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而去,本不想管胡作非为的男人,奈何那颗不争气的心还是让它回来。
“你说我该怎么说你!”
大手指着椅子上阴沉不语的男人,气得身体哆嗦。
收监所的某处,两位身披铠甲位居要职的正副护卫队长,正在就醉汉闹城这一事展开激烈的议论……额,是单方面指责!
正护卫长人彪马壮,一身强壮的肌肉突出明显。刚才它亲自抓获了酒馆犯事的醉汉,并且拯救了两名无知的少年,本应该神采奕奕的它,却是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
一旁急得来回走动的副队长,从外表上看瘦弱的体型与正队长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它的威严有时连正队长都要忍受!
“你现在告诉我,你把它们抓了,怎么办!舟丹那边压着脾气跟你要人,蚁官那混蛋又躲着你,它根本就不想理这事!”
“现在倒好了哈,我们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了!告诉你多少遍,不能管不能管!摆在明面的事,谁去碰谁倒霉。你就这么轴!”
“我真想拿条皮带给你绑起来,当车轱辘用!”
“看看你宝贝根子下面装的是脑浆还是死水!”来回的辱骂也解不开副队长的心火。
“那你说,我就看着它们胡作非为,任意伤害百姓!”正护卫长还是没忍住,脸上暴起的青筋代表着它绝不后悔的气节,然而它却不敢把火发在副队长头上。
正队长的反抗又成为了口战的导火索,副队长急火攻心,讲出的话都语无伦次。
“没错!你就要看着,而且是眼睁睁看着!它们伤害的是平民吗!三个舟丹蚁在舟丹蚁开的门头店里闹事,还出人命!它们不怕我们的制度,还不怕族规!”
“是头猪都能想明白这里的道道,你在这跟我装什么正义!还使者!你厉害,你头一热,把人抓了。到是出去啊!你去跟它们说,伤害同胞,严惩不贷!”
“我到要看看,是你这个状元郎还有二十年前的雄姿,还是有人家的家大业大!”
正队长顿时熄灭了火焰,压在内心深处无尽的烦恼不知该怎样倾诉。
“没那本事,就给我卧着!要逞能,当时你就把它们宰了,还带回来干什么!”
“每次都要我给你擦屁股,你屁股大啊!拉完一堆又一堆!”
“行了!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大不了你把我头揪下了,分了得了!”
“我……!”
暴怒的火焰彻底吞噬副队长,飞身上去,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拳对拳,眼对眼,铠甲对铠甲。
折腾了好一会,副队长的体力跟不上了,瘫倒在地,气喘吁吁。
正队长吐了口涂抹,坐在地上也不知作何感想。
突然间的暴躁,突然间的冷静,写尽成人的不易。
“召回上报的人,蚁官绝对不会管这件事。”
正队长一愣,“可不久就封禅了!”
“就是因为这个时候,蚁官才不想把事情闹大。它这是在割地赔款,一味忍让,幻想着别人得到甜头就能不吃糖!你懂不懂,今天的事情只是开始,以后它们会变本加厉。直到……”
副队长突然闭嘴,紧接着又说:“咱们不必趟这浑水,但也不能不管,以后再发生诸如此类事情,你带人去走个过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界的人只会把目光放在两个头头身上,咱们这群小虾米就是吃干饭的货,没有人会注意。”
“再说东域这几个蚁种,舟丹、极基、甘贪,同气连枝的样子,它们舍得伤害谁。装装样子就是给那些不明所以的外人看的。”
“以后再有起来对抗它们的,就像那两个孩子,一定记下,一定保住它们的性命。”
“我不知道它们在密谋什么,甄别身份的计谋后面绝对有更大的祸患。”
副队长犹豫该不该说最后的话,也许是它的过度紧张,是它的胡思乱想,可现在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它的内心越来越慌张。
“咱们蚁族可能又要大祸临头了!”
盯住副队长的容颜,看不出任何血色的冷淡,正队长一惊,它不是在说笑,而是认真的。
“正繁,咱们老了!假使那一天真的到来,一定一定要保护好那些孩子……”副队长无尽沧桑,那可是我们蚁族的未来啊!
正队长又将沉默,刚才所有的忧虑全部消失,随着兄弟的哀叹,这一次压在它心头的是蚁族无法逃离的宿命还有枷锁……
……
相对于东域这所小城的热闹,远在天边的兹田道就显得凄凉许多。
一身白衣不知沾染多少风霜,又路过何种山河。一路走来再次回到这座城时,师合已经不再是师合。
当年踏出这座城的时候,它就在害怕,害怕再回来后一无所有。
可亲手埋葬一切,到了今时今日,再面对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市时,师合无比安静。
往事……不!它已经没有往事了……
路过城前巨大的坑洞,里面的风沙看起来比上面冷清的多,师合想啊,如果我还能再回来,一定到里面走走。
站立城前,没有往日的热闹,这座城终究归于平静,残废的城墙和城门又多了几处新伤。
不过最痛苦的不是活了千万年的它们,而是坐在黄沙地上,一脸死意的人族士兵。
没有过多注意他的容颜,师合的目光全部被地上的尸体吸引。
那三具穿着相同的服饰的尸体,他们生前肯定是最要好的朋友!
师合能感觉得三人身上衣服的颜色,那一定是蓬勃向上的火红,而非面前李复全身的黑白!
战兵本无罪,奈何至此!
师合刚要抬脚,冷血的男人就传来声音。
微弱的嗓音在风沙的抵抗下,显得虚弱不堪,除非耳朵好使的人,否则谁都别想听到战兵的话语。
“站那!再走,要死!”
师合收回脚步,它不想硬闯,因为会有人接它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