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突然，我被吓了一跳，身下的小胖云嗖一声消散。我噗通摔下去额头磕到地上阵阵泛疼，晕眩间听到耳畔一声闷哼，身上不知压着什么东西沉得我挣扎不开。
等我好不容易起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凤华恰好打碎最后一道结界，他愣了愣：“你们这是怎么了？”
脑袋里还有些昏沉，我揉着额角不经意瞥见篱岚发丝凌乱茫然地看着我，大约是方才和我一样摔懵了，他呆愣着一动不动。我摇晃着起身，缓了会便伸手把篱岚拉起来。
我捏了个诀清理好衣裙，含糊道：“没什么，方才你说出事，出了什么事？”
凤华沉声道：“师父的术法失败了，轻凰危在旦夕恐怕撑不了多久。”
我一惊，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这个术法是她所创也是她所教，从成功之后就未曾出过差错……”见凤华面色不大好，我猛地止住话头，“你先带我去看看。”
不知何故，我想起凤皎提及女娲时恨恨的模样，大约她们真的有过什么仇恨，但她们不是师徒么，凤皎又不是蠢货会去干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念及此，我不由得心下一沉。
凤皎的躯壳放在院子的空地上，脸上的五官是没毁掉但她浑身是血，身下已晕染开一片血迹，因着不断有血冒出来地上的血尚未干涸。血迹的面积慢慢扩大，哪怕是张美人脸，看着还是瘆得慌。
“师父？”
听到篱岚的声音，我猛然回过神，迅速转身遮住他的眼睛，颤声道：“不要看……不要看……”
他声音里带着疑惑：“不要看什么？”顿了顿，“若是地上的那个人，我已经看见了，她好像气都没有了。”
我厉声道：“不会的！”
一瞬间，我似是魔障了。脑袋里不断闪过熟悉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完全拼凑不成一段完整的记忆，连记忆里人影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唯有那人温柔的喊我的名字：桃华。哪怕我听不见声音，但我就是晓得那人是在喊我的名字。
不过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我好一会缓不过来，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连方才的事都不记得了。抬眸瞧见篱岚面上带着担忧，我有点莫名。
篱岚低声道：“师父你怎么了？方才脸色好苍白。”
闻言，我心里涌起阵阵暖流，虽然收徒时间不长，但这个徒弟收得很值，都懂得关心体贴我这个做师父的了。我方想开口表示一下我的感动，便听他续道：“我还以为师父被吓得要晕倒了。”
嗳，怎么说话的，为师是那么娇弱的神仙吗！
我揉了揉胸口，心塞道：“无妨，为师坚强得很，比这个可怖百倍的东西为师都不怕。倒是你，怎的也跟过来了？说来，年轻人看到这种东西怎么也该害怕一下，像你这样镇静过头的委实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