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人,面对这个时刻的场景。除了尽量放低放轻自己的呼吸外,恐怕能做的事也相当有限了。众人都在纳闷太子的行为,连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例外,一直在思索着太子刚才的举动到底意欲为何?
就在这个瞬间,只见太子袖中刀光一闪,那闪闪的刀锋直直刺向了太子自己的胸口。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有几个胆小的闺阁小姐甚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皇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皇上也猛地站了起来,双手不由握成了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太子的利刃就要扎入他的胸口,“碰”地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啪”地一声,瓷器坠地的碎裂声,再接着又是“当啷”一声刀掉落地面的声音。这一连串的声音就在一瞬间完成了,看着躺落在离太子面前不远的一柄利刃,还闪着寒光。而离太子更近的身侧地面碎裂着一个酒杯,小小的酒杯碎裂成了好多片,酒杯中的酒还打湿了地面,仿佛是谁流下的泪,只是还散发着酒气。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连皇上皇后也不例外。“他们以为他们算计了所有,但确错算了儿子的心。”皇上失神地看着呆愣住了的太子,心里这么想到。不管他平日对太子如何不满,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而且是嫡长子。想到这里,皇上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夏公公地搀扶下徐徐坐下。坐下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恒亲王承曦一眼。而承曦并没有太多情绪外露,仿佛救下太子的那个酒杯不是他扔得一般。
回过神来的皇后,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太子,用手不断地捶打着太子的后背,边打边哭着说道:“业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你吓死母后了?你是想要母后的命吗?她就那么好吗?只是一面,你就可以为了她舍弃父皇母后,舍弃你的太子之尊吗?”而无论皇后如何捶打,如何哭诉,太子如同呆傻了一般,一动不动,也毫无表情。最后,还是夏公公在皇上的示意之下,派了小太监抬了软轿过来,皇后才放开了怀中的太子,看着太监们把他半抬半扶着上了软轿,一路小跑着朝太子东宫而去。
皇后这才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上首自己的位置走去。离去前看向林国公夫妇的那一眼分明带着彻骨的寒意。落在林国公夫妇的眼里,心中的悲凉更添了几许。这个仇,算是结下了。只是他们又何尝愿意事情发展到如此局面呢?可是谁又会为他们夫妇来考虑呢?
皇后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她的恨意就越深一分。她恨林国公夫妇的不识好歹,如果他们不闹。他们坦然接受,事情又何至如此呢?她恨那个小丫头就这样平白地夺走了儿子的心。她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居然会这么轻易地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丫头寻死。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越想皇后就越生气,脸色已变成青色,而眼中的恨色也落眼可见。只是她一直低着头走着,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气去看她的眼睛的。
当皇后重新站在皇上身边的时候,除了眼睛有些红,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异样了。她又恢复了她国母的气度,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众人。她开口道:“本宫向在座的诸位赔个不是,太子酒后失德,是本宫这个母后教得不够好!还希望大家见谅,方才没有吓到诸位才好。”停了片刻,又把视线对着林国公夫妇说道:“林国公夫妇,平身吧!希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吓到两位。从今日起,我们便是儿女亲家了。”说到最后一句时,林国公分明看到皇后脸上一闪而过的笑,那种笑很渗人。
说完这些,皇后又慢慢转身,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臣妾看您也累了。不如今日就这样散了吧?这几对孩子的事儿,等缓些时候,命人看了日子,就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皇上,您看如何?”
皇上确实也累了,不过,只要想到自己要办的事已然办好了,也就没有那么气了。声音很淡地说道:“朕确实有些疲惫了,就依皇后所言吧。不过,皇后你可别忘了把赏赐给这几对孩子。”说完,皇上就在夏公公的搀扶下离去。皇后跪下,众人也忙跪地高呼“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