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二少爷是满腹疑问。这都什么点儿了,天儿还这么冷。这恒亲王不在府中烤火休息。大晚上的在这破胡同里走什么?
正想着,恒亲王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子玉见过恒亲王爷”二少爷行了一礼。
“免了,子玉,你我之间就不要落了俗套了。论年纪,你还大我几个月。直接叫我承曦就好。你自在些,我也自在。”
恒亲王说完这句,停了一下,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忘记问了,这么晚了。你带着家丁,在此,是要捉拿什么人吗?”
“哎,一言难尽。这快五年了,三不时的总有人来府中,也不知是小偷,还是刺客。今日我非抓住他不可。”子玉是越说越愤恨。
“真有这事儿?那明儿我派了衙门的人去帮你捕捉。”承曦满脸正色的说。
“先谢了,没什么痕迹,就是报到衙门,估计也是捉不到的。我今日都追到这儿,可眨眼就不见了,还是被他们给逃了,真是可恨。”子玉一想到人被自己跟丢了,就觉得郁闷。
“子玉,明天是你小妹的生日和及笄大礼,可否邀请我去?”
“承曦,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知道我家小妹是不可见外男的吗?”
“可明日她不就满15岁了吗?”承曦依旧不甘心地追问道。
“承曦,非常抱歉。请恕我没有办法答应你。小妹的及笄只是家事,我们没打算惊动旁人。”子玉依旧不肯松口。
“好吧,不为难你了。这个就权当是我送给你妹妹的生日礼物。”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金怀表放在子玉的手中。
“千万记着给她玩,这西洋玩意儿,还是从父皇手里要了来的。”承曦又交代了一句。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看还是免了吧。”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妹妹,要知道她也是我花了一片绛珠草救活了来的。”承曦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给子玉拒绝的机会,径直朝胡同外走去了。
姜杉走在后头,跟子玉打了个招呼:“二少爷,回见了。”也紧跟着自己的主子走了。
子玉捏着手中的怀表,这表沉甸甸。这心也被压得沉甸甸了。自打5年前,承曦帮着救了小妹后,他好像变得就不同往常了。三不时地总要送些稀罕物过来,只说是给小妹玩儿的,能解解闷就好。
回到王府,姜杉命了人,服侍承曦洗了个热水澡。又端了碗姜汤,看着承曦喝下去才罢休。
“王爷,小的这就命人把饭菜送进去来。”
“罢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乏了。”说完,承曦朝自己卧室走去。姜杉看着承曦上了床,并帮他掖好被角,放下帐子。灭掉了几盏灯后,悄悄地离开了。
姜杉走出卧室,站在这玉清殿外,望着这飞檐走壁,红墙青瓦的玉清殿。加上这北风呼呼地。还让人真觉得冷清。
自打六岁就跟了王爷,从前的王爷是除了政务,对谁也没有有兴趣。五年前的那天后,王爷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只对这毅国公府的林小姐有兴趣了。整天都想着法儿的跑去毅国公府,不是明着去送东西,就是暗着爬人家屋顶。被当成贼都好几次了。想到这里,姜杉不由摇了摇头。
姜杉确实不能理解自家王爷为何如此执着,但也不由得发自内心地佩服自家王爷。这个世界,身在皇权中心的他,能不留恋这皇权,只随了自己的本心,也算是难得了。只是不知道王爷的心思,什么时候才能解?
实在是太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哎呀,真下起雪来了。雪花一朵接一朵,飘飘洒洒的。姜杉忙裹紧了衣服,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这边,承曦听到姜杉离去的脚步声。忙起了床。打开一道隐藏式设计的中门,映入眼帘得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异常地清雅。承曦直接走到书案后的一排柜子,稍稍弯腰,打开了其中一只柜门。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叠宣纸。然后才放在书案上,人也坐了下来。一张一张慢慢地翻看着,小心翼翼的动作,有时候,表情是那么的严肃,有时候嘴角又藏着隐隐地笑,有时候还会咧开了嘴,有些小调皮的神态。如果谁能看见此刻的恒亲王爷,一定会被他那暖暖的笑所融化。
尔后,他又小心地放好这些宣纸,拿出另外的纸来,打开一本《心经》全神贯注地抄写了起来。他写完他每天都要写的那句话后才离开书房。
回到床上,许是太疲惫了,很快便入了睡。
突然,他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繁花似锦的园子里,园子旁边是一条小河,水清清。他确感觉百无聊赖。只好顺着花径慢慢走着。突然,一阵悦耳的银铃般的笑声飘进了他的耳中。一下子,他就来了兴趣。这女子的笑声仿佛有魔力。他站在绿色的花篱笆前,只见园子的中间,有一架朱红色的秋千,一个穿着白色衣裙,乌黑的发丝,发髻上戴着两支步摇,她的背影都美得那么不染纤尘,随着秋千一上一下。她的笑声也撒满了整个园子。承曦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痛快。他不敢再走,害怕被园子里的人发现他在偷瞧。只静静地站着,心里头很希望那女孩能回头一下。
许是连老天也知道了他的心愿,那女孩还真就转过了脸来,好似朝这绿篱墙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不正是他日日思念的她吗?她还记得他吗?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轮回这人世间。她呢?她还有关于她的记忆吗?她的样子并不曾改变,还是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谁?为何在这园子外偷瞧人。”不知道何时,她竟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只是隔了高高的绿篱墙,她静静地望着他,好一派天真浪漫的样子,可她好似在等待他的回答,又好似在打量他。看得他眼都要直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扑捉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定定地看着她:“黛玉,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应该认识你吗?”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满是疑惑的问道。
就是她那纯净透明的眼神刺得他好心痛,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怎么可以?他不由喃喃自语道。
可她还是用充满疑惑得眼神看着他,突然,园子里传来唤她的声音,她对他说道:“你快走吧,再也别来了,小心我的家人见了要责罚你的。”
“黛玉,你别走,黛玉、、、、、、”他大声喊叫道。攸地一下坐了起来,全身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