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久久不答,二伯打了个响指,连翘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小桶冰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舀了一瓢泼到我的脸上。霎时间,我倒抽一口冷气,直觉得脸上又冷又痛。
二伯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清醒了么,能记起来东西在哪儿了吧?若是还不够清醒,就继续让你清醒清醒,这里东西不多,但冰水却是多得很。啧啧,瞧瞧侄女你细皮嫩肉的,怕是受不住这些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若是我说,我没见过那些东西,二伯相信吗?”他没说话,看向连翘,我嗤笑道,“别看连翘了,连我也没见过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晓得在哪。想要令牌,就自己去找阿爹和娘亲要啊,二伯把我抓来不就是为了要挟阿爹和娘亲么,如今不去找他们,是想作甚?”
二伯冷哼一声出去了,连翘深深看了我一眼亦提着小桶出去了。门虽然关了,但房里还是很冷,加之我被泼了一瓢冰水,冷得牙齿都在打颤。脑袋晕沉沉的,渐渐生出疲惫和倦意,我慢慢闭上眼睛,本想着一会,不想竟然睡着了。
睡梦朦胧间,似乎有人在压抑地喊着我的名字,身体莫名沉重起来,似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睁开眼睛,瞥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枕在我的肩头,
因着是被反绑在柱子上,我没办法把那人的头挪开,只能小幅度动了动身子试图弄醒他。耳畔忽然响起微哑的声音:“桃华别动。”
我惊讶地低呼:“容宁?”
他低低应了一声,而后压抑地喘着气。颈间一片温热,耳尖不自觉地发烫起来。我有些不适稍稍挣扎一下,容宁闷哼一声,我顿时不敢动了。
默了会,我问道:“容宁,你怎么了?”
容宁喘息几声,才虚弱道:“我找到这儿,不小心被他们下了药,头晕四肢无力,有些难受。你别动,让我休息一下。”
我想了想道:“你还能起来吗?我腰间有个小荷包,里面有解百毒的药,你若能拿出来就把它吃了,过小半个时辰就好了。”
他喘息着哑声问道:“腰、腰间?”顿了顿,“我的手被绑住了,等我想想……”
容宁费力地直起身,往后挪了些俯身低头凑到我腰间,咬住荷包便撑不住倒在我腿上。我迭声喊了几句容宁,他略侧着身,闷闷应了一声,费力地打开小荷包,吞了一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