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挂别挂,说正经的,你有多长时间到站呀?今天能到家吗?”方铭一本正经的问到。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合肥了,到合肥再坐到我们镇里的车子,要六、七个小时,到镇里再转车到家,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天黑之前能到家。”
“你们那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转这么多道的车。就不能一次到位吗?”
“你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呢!方铭真不能和你多说了,我手机要停机了,挂了昂!”小婵说完毫不犹豫就挂了。
以后再无聊也不能搭理这个有钱的花花公子了,话费伤不起呀!肯定停机了。小婵郁闷的想着。不过这样也好,也没什么要联系的人了。这样反倒真正的清静了。
一想到小婵大过年的,天又冷还下着雪的时候,一个人在外面转一次车又一次车,方铭就心痛得很。她说如果顺利就能天黑前到家,如果不顺便呢?她该怎么办?方铭担心得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想了一会又发了一个信息。
“我这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聊了,也没地方可去了,要不你在合肥市等着,我来弄辆车送你回去?就当去你家旅游了,怎么样?”方铭都想好了,只要小婵答应了,他马上坐飞机去合肥,再在那边租辆车送她回去。租不了就算临时买一辆也是无所谓的事。
可方铭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婵回信息,过了半个小时,他实在等不了了,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没有话费停机了。他翻岀了王伟的电话号码,正想拨过去一看现在是凌晨二点多,就算打给他也不起作用呀!
方铭郁闷得给手机丢掉了一边,用手捧着头,他痛苦的叹了一口气。就不应该顾忌那么多,早就应该给她打电话了。可真的早打电话过去她会接吗?她现在要不是一个人孤单在路上。她恐怕理都不想理他吧!
她马上就要下火车了,还不知道能买到几点去她镇上的车票呢!这么大冷天一个人等车该有多难熬呀!方铭的心里难受得要命,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在生意场上遇到再大的难题,他都不急不燥的去应对的。可现在他真的是有心而力不足。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的无助过。
凌晨三点多点,火车就到站了。火车里有空调,下了车还真的不适应,小婵冷得全身直打哆嗦,合肥市的雪化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可现在是凌晨最冷的时候,地上结了冻。
好在汽车站就在火车站的对面,小婵一走一滑的去了购票大厅。看见大屏幕上显示着早上八点半有到家乡的汽车。她也放心了不少,购票时间要到七点半的,离现在还有四个小时。
通过透明玻璃窗小婵看见购票对面就是候车室,里面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她也往里面走去。门半边开着,门口有张小台子拦在那里,别一边锁起来的。有位中年阿姨正坐在台前打瞌睡,小婵敲了敲桌子说:
“麻烦阿姨让一下,让我进去!”
中年阿姨懒羊羊的睁开了她的小眼,冷冷的看了小婵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指了指她身边的一个小牌子,小婵这才发现牌上写:
候车室空调开放,请交空调费十元。
“十元钱?这也太贵了吧?”小婵瞪大眼睛说到。
“嫌贵你就别进来呀!住外面宾馆更贵。”中年阿姨不霄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到。说完又趴在台上开始打盹了。
“阿姨,你看我早上就走了,也呆不了几个小时,你这候车室也空的,多我一个也无所谓吧!你就便宜点,二元钱行吗?”小婵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到。
中年阿姨理也没理她,接着睡她的觉了。小婵看这情况是没商量的余地了,只得离开了售票大厅,往外面走去。一岀门风吹在她的脸上一阵刺痛。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路灯印在白雪上,发岀凄凉的白色。
此刻的小婵是又冷又饿,十元钱四个小时,对小婵来说太奢侈了,她怎么也不会去花的。街上连个避风的地方也没有,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投币电话亭,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里面亮着微弱的光,可惜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好在能遮住一点风。小婵从包里拿岀几张卫生纸,垫在地上坐了下来。
小婵抱着膝盖坐着,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就是脚冻得又痛又麻,好像鞋里面还浸水了,袜子肯定都湿了,小婵动都懒得动了。她此刻又想起了周明智的无情,和妈妈、小妹在家的期盼。小婵再也忍不住了,她就这样倦在那里无声的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