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了两碗稀饭,午后依然一愁末展,靠在木椅上昏昏欲睡。
时从止用木片捅开他的门,喜气洋洋地叫嚣:“发了,发了,发大了,西门彩点开出大奖500万!”
李文武一眼瞅了过去,有你毛事,搞得一惊一乍。
西门是进城的必经之路,时从止觉得天降横财离她很近,甚至就在身边;甚至唾手可得。
李文武冷漠的反应使得时从止大失所望,凉凉很快凉透了情绪。
李文武点了支烟,没话找话,说她的头发染成紫红适合她的性格。
“小妹妹没钱啊!大哥。”时从止倏地笑道:“给钱让你抱一抱。”
“——我哪有钱!大姐!”
时从止深表同情,十分忧郁地说道:“将水南的老婆把你欠钱的事抖落了出来,惨!一天5块的滞纳金能让你头痛欲裂。”
“活不下去可以一死了之。”
“死个给我看!”
时从止说着把一个信封砸了过去,挑头就走。
信封装着1858。
李文武看着山,看着树上被风吹动的树叶,捧着这份想不清道不明的友情,久久不愿松手。
去还钱,说老板婆:“做人真是很差。”
“小本买卖。”
将水南的老婆红着脸笑,想捞回失去的东西。
李文武猛然发现老板婆颇有姿色,浑身洋溢着女人的圆,饱满像熟透得蜜桃,稍微一碰都会流汁的那种。
将水南从里间出来,李文武匆匆走开,心里惦记着老板婆红红的脸,手没什么好弄,揉捏起了昨天那张彩票。
整个下午没见到树叶一样飘逸的时从止。
黄昏,回家路上看到西门果然扯着横幅,7424585这奖号像是在咒人妻死儿死。
李文武模了一下裤兜,想起那张彩票被搓成纸桶,随手丢哪啦不是很清楚。
吴慧芬仿佛忘了早上说过什么,游戏着网上游戏。
饭后,李文武捧着书早早上床,心里想着时从止和老板婆。
夜里,刮起北风。
寒流来了,一夜之间皮衣棉袄也顶不住的冷渗透了每一处角落。
妻窝在被窝里,蹬了一脚。
这一脚蹬出了大舅哥的味道,试图逃班的李文武只好爬了起来,去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
寒风凛冽,乡政府半个人影都没有。
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时从止晃荡着紫红的发梢,眉毛也是紫红还戴着鼻环,穿着黑色长毛领的大衣缩成一团跑了进来。
“好看吗?好冷。”
人摸鬼样,胖乡长时运基说不了她,因为时运基娶了比他女儿时从止年长5岁的陶丽做老婆。
李文武看到墙角的彩票,不太经意地问:“哪来这么多钱?”
“想听?”
时从止得意洋洋,抬头说:“陶丽给得,我说:我怀孕了,李文武把我搞了,吓得她尿裤子,给了本姑娘一大把钱,打胎。”
李文武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被噎死。
“不好听啊?”
李文武缓过这口气,不想跟她言语,弯腰捡起墙角的彩票看了看,蒙了一下,来回看了三遍,言语:“出事了,出大事了好象西门是我,好像是我中了,你看看。”
时从止接过彩票,歪歪偏偏地走了。
李文武点燃半截香烟,目光呆滞。
不一会时从止回来确认:“你中了500万。”说着把彩票还给李文武文玉,转身就走,李文武手快,抢先一步把门关上,时从止警觉到他的意图,吱声说:“不。”
“由不得你。”
李文武扑了上去把时从止按倒在桌面上,动起手来,时从止上拦下捂,几经折腾,渐渐地招架无力,哭了。
李文武喘着粗气,慢慢地停了下来。
时从止爬了起来裹紧大衣,倏地又折了回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跑了,像寒风吹落的树叶。
李文武抱住大腿根,疼得龇牙咧嘴,看着地上的鼻环,大喘气。
完了,时从止不再理他。
躲着李文武,老鼠见猫远远躲。
李文武有理由找她,还她的鼻环。
时从止有理由见他,揪耳朵,或者骂他猪狗不如。
李文武等了两天,时从止没动静,他得动起来。
出远门,去南方,去省城,路费是作价贱卖的手机。
李文武对吴慧芬说:帮朋友压车山货到南方。
这事没商量。
吴慧芬一脸不高兴,不愿意。
事不过三天,李文武回来了,当即上交获取的劳务费1200块,吴慧芬笑眯眯地表示下不为例,神色可不是这么说,钱是好东西,回头问:“有没有不彻底,不干净?”
“搜。”
“搜就搜。”
吴慧芬动起来手来,这是惯例,走程序,李文武坦荡,很是有些正气凌然的味道。
没经意,腰直立。
乡上,胖乡长老婆,时从止的小妈陶丽逮到了李文武,问得直接:“时从止的事,你准备怎么了?”
“她对你没一句真话,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陶丽碰了一鼻子灰,怏怏而去。
下午,李文武接到时从止发来的一条短信:想起你就想吐。
李文武回了一条短信说:有本事你别想。
“滚!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烂人。”
李文武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求见。
时从止沉默了好一会,回复:城里开房,了你所愿。
这才是事情应该有的样子。
入夜,李文武准备就绪,时从止按部就班地来了,妖艳依旧,说是偏爱李文武强行登陆。
李文武财大气粗地笑了,
时从止飘了起来,鸟一样逃窜,鸟一样惊恐。
李文武张牙舞爪,跟色狼没什么两样,倚强凌弱。
等李文武彻底醒悟为时已晚,时从止人走床凉,不一会电话打了过来,说:“整个过程都有录影。我的账号要见到你所有的钱。给你十分钟,你赶紧!不然派出所见人”
李文武坐在床上发呆,烟头落到被褥上冒起浓浓的烟·····
。。。。。。
烟尘使人窒息,熏醒了李文武,猛烈地咳了起来,睁眼看见电炉上冒着烟,稀饭被电炉烧干了。
时从止惊慌慌跑了进来问:“哪来的烟?”
恰在这时比亚迪的喇叭声从楼下传了上来,夹带着时运基的叫喊声,李文武红着脸跑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