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了。
离开锦都,离开孩子也有一个多月了。
夙儆坐在公主宫的公书房内,案上提呈上来的文件,她没再看下去。
她不知道前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殿的,与二师父的谈话,让她一时消化不下,这两天终于消化了,却又显得有些无措。
想到孩子们,夙儆更是心绪不宁。
这两天寒幽发来的孩子们的信,还有沐离冰每两天的私信,无论是内容还是笔迹,虽被极力掩饰,但她还是觉察到了异样,她的直觉,寒庄出事了。只是,她没收到暗卫的确切消息。
傍晚时分,公书房外,暗中那如梦般安静飘渺的男子,第一次出现了纠结的神色。
按照以往的习惯,寒梦收到了寒幽发来的关于寒庄的信件。但意外的是,寒幽还特意给了他一封私信,叫他适当告诉主君小少主受伤的事情,至于伤势如何,幽没有细说,想来不是很严重。
当然,他从未想到,幽是因为太严重,怕主君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不敢细说。
寒梦看着最近的夙儆常做恶梦,心绪也不是很好,若告诉主君,主君势必会立刻回去;但若不说,欺瞒就是大罪,而且,若万一担误了什么,他也承担不起。所以一时之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却不想在入夜时分,他竟又突然收到曼陀的密信。
寒梦不敢再担耽,交给了夙儆。
夙儆看了,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