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将自己的卧房让给了逆水流和神翼,自己搬到正房旁边的偏房去住。逆水流身边他最不妒忌的就是神翼了,但高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两个看似血浓于水的兄妹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段感情纠葛。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感情这东西只是会随着时间慢慢升华,至少神翼是这样的。
高欢的卧房大而华丽,足足能住下逆水流和神翼两个人或者更多。
“看的出这个狐妖现在混得不错!”神翼欣赏着这奢华的房间。
“再怎么荣华富贵活不长久都是镜花水月。”
神翼疑问着:“难道你真打算去借神农鼎?”
“其实除了去借神农鼎之外我还想请教尊神如何才能救他。”
神翼叹息了一声看着窗外风和日丽的景色:“我不知道尊神是如何同意你下界的,但是你若回神界不怕就此下不来了?”
“只有将高欢安顿好我才能踏实的守在宇文泰身边。”
神翼急了:“宇文一家不是不接受你吗?”
“他们不接受那是他们的事,他们的决定左右不了我,我用我的方式来守护他。”
此时的神翼五味杂陈,逆水流的心自己怎么拽也拽不回来了。
“我现在就去,你留下等我!”逆水流话音刚落就消失在神翼面前。
武川的这一边白仙已经把宇文泰安全的送回了家。而此时的武川和宇文府已经成了军事重地,鲜于修礼的军队入驻到这里以后就开始建起严防,重修城门,招兵买马。看着鲜于修礼急于部署防御,宇文肱就预感的出一场战役在所难免。
宇文泰猛地从床上坐起,脑子里都是前几日逆水流的影像。白仙谨记逆水流的嘱托,在宇文泰身边寸步不离。
“怎么到这里了?”他质问着身边的白仙。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白仙实话实说。
“那逆水流呢?他回来没有?”宇文泰继续追问。
白仙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她叫你不要担心,她会回来的。”
宇文泰彻底绝望了,自己能力有限闯不进咸灵教,自己的哥哥和心上之人都成了命悬一线的人质,他到底该怎么办?
“醒了就去看看你的母亲和父亲吧!这次看你昏迷回来很担心你。”
听白仙此言宇文泰问:“父亲回来了?”
当初宇文泰走时自己的父亲宇文肱还在沃野镇,没想到几天不见就回来了。也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与鲜于修礼最终到底达成统一战线了么,此时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鲜于修礼,若是父亲同意联合,那宇文家就有足够的人马救出宇文洛生和逆水流。
宇文泰来不及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服饰就急匆匆的冲出房间。此时的白仙见到宇文泰已经醒来而且回到自己家也是绝对安全,在宇文府憋了两天的白仙开始按耐不住了,她好想马上立刻回怀朔镇找逆水流。
宇文泰刚踏出自己的房门就发现此时的宇文府已经是同以往有天壤之别。府内巡逻的士兵足足多了数倍,而且宇文府因战乱和瘟疫早已人丁凋零,可现在的宇文府满满当当的哪里都是全副武装的人员。
顾不得宇文泰疑惑,他马上前去府内的正堂。
跨过门槛,里面座无虚席。人群中最高处也就是正堂之上坐着的两个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宇文肱和鲜于修礼,底下的都是些能人异士此刻正商议军情。
“泰儿你醒了!”宇文肱看到自己小儿子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很是欣慰。
宇文泰穿过人群直冲到正殿之上跪了下来:“三哥宇文洛生没有死,而是被咸灵教抓走了,还有逆水流!”
一听咸灵教,众人一片哗然。闻风丧胆的邪教组织又神秘又凶残,谁要与他扯上什么关系都是命丧黄泉。
鲜于修礼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咸灵教劫了胡皇后的人?怪不得前几日北魏大肆清缴咸灵教。咸灵教在北魏出现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二十几年前,他的发展早已在北魏根深蒂固难以剔除。胡皇后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在这个神医上忍不住了,可见这个人对她有多么重要。”
自从开始了民间,六镇就已经与北魏失去联系。所以胡皇后的圣旨到不了六镇,但这全国大规模的清缴邪教在江湖上早已传开,无人不知。之所以北魏没有急于出兵镇压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兵力空虚。
然而鲜于修礼早就看穿了北魏的老底儿,皇帝年幼,政府赤字,兵力不足。对外要提防塞北柔然和南下梁朝,所以本就不富裕的兵力若是前去镇压内乱,那虎视眈眈的敌国一定会趁此机会偷袭北魏,胡皇后不敢全面镇压,至少现在还不可能。所以此时正是民族英雄们努力发展自己实力的绝佳时机。
宇文肱满脸的愁容,神乎其神的咸灵教是个棘手的问题,可自己的孩子身陷囹圄生死飘摇做父亲的怎能坐视不理。
鲜于修礼看出了宇文肱焦急的情绪:“宇文大人莫要急躁,咸灵教连胡皇后都不看在眼里,我们岂是对手?眼下是起义为主,占领沃野镇的破六韩拔陵正在集结力量,我们与沃野镇相邻,他一定会将目标锁向我们。现在唯有在他攻打之前加强防守,我们共同击败他,才能有能力救你儿子。若是大家都死了,那什么事也做不了。”
“什么?父亲要打仗了吗?”宇文泰对这几日的局势根本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