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他左右晃了晃脑袋，又凑近些嗅了嗅，“师父，你闻起来好好吃。”
他的眸子愈加耀眼，那光亮刺得我眼睛又酸又疼，忍不住要掉眼泪。我带着些微鼻音道：“错觉，这都是错觉，我一点也不好吃的。”
真真是，我造了什么孽才会碰到他们这样的灵兽，一个两个都缠着我要吃的，他们是天生来克我的吧。
压着即将涌出的泪珠，我哑着嗓子道：“你好好说，你到底要吃什么，为师替你搜罗些来。”讲真，为了防止他真的想吃了我，无论他想吃什么我都能去给他找来。
篱岚思索许久，不确信道：“原则上来说我是吃肉的，但吃素也不是不行，嗯，什么都可以，当然师父更……”他猛地止住话头，可我已经能猜到他后面想说的话了，不知何故，我有点难过又有点感动。顿了会，他续道，“其实师父给我渡点灵力也是可以的。”
“不行！”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拒绝，估摸是以前留下的心理阴影过大，我听到渡点灵力这四个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若是篱岚还是少年的模样，我二话不说就给他渡灵力了，可他如今这副模样，我若说一点都不害怕肯定是骗人的。
篱岚眨眨眼睛，语气里明晃晃的失落：“好吧。”
见他这样，我可耻地心软了：“那就一点点，只能一点点。”
篱岚乖顺地点点头，我抬起手指尖点在他额心，体内的仙力似滔滔江水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身体越来越乏力，眼皮沉得让我撑不住直想闭上眼睛，我觉得泪水快要压不住了。
晕倒前，我恨恨道：“你们都……骗我……混蛋……”
事后我想了想，安慰自己：可能这真的是都是命吧，而我的命不太好，运气也欠佳。
醒来时我发现怀里躺着只黑白兽，我下意识地想推开它，手将将搭到它的脑袋上顿住了，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我的徒弟。它睡得不大安分，总是往我怀里蹭，时不时哼哼唧唧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瞧着有些憨傻。
我捏着它的耳朵，好笑又气：“你们都是一个样的，长得倒是可爱，怎么尽是给我找麻烦。”
篱岚慢悠悠睁开眼睛，嗷嗷轻轻叫了两声，我单手支颐捏了捏他的脸颊，他似是清醒不少，往旁边滚了一圈趴在床上，懒散道：“师父你醒了，可有觉得身体又哪里不舒服吗？”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道：“师父，要喝水么，我替你倒杯水。”
我眉眼弯弯：“你这样要怎么倒水，不怕把茶壶摔坏了？”
他抬起爪子看了一眼，而后颓废地放下去，耷拉着眼皮动也不动，瞧着像是在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