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不在那么明亮,赶路的人们举着火把,艰难地穿行在山林之中。
“天河”之后的十万大山,总是这么破烂。
为首的男人踢断一根摔倒的树干,清脆的声音给了深夜别样的味道。
终于不在单调。
“父亲?”
跟在男人后面的青年走上前来,他很少能见到父亲如此急躁。
一直把“平常心”挂在口的他总是稳重,可今天有事为了什么?
“没事!只是烦了。”男人抹了抹外套上的露水,他最烦龙鳞的山林了,潮湿的环境总让人难以忍受。
又加上“天河”刚过,山林的湿气更重了。
“门主,按理我们再走几里路就到雷家了。”这时青年身后的一行人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清瘦的男子。他身上穿着宽松的外袍,本该好看的衣服,没有被男子的身体体现。
宽松的一切就仿佛是穿了别人的衣物。
“我知道了。”
“父亲,咱们是直接进去,还是等到天亮。”青年一直有个疑问,既然拜访雷家,直接走传送阵不好吗!非要千里迢迢走过来。
浪费这些时间,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
“先休息一下吧,正好烤烤火,湿气太重了。等明天了咱们再去。”
男人话落,接着令一种声音紧跟其后响起,“呦呵!好巧啊!”
蹭蹭蹭!一行人纷纷挡在男人和青年的身前,手中的武器对向山林深处。
他们没有去管来人是谁,先保护主子才是重中之重。
“没事的。”男人推开众人,独自一人举着火把,走向前方。
“父亲!”青年很担心,不断地提醒着男人。
火把的移动照亮了前方的黑暗,深夜的丛林里,两个最不可能遇到的男人相遇了。
“我说,小泽叔您老不在圣灵养着,来这干嘛?”吊儿郎当的声音很久没有听到,男人没见面时就觉得声音很熟悉。
当火光的明亮照清来人的面孔,姜延聪心道,我倒是谁来!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在古风待着教你的书,大半夜跑到这孤山野林里来,抓飞蝉炒着吃啊!”
姜延聪对面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蓄着一头乌黑的短发,看上去极为精神。
浅薄的乌黑外袍之下是一件白色衬衫,衬衫微微张开衣口,透露着男人的锁骨和胸膛,隐隐约约的痕迹刚刚出头,也不知道是纹身还是别的,反正有一些长短不一的线条隐藏在白色之下。
男人很是英俊,棱角分明的轮廓彰显着英姿的俊朗,长眉似柳叶微弯,身如玉树挺拔。他就仿佛是淡薄雾色中的星光,是落叶成泥的积淀。
除了眼角下的一颗小泪痣有些调皮外,男人的一切无懈可击。
万无年!
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在一个深夜见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一个时代的造就和终结者——万无年!
噗嗤一笑,“瞧您说的,这都八月了,哪还有飞蝉。”万无年挠了挠脖子,“老头子让我送点东西,送完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杂七乱八,我当是谁?没想到是小泽叔你们。无年造次了。”
姜延聪摆摆手,“哪里的话,也不知院长他老人家一向安好。”
“安好,整天没事干,躺在他那太阳椅上看星星。”
男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虚伪,他们在互相推诿的同时,深深地将自己的目的埋藏。
在各种牛鬼蛇神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中,两个老狐狸这才步入正轨。
“看来今天咱俩同路。”
“小泽叔也是去雷家?”万无年始终保持着秘一样的自信。
“家族有些事,来处理一下!”
“奥!”万无年眼咕噜一转,“小泽叔,是咱医家整合出问题了,这些日子了也没传出什么信来。”
姜延聪暗骂一声小夯货,三句离不开一个医家。
“你呀,就别套我话了。来来来……”手中的火把举了举,安分的众人见状,立马上前。
八卦的他们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伟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孩子是我干儿子——姜于孟,这些人那都是我老姜家的苗子,你看怎么样,入得了你天院吧!”
万无年连忙说道:“入得了,入得了,除了我这么笨的人,怎么还入不得。”
“哈哈哈!”姜延聪一笑而后,“这些孩子从小跟着我和你大泽叔,没见过多大世面。这次带着他们执行任务,也算是给他们开开眼界。”
“本来想着赶夜路累了休息会。明天再去拜访雷家。不曾想碰到贤侄了。你说这缘分。”
“原来如此,到真是打扰到小泽叔了,罪过罪过。也不怕您笑话,老头子交代的事比较急,我这才连夜赶过来。要没什么,您先休息着,小侄先回去复命了”
姜延聪点头,“跟泽叔客气啥!急事快去办,别耽搁了。”
“好来小泽叔,您老先歇着啊!”
说完了,万无年没有一丝留恋马上走远了。
青年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身影的消失,一丝惆怅感跃然而上。
“父亲,您说明年我能考上天院吗?”
姜延聪一摇头,“不要跟他去比,一万万个人里面就出来了这么一个。说到底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你爹说得没错心志起伏,这是你最大的问题。”
“记得,明天到了雷家也要向今天这般乖巧安分,不问不说,仔细倾听,切莫给家族丢了份量。”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