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轻凰垂眸盯着地面，好一会没听见父亲和凤皎的声音，他抬起头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父亲面露犹豫，动作间却都是对凤皎的宠溺和容忍。他不禁握紧拳头，父亲虽然宠爱凤皎，但在这种事情上应当不会犯糊涂，可他还是害怕。若是有个万一，他会落到何种境地？
良久，他听父亲无奈道：“阿皎不要闹，这事关我族声誉，乃至是整个凤族。你要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就这一件事情父亲不能答应你。乖，你之前不是喜欢父亲的那只狼毫笔么，你乖乖听话，父亲就把它给你。”
凤皎不依不挠：“不要，狼毫笔哪比的上女娲门徒的身份，父亲不是答应过阿皎，只要是族里最好的都会给阿皎么？父亲不能出尔反尔！”
轻凰不敢置信地抬头，却见父亲皱着眉，那模样是烦恼而非生气厌恶。他身子轻颤着，方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便听到父亲拒绝了凤皎，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料凤皎哭闹起来，没有大声嚷嚷亦没有撕心裂肺地哭，她只是抽泣着说父亲不疼她，说自己伤心。轻凰以为她就这样闹一会便好了，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凤皎指着他，恨恨道：“本来，我才是叫轻凰。若不是父亲提早将名字上报凤族记在族谱上，若不是他比我早出生那么一会，他现在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父亲不是说要补偿我的么，那让他属于我的名字身份还给我啊！当初父亲不是打算舍弃他么，为什么还要手软留下他，让我平白受那么多的委屈！”
话毕，她真哭起来。轻凰震惊地看着他们，张了张嘴却没说话。父亲突然问道：“那日，是你在门外偷听？”
凤皎抹着眼泪不答话，可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无需她回答。半晌，凤皎红着眼睛冷笑道：“若非我偷听到，父亲可是打算向我们隐瞒一辈子？真是可笑，明明是父亲你的错，却要我来承担后果。轻凰，你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么多年属于我的东西，可有半点觉得对不住我！”
轻凰气得发抖：“对不住你？凤皎你哪来的脸和我说这些？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父亲疼了你这么多年有什么是少了你的！你以前闯祸，哪一次不是推到我身上让我帮你担着！你以为所有人都对不住你么，这里没有人对不住你，是你一直贪心不知足！”
“够了！”
父亲用力一拍桌子，轻凰偏头看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轻凰回去面壁思过半个月，凤皎你先留下来。”
等轻凰面壁思过结束才晓得，凤皎顶了他的名字当了女娲娘娘的徒弟。他气不过去找女娲娘娘，想和凤皎换回来，毕竟那本是属于他的东西。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彼时，女娲娘娘端坐着，淡声道：“可本座已经当着一众人的面收了凤皎为徒，所有人都晓得她是轻凰，是本座的徒弟。听闻原本你才是叫凤皎，如今换回来了不好么？何况，若是让他们都晓得你们凤族出了这样的丑事，不得沦为一个笑话么？虽说你们是凤族的旁支，但终究还是凤族，你觉得凤族会任由你们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