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上写着你哥因为那赵玉平时手脚不干净心生怨恨所以一起喝酒时在酒壶里下了药然后借故离开将那赵玉毒死说的合情合理。现在你又凭什么说他没杀人？”</p>
“我哥去的时候他不是把酒菜都准备好了吗，我哥连杯子放在哪都不知道。”</p>
“那只能证明你哥哥不是预谋杀人。再者那也只是你哥哥的话并没有其他人证明。”</p>
“我哥哥又不会点穴。”</p>
“这是疑点，这是从死者死后衣服的干净度和姿势来判断的。这种死法除了点穴还有很多种方式我就知道好几种。”</p>
“那赵玉衣袖上的胭脂呢？”</p>
“只能证明那天他见过一个女人。”</p>
赵二小官人已经被他打发回去药铺查砒霜的数量了。他自己去了赵玉的家里。赵玉家离城里甚远他顾车子都没人愿意去。车夫只是把他拉出了城就扔半道上了，想想大热天的车夫也不容易也就不计较了。他走了老远的路才到赵玉家。找个人打听了一下也才知道那赵玉最近定了亲，是附近一家庄户人家的女儿。</p>
“一个庄户人家的女儿？那赵玉家里甚穷，庄户人家怎肯把女儿嫁他？”</p>
“那姑娘看上他了。爹娘又甚是痛爱，愿意出些钱让那赵玉做点小生意。”</p>
“那赵玉确实是个能干的人。他怕是不愿意占女人的光，也看不上那姑娘吧。”</p>
“谁说的，那赵玉高兴着呢。他常说要不是家里穷没本钱他早就自己出来做番事业了。在说那姑娘长的也水灵，他怎么个不愿意？”</p>
江燕语进城的时候天果然黑了，江燕语回到了小院里，灯光熠熠。</p>
院里很热闹，想不热闹都不行，朱小姐和陆平安在，莹静在，阿飞和紫藤也在，他们在喝酒。</p>
看到江燕语回来紫藤第一个站了起来问他饿不饿，然后去厨房给他热饭。</p>
“紫藤不能走，还没分出胜负呢？”</p>
“你们在玩什么？”</p>
“先玩翻绳，输了的要行一酒令要有美人刀剑江湖说不出者喝一杯，然后被罚酒的要说一件事让翻绳赢了的做，做不到就陪一杯。当然他自己得做的到。”莹静抢着说到。</p>
“阿飞和陆平安会翻绳吗？”</p>
“所以我和阿飞一组，陆少爷和朱小姐一组。”</p>
“那谁喝的最少？”</p>
“紫藤。”</p>
“所以她不能走要继续陪你们玩。没事，她帮我煮饭我来替她。我保证我一点儿都不会输。”</p>
“你会翻绳吗？”</p>
“会。”</p>
江燕语突然脸红，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他怎么就会呢？</p>
阿飞笑了出来，陆平安也跟着笑了出来。江燕语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p>
阿飞突然非常羡慕江燕语，他会翻绳当然不是他教的。那一定是闺阁中的某个人教的。一个漫长的夜如果睡不着又无事可做他们是不是会爬起来说说话翻翻绳？</p>
阿飞突然觉得这夜漫长的让人不可忍耐！这种漫长比他在冰冷的原野上等待黎明并不一样——一样的寂寞但一个冰冷一个燥热。</p>
他的门开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有把门闩上莹静出现在门口。她面色酡红呼吸沉重。阿飞并不是没有经验的他当然知道接下来该发生点什么。但他却在这一刻冷静下来。他的身体虽然渴望着但他的心清楚明白他并不爱这个女人。可他从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去拒绝一个女人。这是他人生中不曾有过的，也没有人教过地，本能里也没有的。</p>
他们就那样站在那里，谁都没有动，如高手对峙阿飞的汗却湿透了衣背。站在对面的莹静比任何一个高手都能让阿飞紧张。</p>
“紫藤我错了不要把我撵出去。”</p>
莹静突然流泪掩面跑了回去将门关了闩上。</p>
阿飞突然觉得自己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他躺了下去。</p>
夜已安静下来，却也并不宁静，阿飞静静躺在那里闭着眼却怎么依然睡不着。天终于还是亮了。</p>
江燕语要去早朝。他刚走到宫门口就被郑易居给拦住。</p>
“郑小二官人这么早就在宫门口等我？”</p>
“我找你有事，我哥的事有线索了。”</p>
“你找我有事可以去大理寺找我的，我每天在那里办公。如果我不在那里你也可以去我家找我。当职的差人都知道我住哪里的有着急的公文我下了班他们就会送到我家里。”</p>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可以找到你。”那孩子红了脸。</p>
“现在我要去早朝，下了早朝就回大理寺办公，你到那时等我。”</p>
江燕语回到大理寺的时，便看到郑易居倚在衙门口的大树底下睡着了。</p>
“你怎么不进去？在这睡着了？”</p>
“门子不认得我就没让我进。”</p>
“早上起太早困了吧。”</p>
“昨晚上就没睡。”</p>
“你昨晚上就在宫门口等着了？”</p>
“一心的想找你但又找不到，只好去宫门口等着——你总得去上早朝。”</p>
“我该告诉你我住哪的，也该给门房打个招呼的。”江燕语已觉得过不去。这个孩子并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很多事还不知道也没想到要怎么办。他还需要别人照顾。</p>
“你查到了什么？”</p>
“你昨天让我去查店里砒霜的出入，我对店里账目又不太懂，我爹伤还没好。”他看了江燕语一眼继续说到：“就去找了店里坐堂的郎中让他帮忙。他听了事情的原由就跟我说，赵玉找他开过一剂打胎药。”</p>
“他知不知道药是开给谁的？”</p>
“这就不清楚了。”</p>
“赵玉平时有没有特别要好信任的人？”</p>
“这就不知道了。”</p>
“下午我歇了公事，你带了去见见那个郎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