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真正窃听的,是小马。从厕所回来的小马,不小心听见了郑沅洁说起自己家欠几百万的事,这个事小马是不知道的,吃惊的小马就此坐到了郑沅洁背后没人坐的椅子上,细心地听了会儿。</p>
这会儿,窃听的,被窃听的,全部暴露无疑。</p>
小马从椅子里站起来,略显尴尬。</p>
郑沅洁面对小马,转过了脸。任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身负几百万的债务吧,那代表了会被牵连的因素。</p>
“吃饭吧。”白露招呼小马坐下,打圆场,“不用理那两个。他们在那边喝水好了。”</p>
白露姐姐恼起来的时候,连君爷的面子都不卖了。</p>
姚爷躲在君爷背后似笑非笑地扬起高高的眉。</p>
君爷转过身,神情莫辩,在侧对着她们桌子的桌子坐了下来。两个人在家里其实只吃了一半,只好在咖啡馆里再点了些点心果腹。</p>
看着这状况,不好意思的反而是郑沅洁了,拿纸巾抹了下嘴,推开盘子说:“我吃饱了。”说完,想方设法想腾出位置给君爷的样子。</p>
要说让位置,白露姐姐身旁的位置本就是给君爷留着的,空着呢,白露姐姐都没有放话让君爷坐过来,吃完喝着水,对要起身的郑沅洁说:“坐着坐着。他有地方坐。你看他不是坐的好好的?”</p>
郑沅洁被白露一瞪,坐了下来。</p>
白露姐姐真凶起来的时候,确实让人感到可怕。坐在白露对面的小马,都咳咳咳,咳嗽好几声。</p>
听到小马咳嗽,白露好像才记起了叫君爷来的目的,对小马说:“你把你的症状再描述一遍,我让他给你开点便药。”</p>
没人敢去看君爷的脸。姚爷拿手用力地抵住嘴巴,防止笑声跑了出来。他不记得了,君爷这样被人当小兵奴役的时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谁想指挥君爷让君爷做事,哪怕是君爷上面的头,都得和君爷先私底下商量商量征得君爷的同意,也就白露姐姐敢!</p>
“这——”小马犹豫着,忐忑不安地看了眼君爷,又极快地转回头,看得出是个大人物不好惹。</p>
“怎么了?他不就是个大夫。”白露姐姐此话意为安抚害怕的小马。</p>
姚爷肚子里笑得快忍不住了,要钦佩的是君爷那几分耐人寻味的沉默。</p>
见小马始终说不出话,白露姐姐只好帮病人代为描述,隔着个通道对君爷隔空喊话:“他说是一周前发病的,因为空气不好,咳嗽咳了一个星期,没有什么痰,喉咙也不怎么疼。”</p>
“到医院拍过片没有?”君爷问。</p>
白露姐姐摇头:“没有。”</p>
“最好明天到医院挂个门诊,拍个片,确定是肺部还是气管的问题。”</p>
其他人,望着他们这两口子,像是专家一样隔着条通道开讨论会。被讨论的中心小马同志表情十足的一个囧。</p>
白露姐姐跟一个大夫大哥又跟一个大夫老公,实际上,也算半个大夫了。和君爷讨论起专业问题,头头是道:“你确定他只是拍个片可以?不用做下咽拭子检查?不用确定下是不是感染,验个血?”</p>
姚爷拍手称赞,插进话揶揄他们两口子,对君爷说:“不如你请她到你那儿当助手吧?”</p>
君爷凉凉地白了姚爷一眼:你没事凑什么热闹?</p>
白露姐姐感觉隔空喊话嗓子辛苦了,拿起玻璃杯大口喝完水,对小马说:“如果觉得他可怕,可以问另外一个,那个也是大夫。”说完起身去洗手间。</p>
小马把目光转到姚爷那边,立马又转回头:一样可怕啊!</p>
趁白露姐姐走开,姚爷对君爷使了个眼色。</p>
君爷放下了刀叉,起身,不知走去哪儿。</p>
姚爷迅速地移动位置,坐在了白露姐姐的位子上,近距离的,打量他家小舅子看中的这位姑娘。</p>
郑沅洁感觉两道视线直直地打到自己脸上,愣了会儿。</p>
姚爷对她笑了笑,意味地说:“我们那晚上应该碰过面了。”</p>
“嗯。”郑沅洁记得,那晚上她们去君爷家里,这个人站在楼梯口,一出现像是电影明星,谁能不记得。</p>
“我是陆君,也就是你白露姐她老公最好的朋友。”姚爷模棱两可地解说自己的身份。</p>
郑沅洁其实听他绕一大圈,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p>
小马却很认真地看着他们俩,同样是男人,小马很快意识到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尤其当姚爷吐出另外一句像是不着边际的话时。</p>
姚爷说:“那晚上,送你们到陆家家里的那位兄弟,是我老婆的大哥。”</p>
郑沅洁只能嗯了声,完全被姚爷这话绕晕了。</p>
听自己说了半天,对面的郑沅洁只会嗯嗯嗯,好像听都听不明白,姚爷心里不禁叹了一声:都说那冯傻愣傻,看来,冯傻愣看中的女人,和冯傻愣是半斤八两。(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