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欢欣雀跃的人群,没有四处飘舞的彩带,也没有闹腾喧嚣的场面。
秦旭回来了!他又一次踏上了首都的土地。
但这次比上次那不算隆重的欢迎仪式更加不如。
秦旭到达西直门的时候是早晨六点。街道两旁,就黄斌,徐另,徐成还有秦氏集团的那几百代表团出迎“圣驾”!
秋末的空气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凉意。秦旭的臭脸更是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怎么了,这是?”黄斌的眼神偷偷飘到徐另的身上。
“我怎么知道!”徐另低着头回了个眼神。
秦旭从军车上下来,走到黄斌等人面前,黄斌忙带头跪下山呼万岁。
“平身吧!”秦旭还是面无表情,“立刻让昌平守将到朕这里报道!同时命令,所有军队不得再有任何动作。哼,蒙僖胆子太大,朕就不信你们这些人的胆子跟他一样大!”
说完,秦旭不理会黄斌等人惊讶表情,径自走上路边停靠的防弹豪华轿车。
极无锋也绷着脸跟上了几步,想要坐在前排的副坐上。黄斌见状忙偷偷跟上急促的问:“极校尉,陛下不是说回麒麟凹的么?怎么……?”
极无锋淡定的回应道:“陛下是临时改变主意回首都的!……哦,对了,我们的队伍里有两个俘虏,还有一些重要的人物都在后面的军车上,麻烦黄大人代为安排!”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轿车。
一溜烟,轿车还有身边护卫的秦军开始缓缓往秦氏集团在首都的行在王府驶去。
这时,从秦旭刚才下来的军车上下来了许少阳,他急着赶往中南海复命,匆匆走过,黄斌不失时机的凑上前:“这位中校,一路辛苦了!”
许少阳看见是一个锈着七条蟒蛇的秦大官,不敢托大,一拱手道:“哦,不辛苦,不辛苦!”
“呵呵,贵部跟随陛下转战南北,怎能说不辛苦!不知道怎么称呼?”
“不敢不敢,在下姓许,草名少阳!”
“哦,原来是许家的二公子!我乃大秦黄斌!问许老爷子好!”黄斌一听就想起来中华军派秦军的人员里,有一个是许凌大将的二公子。
许少阳不禁苦笑,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可偏偏秦军的首脑秦旭却自始至终都不清楚自己是谁,“大人好!家严时常在晚辈面前提起大人,大人乃大秦俊杰啊!”说的都是屁话,许凌大将繁忙的要死,连他这个儿子的面都少见,哪会跟他时常提起这个只负责和宁文泉见面交涉的大秦官员。
黄斌也不理会这话里面的虚假成分,客套几句,正想问问为什么秦旭会改变主意到首都,还有为什么心情这么糟糕的时候,中华军的王连长走上前,对许少阳道:“中校,车已经准备好了!指挥部让您马上出发前往报道!”
“恩!知道了!”许少阳正觉得这种虚伪的客套无聊的要死,于是对黄斌拱手道:“抱歉,大人,军情紧急,晚辈告辞!下次寻到时间,一定登门聍听教诲!”
见这情况,黄斌也不能多说什么了,也拱手道:“恩,军情紧急!不挽留许公子了,请!”
“请!”许少阳也低头钻进了为他专门预备的轿车,一溜烟的走了。
瞎忙活半天,结果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问到,黄斌懊恼不已。没想到,那边徐另和徐成却有了新的发现。
徐另和徐成发现秦旭带回来的两个俘虏似乎被下了重刑“噬”,而另外两个重要人物,竟然是大秦的尉官。这两个尉官被卸了战甲和武器,这代表了他们被剥夺了军人资格,是一个囚犯。但奇怪的是,他们的手却没有被绑起来,他见到黄斌等人的时候,忙行礼。
徐另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尉官铿锵有力的回答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属下蛰,乃秦家军左卫队长!小树林一战,我左翼率先崩溃,然我部绝无叛逃嫌疑,属下是严格遵守《秦新律》调度部队的!联军对我左翼发起攻击时,我左翼唯有果断出击方能击退敌人之进攻,且,但是情况是我左翼兵力过于单薄,若一味防守只会最终力竭落败,所以属下下令出击……结果,蒙将军定了我一个叛逃之罪……属下不服,所以属下要告御状!”
“属下秦家军前锋部统领楚镇!我部在小树林一战以一千之众面对数倍于己之敌军,坚守达六个时辰,杀退联军进攻十数次,将士自我而下个个带伤,仍旧死战不退,最后敌军有生力军加入,一举击破我部防线,差点致使我军全线败退……这点属下有罪!但,蒙将军来后竟然说属下临阵不知兵,兼有叛逃嫌疑……三位大人,属下对大秦,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啊!属下身上至今还有四道伤疤,血浸征衣,又何来叛逃大罪?若问属下一个失职之罪,属下无话可说,但这临阵叛逃之罪,属下绝然不能认的,这要是让祖先知道,那可是不能进祖坟的大罪过啊!”
黄斌等人明白了,原来秦旭说蒙僖这么大胆子,原来蒙僖给这些在前线厮杀的人定错罪了!唉,这蒙僖也是,怎么这么这么不识时务呢?这些人能保护陛下到你的援军到来,这本身已经是大功一件,就算这些人在战场上有一些什么失职的罪过,也不至于要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触秦旭的霉头啊!唉,这个蒙僖啊,还是跟他的大哥一样,不知道变通!
黄斌等人都如此想。他们都不认为蒙僖对这两人的定罪有什么不可,对于他们两人的辩白都自动过滤掉了。哼,不想想,蒙将军是什么人?那是大秦三朝元老蒙骜的子孙,是大秦的大将军,他有必要给你们两个小卒子安罪名来得罪秦旭吗?显然就是蒙僖太过秉公执法,所以导致一向有点护短的秦旭不满了。
既然找到原因,黄斌等人就松了一口气了。
这还不好办么?找个由头,把他们的罪名去了就成。秦旭威严日盛,虽然蒙僖现在掌管着军权,可是谁知道哪一天秦旭这个皇帝会不会将他问他个功高震主之罪呢?宁得罪将军,不得罪皇帝!说到底,将军的权利还是皇帝给的!
这帮老人精在看风向上可是比谁都精明的。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蒙僖真的“秉公”给这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定这么大的罪么?秦旭真的是因为护短才生蒙僖的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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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直门说是一个门,其实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首都很多地方的名字起的都很诡异,比如什么“**房”“骚子营”“四根旗杆”……很多时候,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句话在现在的首都城里得到了最充分的证明。
要说这个西直门究竟有什么门的话,那也只是隐没在历史尘埃里的古城墙上的一个口子。
坐在豪华轿车里,秦旭的心绪慢慢的平稳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权利**越来越庞大。当他发现原本奋勇杀敌的将士被蒙僖“冤枉”的时候,兴起的不公心理很少,更多的是觉得蒙僖现在居然敢无视他的脸面,对他的直属卫队(秦旭已经将秦家军当成了他的“正黄旗”)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这让秦旭觉得很没有面子。同时也对蒙僖越发的忌惮起来。“对保护我的人你都想杀就杀,那是不是哪天你就可以将自己人安排在我身边,然后‘狭天子以令诸侯’了?”这才是秦旭最后的想法。
不管秦旭怎么安慰自己,蒙僖是不会背叛他的,但是心里的那一丝不妥却始终萦绕在心头。这或许就是所有上位者的通病吧---多疑!猜忌!
“还要多久能到?”秦旭随口问了一句。
开车的是一开始就跟着黄斌到首都接受新式训练的秦军士卒。也是第一批由季老爷子从秦军中挑选出来送进中华军校的精锐,这是一个憨厚的士兵,他听见秦旭的问话,有点支吾和脸红,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启禀陛下,大概还需要四分钟左右!”
“恩,四分钟,这对于一向拥挤的首都交通来说实在是一个奇迹啊!”对于首都的交通,秦旭身为学生的时候来首都体会过一次。那次他和萧然等人在公车上可是待了整整五个小时,最可气的是,他们只不过要坐五站地而已!
“启禀陛下,现在整个首都都在忙着备战,私家车大部分都被安排改装成军车用以调动士兵,其他的货运大车也全都调往了附近周边的工地兴建工事,市区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私家车要开了!毕竟现在全都在忙着打战,谁还没事开着车出来瞎溜达啊!别说现在是,就算是白天最繁忙的时候市区内也看不见多少车了!全市的人政府都给安排了工作,实在工作不了的也集中安排,不允许随意的外出。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现代人的凝聚力比我们要强上许多!”这个司机越说越起劲,“而且,对于用私家车来运送士兵的主意,我们是佩服万分的!”
“哦,为什么?”极无锋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