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从来不搞农业，也从来没听说过要转农业。临时改变，怪不怪？”</p>
高老爷子这句反问，姚子寒听在心底，琢磨着：“她还对你说过什么吗？”</p>
“说是，宋家不是不搞农业，只是一直找不到好项目，刚好，有这个项目，第一眼又很看得上眼。我就和宋瑶芝说，宋会长，感情你们家做生意都是一见钟情的情况。”</p>
若不是这事事关重大，高老爷子这句调侃宋瑶芝的黑色幽默，能让姚子寒捧腹大笑。</p>
“不说了，我孙子，与你堂哥，又是铁哥们，这个关卡，我会帮你们先卡着她。但是，宋瑶芝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在我这里沟通拿不到手，但是，她可以去游说我们的董事会，因此，结果怎样是很难说的了。”</p>
高老爷子的话如此有些严重，全是因为，宋家和宋瑶芝的名气，在众竞争者属于出类拔萃，若没有一个实力相当的高家竞争的话，无意外，在公平的原则下，宋家没理由不能胜出角斗。</p>
姚子寒他们不知道的是，宋瑶芝为了百分之百的胜仗，是将叶老都策反了。</p>
招标函发出去，有近两个月时间给竞标的单位考虑和准备。</p>
在这期间，姚子宝自那次感冒之后，身体有些虚，在家里养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出门。在这个时候，因着对面她家里多住了个兄长的缘故，他更不敢随意拉开那窗帘。整个房间，变成白天夜里都一样的灯光，不分昼夜，让人有种时光错乱的幻觉。</p>
自己哥和她一起住。宋玉斌虽然是每天早出晚归，要去陪宋瑶芝办事。但是，每次出门，宋玉斌都会借口用车送宋彬彬到公司上班。晚上，又会定时打电话给宋彬彬，问她几点下班要过来接她。如此一来，几乎4小时被人给盯着了。</p>
宋彬彬苦恼不休。宋玉斌第一天与她说，警告她宋瑶芝现在心情似乎不比往常，要她不要故意踢宋瑶芝的铁板。可她来北京，又不是为了陪家里人的。</p>
不用几天，她便呆不住，又蠢蠢欲动。想她文静并且经常处于深闺的宋大小姐，是生来第一次如此疯狂，为了他姚子宝。</p>
中午找了个时间，招了辆出租车准备杀回去见他。</p>
街道旁，一辆蓝色奥迪抢在出租车前面，停在她脚边，摇下车窗，露出田兆聪那张自以为风流无度潇洒无比的脸：“彬彬，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p>
宋彬彬看见那辆出租车跑了，要跺脚。再要找其它的车，现在这个时间段，居然难见一辆出租车。</p>
“上车吧，彬彬，现在这个时间，司机都要去吃饭，你截不到车的。”田兆聪道，“你和我表姐是好朋友，我还能害你不成。”</p>
这话倒是不假。宋彬彬拉开车门，坐进了奥迪的后座。</p>
怕交警来查，田兆聪先开车上路，一边问：“你想去哪？还没有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好吃的法国餐厅。”眼角从车前镜里看着宋彬彬，满是得逞的得意。</p>
那小子怎能比得上他，连辆车都没有，能追女人？</p>
现在起，她是他的了。</p>
宋彬彬道：“你送我到我住的小区停就好了。”</p>
她想回去？想和姚子宝见面？</p>
田兆聪眸里阴沉几分，嘴上却应着：“好。”</p>
奥迪在路上兜转着。宋彬彬原先因为心里不耐烦，坐在后面心不在焉。等到过了好像有些时间了，见一直没到目的地的样子，才发现不对。</p>
“这里是哪？”宋彬彬往窗外瞧，见景象陌生，最少不是她平常回去时走的那条路。</p>
田兆聪转动方向盘，把奥迪开进了一个车位，道：“到了。”</p>
“到了？”宋彬彬疑问着，想莫非他是开了另一条路所以她陌生，伸出手去开车门，结果发现车门是反锁的，脸色大骇，“田兆聪，你锁了车门？”</p>
田兆聪这时已是走出到车外，站在外头，透过封闭的车窗，手插裤袋，一幅闲逸的姿态，静静地看着在车里面捶打拼命车窗的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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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彬彬想拿自己包里的手机打求救电话，才发现，在她不留意间，她的包，是被他一块拿出去了车外。</p>
“你想做什么！”宋彬彬猛拽猛打猛踢，结实的车门纹风不动。</p>
小车的安全防护措施，到这时发挥了非比寻常的反作用。宋彬彬是听过不少车主因为车子溺水被困车内窒息死亡的事。所以，当车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她在车内，因为大脑缺氧，动作也开始不受控制了。先是感到频死的恐惧，她砸门砸窗，甚至脱了鞋子效仿电视里教的拿鞋跟敲击窗门。</p>
田兆聪在见到她这个动作时，伸手取烟的手慢了下来，一时间，真有些担心她会敲开窗户。但应该说他幸运。宋彬彬今天可能是有意想逃，没有穿高跟鞋，穿了双球鞋。球鞋打击窗户的力度，几乎是棉作用力，和她的花拳绣腿差不多。</p>
她在车内的挣扎，从用力，到逐渐的没力，犹如只笼子中的鸟，渔网里的鱼儿，牢笼里的困兽，最终，都只能是缓缓地倒了下去，到了等死的状态。</p>
田兆聪见着她身体倒下在后座沙发上的身影，嘴角缓慢勾起了一丝诡异。他没有急着去拽开车门。虽然，这里是一个平常几乎没有人会过来的地下停车场，没有摄像镜头，没有保安。她大声呼救，不会有人听见。但是，他要以防万一。</p>
宋彬彬脑子里几乎因为缺氧而停摆，可是，她很清楚，他绝不会是要想杀她。</p>
杀了她，对她毫无用处。</p>
他唯一会想要的是——比让她死还要可怕的事儿。</p>
她一防再防，想必她家人一样不会想到，她会毁在一个女友的家人手里。</p>
视线，慢慢地模糊了。</p>
她会死吗？</p>
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在听见车门咔一声响时。</p>
宋玉斌在妹妹的公司是埋有眼线的，知道妹妹中午跑了，找了个空，坐车回家逮人。回到住宅，四处找了个遍，没有发现宋彬彬的影子。宋玉斌脸色有些沉了。拿起手机拨了两遍宋彬彬的电话，都是没人接听。</p>
死妮子，就那么喜欢那姚家的小伙子吗？</p>
竟是到这个地步了。</p>
焦急起来，宋玉斌拉开了客厅对着对面楼里的窗户，拉开嗓门喊：“宋彬彬！”</p>
声音一反素来的温润如玉，是被逼急了，露出了厉色。</p>
姚子宝喝着母亲端来的中药，先是没有听见对面有人在大声叫喊，毕竟窗关的紧，直到宋玉斌气不过，捡了阳台花盆里一颗小石子扔到他窗户上。</p>
砰！</p>
“谁呀？”姚夫人皱了眉头。这哪家的孩子玩闹，扔东西扔到他们家的窗了。</p>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一面窗户。</p>
宋玉斌站在对面，正眼看着姚夫人，面色冷冷清清，不算友好也不算不友好，道：“我妹妹呢？”</p>
“你妹妹？”姚夫人记起儿子说的话，哦声道，“你说宋小姐？她怎么了？”</p>
“她不是在你们家吗？”宋玉斌上前一步，想从她挡着的窗口望进去找宋彬彬藏躲的迹象。</p>
“她，她不在我们这啊。我都好多天，没有和她见过面说过话了。”姚夫人说，同时对他的咄咄逼人，有些疑问，“怎么，她不见了？”</p>
“不在你们家？”</p>
“不在。”</p>
仔细扫了几遍姚夫人的眉眼表情，都不像撒谎。</p>
宋玉斌心头有些慌。</p>
她不在姚子宝这里，会去了哪？</p>
“你打电话问问她朋友，会不会和她朋友出去了？”姚夫人好心地提醒他。</p>
“没有。她回国后都没有和一个朋友联系过。”宋玉斌说是这么解释，却已经拿出电话，马不停蹄地拨打宋彬彬可能认识的人的电话。</p>
姚夫人看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像是很焦急，好像宋彬彬真的失踪了，心里倒是一样有点为宋彬彬担心。风大，她关上窗，心思不宁走回床边。</p>
“妈。”姚子宝正看着她走回来的脸，应该是注意有一会儿了。</p>
“你躺下去睡。你哥要你多休息。”姚夫人说。这小儿子，这次病得，好像不轻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老半个月了，感冒一直没好，让她未免提心吊胆。</p>
“她不见了吗？”</p>
姚夫人对了对儿子认真的眼神，道：“你睡吧。有什么事，我找你哥，弄清楚了，再告诉你。”</p>
等弄清楚了，这人会变成怎么样。</p>
姚子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听到她哥找她时，心头莫名地被什么情绪给揪住，让他的心脏以七上八下的速度慌跳着，额头泌出了层汗。</p>
“宝儿。”姚夫人讶异。</p>
姚子宝掀开被子，下床，要穿上鞋。</p>
姚夫人怕自己拦不住，赶紧先打电话给老大姚爷。（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