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赞是你的宝贝疙瘩，也是咱们所有人的宝贝疙瘩，你觉得我敢信口开河吗？你若不信，可以今晚夜入沐家，绑出沐雅馨来拷问一番，哦，那可能不太妥当。不过抓她的贴身丫鬟出来拷问一番，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我想那些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应该熬不住你们红花亭的大刑吧。”</p>
“胡说八道！”刘默彤笑骂道，沈笑是引他入道的人，也是他的师长，他做事谨慎稳当，他说的话，完全可以相信。</p>
知道了这些，刘默彤一身轻松，随口又问道：“这沐家什么来头？”</p>
“商贾之家。”沈笑微微一笑，“其实你应该问沐雅馨是什么来头。”</p>
“啊，她有什么来头吗？”刘默彤错愕地问道。</p>
沈笑低头往火塘里添了两块木炭，“就是因为我查不出她的来头，所以我才觉得她有点来头。这话前言吃后语，是么？哼，我却不这么认为。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女子为了一段露水情缘，拼着一生的幸福不要，从十七岁如花正旺等到花谢花落，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p>
“咳咳咳，老沈啊，我一直以为李煦的疑心病重，没想到你比他更重啊。出身商贾怎么了，懂得计较厉害不好么。说起来她这么做是有点风险，女人如花嘛，花开太短，可你要知道，若她这一局押对了，那将来就是百倍千倍之利。即便入公卿之家为妾，也比做平民家的正妻强，是不是这个道理？十四岁的少年，情窦初开，这个时候把他拿下，我不觉得等两年会有什么，他的心已经被她捏在掌心了，还怕他跑了不成吗？这才是人家的高明之处呢？”</p>
沈笑“嗤”地一声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p>
“我有那些地方说错了吗？”</p>
“错的边都没了，还在沾沾自喜。”沈笑出口如刀，丝毫不给刘默彤留面子。</p>
“我怎么错了，她十七岁，出身商贾之家，平日抛头露面的，不是深锁深闺的不谙世事的大家千金，有这份心机不很正常吗？即便将来做不了正妻，做个妾，她也是赚的，她为什么不能做？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p>
啪！火塘里的木炭炸了声响，火星迸溅。</p>
“果然如你所说，这个女子算不算有心机？”沈笑淡淡地说道。</p>
“有哇，不仅有心机，还很有魄力呢。须眉男子汉也未必敢这么干！”</p>
刘默彤和沈笑常有辩论，胜少败多，此番略占上风，兴致勃勃，一扫往日温吞吞的性子，摩拳擦掌，充满了战斗的激情。</p>
“承认她有心机就好。”沈笑仍旧那副不急不躁的腔调，“沐家家主沐铮的户籍上登记的是祖籍汝州，而且他自己也承认是从小在汝州长大的，他的确说着一口汝州话，但那话说的并不地道，说慢点还不觉的有什么，一说快了就能听出夹杂有南方口音。此其一。</p>
“沐雅馨你或许没有见过，我却经常见，标准的一个大美人儿，性格也温顺，这位大美人儿每隔七天去一次太平坊，不是去求神拜佛，不是去走亲访友，而是去一家叫“恒海”的客栈，从后门进去，待一个时辰出来，有时候脸上还会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此其二。</p>
“你一定会觉得这有些奇怪，更有趣的还在后面，沐家是在九年前搬到丰邑坊的，他们搬来后不到十天，杨家就搬过来了。此其三。</p>
“沐铮来的时候带了一妻四婢，九年间，妻子回汝州老家十三次，合计达两年之久，而四个婢女则换了至少有三十茬，沐雅馨小时候邻居说是单眼皮，现在却是双眼皮。当然，你要说他家有钱请了名医割的，那我无话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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