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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前方的血腥味就越是浓郁。</p>
明明放眼看去，四周千里范围根本没什么都没有。</p>
可是那强烈的血腥味，却仿佛浓郁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头顶的天空，都仿佛在滴血一般。</p>
眉头紧皱，张夜空不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p>
抬手缓缓抬起，那流淌在肌肤之上的触感，完全不像是空气，反而犹如身在血海之中。</p>
看着不远处，唯一挡住自己视线的高山，张夜空莫名的可以肯定，只要翻过了那里，自己就应该可以看到这浓郁血腥的来源。</p>
“宿主，小心一些。”</p>
“嗯。”点了点头，张夜空自然不敢大意。</p>
不仅仅是因为死神螳螂，更因为这庞大的血腥。</p>
杀人，始终和碾碎蝼蚁不同。</p>
不是寿命，也不是大小，更加不是重量。</p>
而是智慧。</p>
和普通的蝼蚁不同，人在死去的时候，百分之一白都是会产生一定量的怨恨的。</p>
因为其智慧，让其明白了死亡的恐怖，从而产生出的强烈恨意，生命被夺走的恨意。</p>
不是常有这种事情吗？杀过人的人，周身会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十分的阴冷，和普通人完全不同。</p>
但是不管碾压了多少的蚂蚁，却都不会有这种反应。</p>
不是因为杀气不够，而是人在死后所产生的怨恨会留在杀人者的身上，留在其灵魂之中。因此每当眼神对视的时候，他所流露出来的却不仅仅是自身的杀意，更有死者们最后的怨恨。</p>
天道无情，不会惩罚。</p>
但这却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下去，就如当下的张夜空，若不是他杀的够快，那接近八百万的修仙者，甚至于连反应，痛苦都没有，就全部身死的话，恐怕如今的他身上也要背负相当可怕的怨恨重量。</p>
这种东西，最初的时候，或许不会带来任何的坏处，相反因为这股气息的关系，会让其变得更加可怕，强大。</p>
但随着不断的累积，到达一定程度，自身灵魂无法承载的程度的时候。</p>
毫无疑问的就会崩溃，或许之后依旧还活着，但这个时候已经不在是你了。</p>
用张夜空那个世界的话语来解释，那就是疯子。</p>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只有在残杀别人的时候，才会感受到快乐。</p>
这样的人，与死无异。</p>
虽然获得无比庞大而令人恐惧的力量，但却失去了做为正常人能拥有的一切。</p>
想到这里，张夜空不由变得更加小心。</p>
他的灵魂，他的精神，虽然说足以背负起任何程度的怨恨，但就算如此，张夜空也不打算为不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损伤自己的道基。</p>
身体之上怨恨交缠的越多，灵魂就越是混沌，想要成仙，那么天罚下来的威能毫无疑问的就越是庞大。</p>
杀戮过度，怨念参透灵魂，因此直接被天罚给劈死，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情。</p>
一步一个小心，一步一个警惕，越是接近遮挡住自己视线的那座山，张夜空反而越是小心。</p>
走的很慢，但以如今张夜空的实力而言，依旧不过是片刻之间的问题。</p>
接近山顶位置，眉头微微一皱。</p>
已然闭住呼吸的他，发现上山这一路过来，竟然没有一个活物。</p>
那些个被肉食化的植物，也不过是长在山脚，这上面的全部都死掉了。</p>
整个表面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血浆，越是接近山顶，就越是如此。</p>
之前还以为这座山的本身是黑色，却想不到竟然是被血浆给覆盖，成了黑色。</p>
略微停顿了一下，张夜空走出了最后的一步，翻过挡住自己双眼的山的最后一步。</p>
刹那，饶是张夜空经历过十殿阎罗的地狱尸山的他，也不由整个定在了原地，双瞳仿佛野兽的眼珠，直接缩紧。</p>
天空乌云压顶，厚的不能再厚，几乎快压倒张夜空头顶的地步。</p>
是红色。</p>
里面接近万里距离，暴雨临盆，毫无止境。</p>
是红色。</p>
四周作为，山峦环绕，随着盖顶的乌云，几乎自称一个世界。</p>
是红色。</p>
而在这无尽红色的世界之中，中心下面，唯一掺杂着其它颜色的地方，则是累累白骨，几乎看不到头。</p>
这...，到底要杀多少人？要杀多少年月？</p>
才能达到如此程度？</p>
脸上一抹震撼，哪怕心中已然有了准备，张夜空依旧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到了。</p>
言语已然无法形容这里的景象。</p>
不由自主的张夜空一阵头皮发麻，看着那中央的累累白骨，张夜空可以肯定死在这里面的，全部都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