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花暖十四岁那年,鬼叔丢给她四个小姑娘,说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方便带,让敬花暖帮他带。
从此,无歌、无画、末诗、末词便以丫鬟的名义,似姐妹又似护卫的一直跟在敬花暖身边。
这四个人,都是许天乾周游四海遍寻练武的好苗子时带回来的,从小拜在许天乾门下,各个都练得一副好身手。
后来,敬花暖把沉稳的末诗和活泼的末词派到了端木红身边,自己身边则留下了高手无歌和人精无画。
之后的几年,无歌和无画跟在敬花暖身边,生活的主要内容基本就是游山玩水看热闹。
最近,看着北卦一副山雨欲来的态势,无画常常想,小姐当初留自己和无歌在北卦,该不会是早就预想到北卦会有这一天了吧。
敬花暖最近常常觉得,人的天性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比如说无画吧,虽说敬花暖一直知道这丫头是个人精,但这些年她跟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太多实战的机会。
所以这次派无画独自下山去和海蛮子周旋探查情况,其实敬花暖多少有点担心,暗中还是做了些保护措施的。况且海蛮子做事抱团,行事隐秘,对外人来说简直铜墙铁壁一样难以接近。
但没想到的是,刚过去七天,无画就带着查好的结果回来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巧笑嫣然的无画,敬花暖觉得自己这个前浪就快被拍在沙滩上了。
“辛苦啦,查得怎么样?”敬花暖拍拍身旁的椅子,递给无画一杯茶。
无画接过茶一口喝干,坐到敬花暖旁边:“小姐,委托人、运货时间和具体运的什么货,我都查清楚了。”
敬花暖瞬间眼睛睁得大大的感慨道:“无画,我一直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
无画轻笑着说:“小姐,您先别夸我,听我说完吧。”
敬花暖点点头,认真的听无画说下去。
无画接着说:“前几次运的金器,的确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所有金器上都刻有宫印,海蛮子都看得很清楚。每次偷运金器,都是在宫里举办大型宴会、祭祀之后,估计是趁着大量金器出入库的机会,浑水摸鱼弄出来的。至于委托人,海蛮子口头描述了一下长相,但是只凭口述我也猜不出是谁。而且海蛮子并不知道委托人的姓名和来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便于辨认。”
敬花暖想了想,问道:“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实物契约?”
无画叹了口气:“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海蛮子所有生意全靠口头契约,从不留任何文书之类的证据。他们连货物数量、大小、运货的时间和地点,都是用只有他们自己人看得懂的暗号刻在木头上做记录,用完就烧掉。难怪都说他们运货虽然价高,但是万无一失。做到这个份上,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能出纰漏了。”
听了无画的话,敬花暖靠进椅子里,手指敲着桌子,默默盘算着。
无歌见状,拿着靠垫走了过来,塞到敬花暖后背。
看了一眼无歌,敬花暖突然有了主意:“无画,你刚刚说海蛮子只能口头描述一下委托人的长相,你记得海蛮子具体是怎么说的么?”
无画点点头:“嗯,记得。”
敬花暖又看向无歌:“无歌,上次姚妩手下人的画像,是谁画的?”
无歌一愣,想了一下:“是白杨。哦,是白世子。”
敬花暖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无歌啊,咱们要劳烦白世子再帮一次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