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世界上你所仅有的至亲也消失了,那是何等的悲痛。即使他对你刻薄,甚至嘲讽,可当他真的离去再也不见时,你也会痛彻心扉。雪叹了口气,看向远处。叙阳,旭日暖阳。“走吧!你在想什么?”“没什么。”雪笑了笑,走了几步却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寂灭。“你怎么来了。”“只是来看看。”夜笑着走上前去。“这个灵师长的不错,会是个很耐看的侍从。”寂灭眉毛微挑,看向叙阳所在的房间,驱火的灵师吗?忽然就感到了一阵暖意。
千仞山崖顶,寒风凛冽。寂灭站在一旁,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深渊。“这里就如同你们传说中的那样,下面堆满了尸骨。”寂灭说着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叙阳。“三千年前有一场领地争夺战,神族异军突起,成为那场血战中最后的赢家,当初神族的最强者,是已经达到帝阶的神帝,他是杀敌无数,坚不可摧的战神。千仞山是神族的领地之一,易守难攻。惩戒之地的名号也是从那时候起传下来的。等到一切平定后,神帝继位,真正将此地划为惩戒之地,名号坐实。我和雪,还有夜,就是执掌此地的神官。”叙阳点点头,觉得寒气逼人。“到底有多少人葬身于此还是未知数,以神帝的明断果决,葬身于此地的人不可胜数。”寂灭看了看他,看向千仞山底看不到尽头的漆黑。“我们回去吧!”叙阳点点头,为她披上披风。寂灭回头看向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私自到这里。”“我知道。”寂灭看了看他向着神殿的方向走去。“我会经常不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雪,至于夜那个家伙,你离他远点。”“我知道了。”叙阳一脸安静,走在她身后,当时寂灭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顺从的人类,当真是无欲无求吗?
天山雪水泡的茶,煮泡的恰到好处。夜享受着尝了一口,看向寂灭。“是个不错的侍从,你有的享受了。”寂灭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确实好喝。夜笑着坐到她身旁。“那个侍从呢?改天让他去我那里煮茶喝。”“他是我的人,要喝茶自己煮去。”夜抿着嘴笑着不说话。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杯盏上交错的花纹,寂灭看了看,也不说话,半响,夜开了口。“你觉得他可以温暖你吗?还是会,终结于此。”“你问这个干什么?”前者浅浅的笑了笑。“虽然知道雪让他留下必然有他的理由,可是他毕竟与我们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寂灭,你还是找个机会把他解决了最好。”寂灭挑了下眉毛。“不过是个驱火的灵师,连基本的力量都未掌握,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夜的目光闪烁。“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寂灭将目光移向别处。“只是,那个人我自有打算。”那个叫叙阳的人,红发金眸,温顺到不可思议。
叙阳站在庭院里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看上去那么温暖。寂灭从他身边走过。“有想过成为一个真正的灵师吗?”叙阳看向她。“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灵师?”“你还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的驱火吧!如果成了灵师,你会有更强大的灵力,保护你自己。”叙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点头。“我想成为真正的灵师。”“跟我来吧!虽然千仞山上没有十分充足的火元素,但有个地方或许能满足你的需要。”叙阳跟上她的脚步。
“你说,寂灭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居然要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灵师?!”夜说着看向身边的雪,“他没有灵术,怎么在千仞山上生存。千仞山的寒冷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何况,他不过是一个单薄的少年。没有自保的能力如何生存。”雪说着看向他和寂灭的背影,语气里有些许的感慨。“何必在意那个人的生死,他不过是个卑贱的灵师。能死在这里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雪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不懂。”“我只是知道,寂灭她,不适合火。”雪挑眉看了看他,“一切都是未知。”夜冷笑。“你和她一样,忘了永炽吗?”雪微愣,看向他。这个如禁忌一般的名字。
“这里有一块火焰之石,山洞里的火元素十分充足,以后你就到这里练习吧。”“嗯。”寂灭给了他一本册子,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寂灭,如名字一般是个孤高冷绝的人。从不与人亲近,从不与人交心。所有的温暖都被藏在冰冷的外表之下,所有的看似不经意,或许是别有用心,只是她不愿让其他人发现罢了。叙阳想着,在地上坐下,翻阅起手上的册子。寂灭走到山洞口,回头看了一眼他。但愿他能在千仞山上活下去吧!寂灭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池墨看着大殿的一侧,杜仙静静的站在那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伤口,神帝的逝去在她的眼里留下了伤痕。池墨想着,收回了目光。“杜仙,陛下他,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杜仙摇摇头。“我不知道。”杜仙回身看他。“他说的我都听不懂,但有一句我明白了。他说,他很累。”池墨一时愣住。他累了,经历了那么多,他也终究是累了,所以才选择在这和平年代里放弃一切吗?杜仙看着他。“你懂他吗?”池墨摇头:“或许,没有人会懂他,他是神帝,神秘莫测的帝王,谁会猜的透他的想法呢?何况,没有人敢去揣测帝王。”池墨说着,抚摸了手下帝座的扶手,曾经神帝坐过的地方。帝王之位终究藏了多少的艰辛。“你听说过千仞山吗?”杜仙摇头。“千仞山上有座神罚之殿,神帝的师妹就住在那里,和他一样是个冷酷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