一下,这似乎也是他渐渐开始成熟了吧。

从简州到雁江县,顺着沱江而下,一共122里,船速6节(22里小时),走了约5个半小时,因为已经在简州城买了一些熟食背着,所以也都是吃了一些打尖,也就没有停留,继续出发。

而在这个时候,猴子忽然说道“鼠哥,你看,那些人为什么走路呢?”田鼠顺着猴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沱江的右岸,应该是一个商队,正朝着下游走。你说为什么呢?放着船不坐,走路很轻松吗?看他们在这大山脚下行走,不仅慢,而且感觉比坐船还要危险吧?田鼠很想说不知道,但作为大哥的他明白,当小弟问你的时候,一定要说点什么,哪怕不对,只要不全错就行。说道“或许是,付不起船费吧?”其实他不相信,作为一个商人没有这点钱。但猴子却是说“我也是怎么觉得的。”忽然又很感慨地说“我家里一年的钱也坐不起。”田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怎么伤感,我相信小官人,我们只要跟着他,以后会有出息的。”猴子深以为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浏览。

过了一两个小时左右,猴子发现了一些异常,对田鼠说“鼠哥,怎么这两岸都很久了都还没有出现一个镇子呢?”田鼠看了看两岸,发现这里居然都是陡峭的崖壁。说道“这里的山太陡了,人根本下不来,所以就没有镇子了。”猴子回道“哦。但是鼠哥,我有点饿了。”田鼠说“先忍忍吧,这里也没法下船啊!”

沱江,为什么它叫沱江,如果你也从上游往下游走一遭,那么应该就能明白。沱字取蛇字而来,因为它实在是太会盘了。雁江县到资州直线44公里,水路84公里。所以饿了的时候,也是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可又是来了一场现场直播,时不时引来了船员们的偷笑。从大概下午5点开始就陆续的有人吐,直到7点,这才停歇。赵猛也是强忍着,好几次都快憋不住了,又深深的咽了回去,可把他搞得眼泪流的。心道做老大真难。

终于到了八点,天色都有些灰暗了,这才在右岸看见一个镇子。船也慢慢的收下帆,向着右岸缓缓靠岸。这里是归德集,因为这里有条麻柳河,这才能在这崇山峻岭之间开辟出一条路下来,形成了怎么一个集镇。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从雁江县到资州一般要七八个小时,而如果是早上十点出发,那么下午五六点,就刚好到这里。而这里到资州还有两小时,作为刚吐完的人,很难说要再忍忍去资州吃好的。这个集的码头很高,要爬很高的石梯才能上得来,这可把猴子给搞得筋疲力尽了。还好的是,客栈刚上来就有。一阵乱点,又打包带走了很多,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因为上次带少了嘛。(消费1两白银)

等再次回到船上差不多九点过了,此时江面几乎很难看清河中心的,但船员们确实没有那么多想法,升上帆朝着江心行去,待差不多时,又将风帆降下来。而吃饱了的探险队成员,也是吃累了吧,回到船舱里,睡着了。

(农历1053年6月12日,清晨,约6点)田鼠、猴子睡在最里面,因为这里(船艏处)的高度没有16米,只有13米,所以也只能是他们。他们也是起的最早的,没办法,新陈代谢快,被憋醒的。钻出了船舱,来到船舷,就要开始撒尿。哪知,一看对岸,这里居然是个集镇,又赶忙换另一边,这才放心的开干了。等他们刚舒服完,转过一个湾,船员却将风帆又降了下来,田鼠正疑惑着,忽见远处是一个很大的集镇,而且左右两边都有。随着越来越近,田鼠感觉,这集镇怕不得有简州城大小吧。因为他可以看见两岸山坡上也到处都有人,有铺子,这要比城池那种平地的商铺看起来更加震撼。

内江,一座古老的城市。这里是东大路(渝州称西直道)的转折点,或者说是东大路与水路的分离点。从这里可以选择坐船继续绕着沱江到长江,再绕一段长江道渝州。也可以选择从山上走,可以节约几百里的水路钱。赵猛面对这个问题也是不好做主了,他不想走,但也不想吐啊。于是他看向田鼠,田鼠也跟他一个想法。所以只好投票决定了,最后以猴子的关键票走了水路。而让田鼠做下这个决定的,只是一个偶然,他被波涛里的一滴水打脸上了,而他想到了雨。所以山路加上下雨,他就不想走了。

他们在内江城里倒卖掉了100块硫磺皂,这是一个小任务,算是新产品推广,所以没有卖高价,但一个也是要1两白银的。花了3个小时,才完成。加上吃饭的时间(花销2两白银)。他们忙到大约10点,船队这才离开了内江。下午六点半来到了富顺县,在这里补给一番(花费2两白银),七点半又出发了。第二天上午八点,船队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终点站,江阳州。从他们出发到现在全程历时四天,终于是把沱江走完了,这一路似乎都有很多的苦水啊。(所以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租船的送掌柜要说两天半吗?)

江阳州是一座大城,不仅仅因为是州城的缘故。更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这里是沱江的入江口。而它上游的戎州是岷江与金沙江的交汇处,也是长江的最上游。它的下游的渝州是嘉陵江的入江口。所以这三座城都是要冲之地。其上游的物资基本都要(因为沱江中间可以走陆路到渝州,由此也可以看见沱江的绕弯是多么遭人恨啊)从他们这里经过,再到下游去贩卖,而买了东西回来同样也要从这里过,所以来来往往之下,成就了这无比繁荣的贸易都市。

付过20两白银的船费,收拾好各自的物品。探险队也就上岸了,正好赶上饭点,吃完饭又在城里兜售硫磺皂,这里的人却是都很有购买力的,二两白银一个的硫磺皂(涨价了),居然比在内江好卖多了,所以在这里卖掉了300块。这才高高兴兴的去这里最好的酒楼里吃一顿,众人来到一间名为望江楼的酒楼。这年头酒楼、客栈这种地方,都没有标价,而且也不会事先告诉你哪道菜多少钱,所以一般人都是会先问一两道菜价格,然后才点菜的。所以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也就说明你是个外地人了。田鼠当然要问清楚了,而且每道菜都问了一遍,这让小二有些为难,因为他记不住啊,菜太多了,哪里能你随便点一道就知道价格啊?田鼠问道“这清蒸鲈鱼多少钱?”小二说“两贯”。田鼠“这个,炊羊呢?”小二“35贯,这个可是最好的蒙古羊,整只做的。”小二又说道“要不,几位还是先选一下位置如何?”田鼠“位置?什么意思?”小二“这样的客官,我们这里最顶楼靠窗的房间,可以看到沱江清水与长江浑水交融的景象,所以价钱也是最高的,需要5贯一间房。”田鼠心道这真的是好会赚钱啊,说道“我们就要一间吧。”赵猛没想到,这回这小子这么敞亮了,居然直接上最好的,想想也是,才卖了600两,是可以挥霍一把。而田鼠则认为,这硫磺皂在江阳州居然这么好卖,所以这里肯定是个富商很多的城市,那么是不是可以在这最好的酒楼上碰到一个呢。如果合作成功的话,很显然比600两多得多。如果没有遇到的话,那么这家酒楼的老板,就是最好的备胎了。所以田鼠想好这些后,就多点了几样贵的。炊羊(整只烤羊肉)、清蒸鲈鱼、三脆羹、肉咸鼓、假亀鱼、凉浆水饭、子母茧、莲花鸭签、葱泼兔、银鱼炒鳝、酒法青虾又点了一壶酒(那种一斤多的小坛子,一般称一壶)。但最先上的却是子母茧,用的是银盘端上来的,这是一种像是大饺子里包小饺子的油炸食品,里面的是羊肉,外面的是蔬菜。闻着香喷喷的油炸子母茧,大家也都是垂三尺了。马上四个小二将银碗银筷、金杯摆上,又拿来了一壶酒,一个在盖子上镶了红色玛瑙的金瓶,将酒壶里的酒先倒进酒壶里。然后是银盘装的假亀鱼和肉咸鼓(羊肉做的),一个掌柜模样,穿着襕衫,头戴黑色幞头的男子就介绍,这两道菜的来历“这肉咸鼓,是先将羊肉切成粒,然后腌制七日,煮半成熟后晒干,待吃食将其再煮熟。假亀鱼是用鸡肉、羊头、蛋黄、粉皮和木耳做成。这鳖肉是鸡肉,鳖裙是黑羊头的肉,鳖背则是一整块木耳,鳖腹中则是粉皮。”(你吃哪道菜,他就说哪道)莲花鸭签和现在的莲花鸡签做法都一样,酒法青虾其实就是醉虾了。凉浆水饭,其实就是泡饭,不过用的是半发酵过的米加开水搅拌,冷却后的。在这大夏天里,这种略微带点甜的冰凉的水饭也是特别的受欢迎。介绍完了,又将他们的酒杯掺满,说道“这酒名曰苏合香酒,是由皇宫传出的一种酒。每一斗酒,以苏合香丸一两同煮。极能调五脏,却腹中诸疾。而这苏合原是西域所出,传入我国也不足二三十年,所以是颇为难得的佳酿。”。

众人听完他这一番介绍,对这酒也是更加喜爱三分啊。要知道他们以前可都是些苦哈哈,就连去醉乡客栈都不敢,哪里敢上正儿八经的酒楼吃饭。而这一桌,显然是价值不菲,光看看这些金杯银盘,啧啧,就连这筷子,他们有时竟然会手滑、掉了。有可能是不习惯,但也有可能是不敢太用力,要知道银是软的啊,要是捏坏了,要赔钱,如何是好啊?田鼠现在手里有钱,所以试了试这筷子,发现可以使力,就大胆的用了。赵猛见一个小孩子都敢用,自己哪里能认输。小猴则是见自己大哥都在用,自己还怕什么,这就是当小弟的好处了,跟着大哥干,准没错。而其他人却是没有这份胆量的,只敢轻轻夹取,所以要小心翼翼了,还用手护着。都是将近吃了十来分钟了,才有人大胆的使力,因为他吃的少,又不甘心啊,于是乎原本怪异的饭局就更显得狂狼了。此时,窗外传来了哗哗的雨声,这才稍稍的打断了一下这种紧张的气氛。田鼠喝了一口水饭,说道“怎么大的雨,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啊?”赵猛也看见了这满江的雨幕,忧心道“还好,没有去走山路,不然哥几个应该还在山里躲雨咧。”笑了笑又说“那就再等一天,反正雨大也走不了。”看着窗外忙碌靠岸的船只,田鼠也只好默认了。

大雨阻隔了前行的道路,却没有阻止田鼠的思绪。他酒足饭饱后,也是问旁边的小二,“你们掌柜的去哪里了?”原来,掌柜的见他们狼吞虎咽时就悄悄下楼了。小二说“马上给您叫来。”不一会,刚才那个掌柜的就来了。脸上还是招牌的笑脸,但却没有那种故意的感觉,很是自然。说“小郎君还有什么需要吗?”田鼠想了想“我这里有件东西,不知道贵店愿不愿意买?”掌柜却没有生气,而是更笑了三分,说道“哦3,不知是何物什?”赵猛拿出一个硫磺皂来,放在左手上,占据了他半个手掌。掌柜一见,好生端详了一下,却是没有拿起来,问道“这有何用处?”田鼠说“沐浴之用,不仅可以祛除身上杂物,而且可以除虼蚤。”掌柜有些不相信,因为他也觉得这些人是想用这个付账,但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值不值呢?掌柜可以拿一个去试试,外面雨大,说不得今晚,还得在这里过夜了。掌柜想了想,也是,拿起赵猛手里的硫磺皂就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因为如果这东西不行,那么等会儿他可就要翻脸的了。

田鼠见他们下楼,就来到了窗边,这种窗户是那种联排的,而且是双开的,所以向外看是很舒服的。田鼠望着左岸,那边应该是一个集镇,但很大,比内江城两边加起来还要大些的样子。此时的集镇上也是人影攒动,雨伞齐飞,很是热闹的样子。而右岸则是一些梯田。再看江面上,除了一些游船(一只一只,游离的船),逐渐靠岸。居然还有一些渔船,在那清浑水交界之处撒网打鱼的。三只渔船,每条船上都站了4个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挽着裤腿和袖子。一甩,将白色的渔网抛向江面,一阵浪花因为雨的缘故,田鼠看不见,只是一会儿,三个呼吸之间,起网上来,就捕到了好些大鱼小鱼。而渔人们将渔网拖入船仓,又重新拿了一副新网出来,继续抛网。如此反复,田鼠有些纳闷儿,这渔船不大,何以放下如此多网呢?

正在疑惑间,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掌柜和中年人上来了,首先给田鼠鞠了一躬。这才说道“抱歉了,小郎君。刚才有些冒犯了。这个东西可有名字吗?”田鼠说“这叫硫磺皂。”掌柜说道“刚才,小郎君说要与我们做的可是这硫磺皂的买卖?”田鼠点点头“没错,我家在汉洲,不想跑很远来这江阳州做,所以想在这边找个人合伙。”掌柜点点头“我们愿意做这个合伙人,这位是我们的东家,你可以和他谈。”中年人给田鼠抱了抱拳,没办法想喝这碗汤嘛,田鼠也抱了抱拳。说“我姓田,不知这位老翁怎么称呼?”那人说“鄙人姓朱,你称呼我为朱老便是了。”两人在这重新上过的席面上,开始了讨价还价,最终双方约定“他们派人到晋熙取货价格是1两白银,而送到江阳州的价格是3贯铁钱。每月至少提供500块。”并且朱老免去了他们这一顿,还有今晚的费用,合计是200贯(打折价)。而田鼠则是将99块硫磺皂送给了朱老作为谢礼。(现在还剩下1400块,每人就是装140块。白银是多了644两,给了44两给赵猛,其余没人多了60两。)

(农历1053年6月14日,清晨,约7点)清晨的微风伴着一些毛毛雨,打在客船上,猴子抱着阿黄,不时抚摸着它身上的细水珠。朱老也得到了一张田府的拜帖,所以他打算去一趟这晋熙县。所以就也帮他们找了去渝州的船,显然这钱他们没有出(每个船行其实都有自己的专属区,你不能捞过界了,简州的船之所以可以越过资州到江阳州,是因为船老板都是一家人)。直接上了客船,很是熟练。因为跟之前的船型是一样的,大小也一样,只是船夫不一样了。习惯在沱江的船夫,跑不了长江,同样长江的船夫也不敢走沱江。

长江不同于沱江,如果说沱江是条小蛇,那么长江就是巨蟒了。虽然同样蜿蜒曲折,但却没有了那种颠簸。对于船上的人而言,那就是好太多了。田鼠完全就无视了这种等级的摇摆,他不知道好多人头次来长江坐船也是要吐的。长江水也要比沱江流得快,风也大些,所以船速可以达到75节到8节。当然风小的时候也只有六七节。晚上八点达到了江津县,在这里吃的可就差了几个档次了,所以吃的很快,主要就是干饭了(花销2两白银),但船夫却还是九点才出发的。这是惯例,正餐时间是半个时辰。第二天清晨七点,船队到达了渝州。此时的朝天门码头上,那是热闹非凡。江面上排满了等待卸货货装货的马船,四五队纤夫手喊着重庆话般的川江号子一起发力,将这些满载的马船拉上岸来。而这些号子听起来很像在划拳,特别是四五队,你一声我一声的,节奏感十足。

渝州自然是比江阳州更大的城池,这里是巴蜀豪商最喜欢待的地方。不说别的,就说这里的重庆妹子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所以这里更是不缺有钱人。田鼠在这里以3两白银售卖硫磺皂,居然有人直接出价到4两,并且要200块。但他有个要求,田鼠半年内不能继续在渝州卖。对于这种要求,很显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那人也是留下了田鼠的住址和引荐信。田鼠望着手里用过的硫磺皂,心想,不带钱,直接带这个不就行了吗?众人也是依次接过这个硫磺皂,先抹在手上,在敷在脸上,洗洗脸,抹布擦干,爽利。他们也都知道了这玩意儿的价格,只要继续往下游走,这价格也就越贵,所以现在用着似乎没有以后那么心疼。洗过脸,吃过饭(花了20两白银),正好走过一个铺子,上面写着刘舒舒汤铺。田鼠也没有多想,大夏天的几天没洗澡,也是很难受的,特别是现在有钱。就请他们一起去一个澡。

进到门内,就见一个女子,穿着清凉的夏日女装迎了上来,田鼠也没觉察到什么,只是觉得这女人穿的有些少,还以为是重庆人的习俗。赵猛也是进来了,他应该知道什么,但却是说自己先守着,那么先去洗。他们哪里知道来的是什么地方呢?等众人脱完衣服,下到了汤池里,过了一会儿,却见一女子,轻纱遮体,拿着抹布和盆子,下到了池子里来。这瞬间就让在温水滚烫八分啊。各个是血脉喷张,脑子里是翻江倒海大闹天宫啊。田鼠只是觉得很尴尬,猴子呢?他在给阿黄抹硫磺皂,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只见那女子挨个给众人搓背,搞的他们颤如筛糠,因为怕把持不住啊。有些人都是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乱来啊。但那女人确实没有那么多想法似的,老实的搓澡。这居然是色、情洗浴会所!而且大白天的开门经营,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赵猛应该是来过这种地方的,作为锦官城的禁军,有哪个不知道这个的。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叠名,比如钱慧慧,吴君君。那就说明他们的身份了。

这十个人当然不敢乱来,但赵猛一个人去的,他到底在里面搞了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只见他嘿嘿嘿的笑着出来了。最后一算,要20贯铁钱,就是10两白银,是赵猛付的钱。从这里田鼠知道这赵猛肯定是干了点什么的。当然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是他带头来的,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下,这个渝州也算是真的来过了。中午,租了船继续出发。下午7点,到达长寿县,吃过饭继续前行(花费2两白银)。第三天早上5点到达涪州,付过船费4两白银,在这里吃过饭后(花掉2两白银),又兜售了95个,但价格只有二两白银。忙到10点才又换了一家船继续出发,到了下午6点半,到达了忠州,付过船费4两白银。就在这里留宿了一宿(5两白银,就是10000钱了,平均是770文),第四天从清晨到中午6小时,只在这里卖掉了30块硫磺皂,价格同样是二两白银。下午一点重新租船出发,到下午七点,天色渐暗时,到达了万州,付过船费3两白银。这里又逗留一晚(5两白银),第五天继续卖硫磺皂,二两价居然没人要,所以9点租船走人。而这一节长江水道则马上就要出川了,也是长江段水流最为湍急的,最为危险的河段,从万州一直到峡州。所以这里一般也是转折点,那些不想搏一搏出川闯一闯的人,会在这里将货物抛空,轻装返回。所以这里是物美价廉的。来到船行,从这里到夔州(又称为白帝城),共240多里,要8两白银。没办法这里就这一家船行,所以只能上船了。之前的船都是满帆前进,而这里的船却是漂流前进的,船速也有4节的样子,到第六天的凌晨一点来到了夔州,中途没有停歇,还好准备的足,不然可就饿惨了,再加上江水湍急,说不得又要现场表演了。这大半夜的夔州却没有关闭城门,城里也是热闹的很,大街上居然有种人潮攒动的感觉,人们拿着小灯笼,摊主也是将灯笼拿着。铺子的幌子杆上也是挂有各式各样的灯笼,感觉像是春宵节一般。因为从上游来的人,一般都是晚上到,而下游上来的人往往较少,所以这里的夜市,却是要比白天热闹的。田鼠他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5两白银),本想明早卖硫磺皂的,谁知,第七天清晨,街上是冷清得很。直感觉昨晚是看见鬼了吗?再看了看这家酒楼,还好没有变样。这才去找人问路了。

因为街上没什么人,所以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小巷中找到了这家往下游走的船行,而且只到巴东县,要价30贯。田鼠也没有减价,出门了就是这样贵一点,明知被宰也不会觉得有多气愤,因为总比别人给你上眼药来的好吧。来到岸边,只见这艘船还是原本的大小,只是船头很翘,船舷很高,有点像躺着的鸡蛋壳,没有了盖子。所以,田鼠和猴子是大人们抱着进去的。早上9点出发,满帆向着下游使去,到了江心又降下来,漂流而下,并且与此前的客船不同,这个船上有10多个水手,船上还扔着竹竿,比人还多。船速也是有将近5节,从夔州到巫山县,里,一共花了5小时,但没有停留,直接朝着下游漂下去了,而从此开始,船速一直攀升,即使是在飞起来的时候,在转弯的时候,田鼠都能感觉到从后方激来的水流直直打在船艉。又将船打落下来,溅起一圈水浪。而两边也是站着水手的,船往左转,他们就拿着竹竿站到右边,当船要靠近岩壁时,将竹竿撑起,扭转,让船头左摆,这才避免了撞船,看的田鼠也是紧张不已。猴子也在这控制室,抱着阿黄,看着船前的惊险,而赵猛他们则是被要求待在船舱内,作为压舱石。如果说在宋朝哪里的船速可以比现代军舰快的话,那么就肯定是巫山下的客船了。从巫山县到巴东县,里,只要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到了巴东县,这里有个回旋区,水流在这里需要绕一圈才能继续朝下游走,所以成就了这座城市的繁华,可谓是长江漂流补给站了。

下了这艘漂流艇,田鼠有些挺佩服那些人了,在那么危机的时刻,却是没有退缩。看了看人家坚毅的表情,再看看自己这些惊魂未定的队员,这种反差给他很大的冲击。他似乎也走上了坚毅的大道,因为崇拜吧。

田鼠带着大家走上了这高高的石阶,来到了这荆湖北路的第一站,巴东县,只是一个比汉旺堡大不了多少的县城。可能人口还没有汉旺堡多,因为很冷清,街上行人也很少。但船行还是很好找的,就在城门口,客栈的旁边就是。问询得知,从这里到归州147里,一般不挂帆需要6小时,船费10贯,挂帆需要4小时,船费15贯。收到夔州船夫的影响,田鼠选择了后者。所以马上上路了,趁着天没黑之前赶到归州。

如果说巴东县是水流小回旋而兴起的小城,那么归州就是一个更大的回旋区,在这里水流变得缓慢,由狂放不羁将领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这里让那些从漂流中失魂的人感到了重生般的喜悦,或许也因为这两岸的风景而在这里聚居呢?归州就像一个酒瓶,不断地向华中,华东地区释放千年的佳酿。而这里也成了长江的咽喉,三峡大坝最好的坝址区域。(如果三峡选择在巴东,那么其造价应该至少提高三倍,如果是巫山,至少是二十倍,而施工难度更不止这么多,主要是合拢很困难,水流很急嘛。而其下游又没有山峰,坝体就要更长,这造价何止百倍,不说别的,维修起来就够的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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