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会不会出来,你答应我的红豆双皮奶不准赖皮。”秋水将快溢出来的泪水给收了回去,面色急切的说到。
“好好好。”我点着头,心思却没在这上面,脑海中确是回想起了昨天刚发生的那一幕。
说来也脸红,虽然有人说我黑脸红看不出来,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总爱玩到夜很深了才洗澡。
那天我正泡在澡盆里被热气熏的昏昏欲睡的时候,窗户口突然搭上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时候乡里浴室厕所上大多数都是装的毛玻璃,也就是磨砂玻璃,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但是从里面却能模糊的看到外面。
作为视力一直很好的我,也是将那双团在玻璃上的不明物体认了出来,那似乎是一双手,指甲还挺长的。
虽然从小胆子大,经常疯到没朋友,但是那一刻,我却吓呆了,我看见那双手不停的在玻璃上挪动,紧接着一团更大的黑影趴在了窗户上,毛绒绒的一团有点像成年人的脑袋大小,它紧贴在玻璃上,眼睛冒着森然的绿光。
那样子像是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明明是炎热的盛夏我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脸色苍白,再然后,我便大哭了起来,哭的歇斯底里,像是要把今生的泪一次流完一样,相信十里八村的小孩在那夜都做了噩梦。
奶奶是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她将我从水里像提小鸡一样的提了起来,用浴巾包裹着身体,抱入怀中,不停的出声安慰询问。
我抽泣着,肩膀一愣一愣的抖动,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鼻涕哪些是眼泪的,我伸出手指着窗户的位置含糊不清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给奶奶听,然后继续哭诉到:“奶奶,鬼,鬼,啊,我要妈妈,妈啊。。啊。。。啊。。。”
我又哭了起来,情绪再度失控,奶奶也吓到了,不过她脸上却强装着镇定,她向玻璃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土狗子,趴在窗户上寻吃的,吓到我家宝贝孙女,明天就把你剁了!”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我的额头,来回的向上刮,然后把我抱回了堂屋。
爷爷也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奶奶语速很快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再次大声呵斥:“哪里来的饿死狗,下次再来非得狠狠的打断你的腿。”
爷爷默不做声,他披上了外衣拿着手电筒打开了门向外走了出去,绕了一圈便是走到了浴室的外面,他拿手电筒仔细扫了扫,确实空无一人。
奶奶抱着我走在了爷爷的身后,我用爪子捂住了眼睛只留一丝细缝偷偷的看了过去,深怕自己再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浴室的外面是宽敞的草地,草地上除了堆了几团草垛以外便空无一物,别说鬼了,人毛都看不见一根,玻璃上干干净净的,从外面朝里看啥都看不见。
难道真的不是鬼?我迷惑了,小脑袋不够用了,但是奶奶说的是狗,我却不相信。
哪有狗的手指和指甲那么长,全村长得最奇葩的阿黄,它的爪子也没那么大。
后来,奶奶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了回,一边摸着我的额头,将我抱回了屋。
兴许是哭累了,我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一条比隔壁阿黄还大的野狗正趴在窗户玻璃上,它伸出猩红的舌头,手掌比人类还大,它张牙裂嘴的对我咆哮,向我扑来,我就不停的跑啊不停的跑,然后不停的哭,将嗓子都哭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