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伸手去摸她头发,小心翼翼地去帮她整理衣裙,惆怅又忧虑,"呃...我该不该受死呢?"</p>
正惆怅,成蕙醒了,吓得蔡襄赶紧收回手,高度紧张地盯着她。</p>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全身都酸痛,唉唷那什么客栈的床,太硬了,于是扒拉两下准备起身来,突然觉得不对,好像这这这,不是床?</p>
她撑着微抬上身,惊骇地发现这真的不是床,这是一个人的胸膛,这是蔡襄蔡老板的胸膛,他正看着她,一脸复杂的忧伤,勉强笑了笑,"你好了?"</p>
啊啊啊,她吓得赶紧往后坐起,蔡襄怕她摔下去,赶紧伸手去揽她腰,不想被她毫不犹豫地拍开,"你别碰我!"</p>
她坐起来才猛然发现,更惊骇的是,这不是在客栈!这是在一棵树上!</p>
这是怎么回事?</p>
她明明在客栈睡觉,还洗了一个美美的澡,那家客栈叫做福善,不是这棵大松树好不好?</p>
蔡襄坐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慢慢道,"你当心,别掉下树了。"</p>
成蕙刚要动,脸就青了,她身体不对,腿间黏腻腻的一动就痛,低头查看,发现上衣是乱的,裙子也是乱的,贴身肚兜根本就没了...</p>
她坐在树干中心,开始抖,然后越抖越厉害,慢慢抬头来看蔡襄,慢慢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p>
蔡襄说,"你...一点也不记得?"</p>
成蕙咬牙道,"是不是你?"</p>
蔡襄想,的确是他,这个得承认,于是点点头。</p>
成蕙猛地一个耳光甩过来,啪的一声,极重,打得蔡襄唇角微裂,渗出淡淡一点血迹。</p>
成蕙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下贱!"</p>
蔡襄慢慢侧过头来看她,不言不语。</p>
成蕙胡乱理好衣裙,忍着眼泪,便要往树下爬。</p>
满眼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觉得这应该是场梦,可是摸着那冷冰冰的松树,树皮皲裂得硌手,明明又真实得不得了,脚下一滑,吓得蔡襄急忙伸手去捞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搂进怀里。</p>
成蕙顿时爆发出痛哭声,又咬又抓地拼命挣扎,"混蛋...你滚开...放开我...你放开我..."</p>
这一声惊天嚎哭,让迷迷糊糊中的霍安一惊,他翻身坐起,四处瞅瞅,如意揉着眼坐起来,打个呵欠,"啊都快天亮了呀。唔我好像听着女人哭..."</p>
他猛然清醒,和霍安对视一眼,循着那若有若无的哭声,飞快跑去。</p>
成蕙自然是挣不开的,又接连几日没吃东西,一阵头昏眼花,忽然就不挣了,抵在蔡襄怀里冷冷说,"我原以为,南关马市的蔡老板,多少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可结果,是禽兽。"</p>
蔡襄猛然一把推开她,"我便是要当禽兽,也需不着把你带这荒郊野岭来当!成蕙,你给我睁大眼看看,这是从州阜城郊外的白头山!对,你应该在福善客栈,可那是三天前的事了!"</p>
成蕙愣住,三天前?</p>
她一睡睡了三天?</p>
蔡襄表情十分扭曲,"你一点都不记得了?"</p>
就在这时,如意的声音自头顶惊喜传来,"霍安快看,他们果然被树挂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