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忽然有些酸涩，我吸吸鼻子，说话时不经意带了点哭腔：“挺好的，也挺不好的。”我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对劲，努力把话圆回来，“师父他老人带着我四处跑，你不晓得，我被他坑得可惨了，还不如以前被他揪着胖揍的好。不过么，好歹没交代在历练中，也算是万幸。”
篱岚摸摸我的脑袋轻声安慰我几句，本来我也没怎么想哭的，但见他这般温柔忍不住呜哇一声大哭起来。篱岚像是被我吓着，有点手足无措，好一会捏着帕子替我擦掉眼泪。我抽噎着看向他，也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好，倒是篱岚哭笑不得地打趣两句。
不知是何故，篱岚似乎含着笑意，我记得他以前说过，等他想笑的时候才会笑。眼下没什么好笑的，他却一直笑着，我看着有点糊涂，却没厚着脸皮去问他。
待我情绪平缓下来，篱岚突然问道：“桃华，你如今可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了？”他放目远眺，声音里含着我不大明白的情绪，“东皇说，你历过情劫便会慢慢明白。他们让我陪你去历练，让你在历劫前能明白一些，不求彻悟，但愿你能多看到些世间的爱恨之情。我不晓得我带你看到的那些到底是好是坏……”
我凑近些打断道：“你想说什么？”他瞥了我一眼，旋即目光偏向一边，我笑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这般委婉，我可听不懂你到底要说什么。”
篱岚垂眸盯着地上，好一会缓缓道：“我怕那些不大好的事例会让你对喜欢之情有所抵触，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的过错。”
细细一想，我摸摸他的脑袋，软声道：“那很重要吗？”篱岚低声说重要，却没看着我，我笑道，“可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你不是也说过么，一种情千百种滋味。只是不凑巧他们遇上的不大好，可遇上好的也是有许许多多的。篱岚，你若是担心我会抵触，尽管放宽心，我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他缓声道：“是么，那你如今可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了？”
乍听他这么问，我当即脑袋一懵，回过神便笑着和他打哈哈：“你瞧我这不是在历劫之后就没碰到过什么人么，连喜欢我的人也是碰上没多久便莫名其妙没了。你瞧我这样是不是还挺可怜的。”
篱岚抬眸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大好意思，忍不住低下头，发觉自己耳尖在泛红暗道不妙。篱岚靠得有点近，被熟悉的气息包裹，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怎么也压不下去。我的内心几乎泪流满面，这下糟了，肯定会被发现的。
他道：“是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耳畔拂过，我的耳尖又烫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