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觉得这么一个小毛孩，蔡襄弄得狠了点，正打算去制止，不料那小鬼已受不住了，两手拼命拽着裤腰，终于哇的一声清脆哭出来，"你们不准脱我裤子，我...我是女的！"</p>
女，女的？</p>
蔡襄呆住。</p>
霍安呆住。</p>
如意好吃惊，"呀你是个小女娃？"</p>
小女鬼哇哇哇开哭，跪在那里拽着裤子喊，"师兄师兄救救我...呜呜呜...他们要脱我裤子...哇哇哇..."</p>
蔡襄这才回过神来，火灼一般赶紧松开手，尴尬地咳一声，"你你你刚才又不说，才葱子这么点高，谁看得出你是男是女。"</p>
明先生也有些吃惊，不过这种十来岁的孩子，又乌漆八黑一张脸，身子也还远远没长开，谁看得出是女的。但显然他对那小女鬼哭喊的话更感兴趣，温和道，"小姑娘，你还有师兄呐？师兄在哪里？我们送你去找他。"</p>
小女鬼哇哇哇哭，上气不接下气，"师...师兄...死了..."</p>
如意道，"那有师兄就有师父麻，你师父呢？"</p>
小女鬼哇哇哇哭，"师父比师兄还死得早！"</p>
如意无语。</p>
蔡襄见还是个葱子高的小女孩，想起刚才去拽人家裤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柔和下来，"小妹妹别哭别哭，我们不是坏人。"</p>
小女鬼哇哇哇，哭得更凶了。</p>
霍安蹲下来，拿起黄纸上剩下的一半烧鸡，递到那小女鬼面前，小女鬼果然噎了一下，不哭了。</p>
她瞪着霍安递给她的烧鸡，吞口口水，犹豫着要不要接下，但又担心蔡襄脱她裤子，两手仍死死拽着裤腰不放。</p>
如意劝她，"小妹妹，别担心，我们不脱你裤子。"</p>
蔡襄好尴尬。</p>
好丢脸好丢脸，他南关马市顶天立地的蔡老板，居然去脱一个十来岁小女孩的裤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饥不择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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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鬼犹豫了一下，到底是饿了，往霍安这边靠了靠，离蔡襄远远的，一只手松开裤腰，接过霍安手里的烧鸡，哇呜一口啃下去，另一只手仍然警惕地抓着裤腰。</p>
蔡襄咳了一声，转头去看明先生，"明先生，霍安，你们怎么看？"</p>
明先生说，"一个这么点小的孩子，藏身在这荒宅子里，的确不正常。"</p>
蔡襄说，"最不正常的是，这小丫头轻功好得吓人。"</p>
霍安点点头，深以为然，转眼看了看正大口大口吃烧鸡的小女鬼，就这年纪，有这种轻功，简直吓人，她那师门，必不寻常。</p>
可既有不寻常的师门，怎么会流落至此，食不果腹，窝在一个荒宅子里装神弄鬼呢？</p>
于是明先生又问，"你几岁了？"</p>
小女鬼又开始装哑巴了。</p>
如意翻翻白眼，吓唬她，"不说我们脱你裤子！"</p>
小女鬼马上含着满嘴鸡肉说，"十一。"</p>
蔡襄问，"叫什么名字？"</p>
小女鬼恨他，不肯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