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宇文将军全军覆没,刚刚将军的次子出城了!”
鲜于修礼心中一惊,其实他早已预料到这场战役的结果,单从兵力上的悬殊就已经预言了这是一场败仗。
“这时候宇文连出城不是送死吗?”鲜于修礼摇摇头,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
军士又说:“宇文泰已经走了。”
“走了也罢,至少对于宇文家我问心无愧了。现在将城门封死,就等他卫可孤前来攻城!”
宇文连为了营救父亲也深陷困局,最后一同战死沙场。此时的卫可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武川。但是今日一战已经兵力耗损过大,攻城还需从长计议,至少让将士们歇一口气。
鸣金收兵,远处的沙场尘土不再飞扬,当这些尘埃慢慢沉淀时,当沙场上的空气渐渐清晰时,展现在鲜于修礼眼前的是一副悲壮的画面。几万的战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苍天与大地为墓,风沙雨水将他们慢慢带走。战争的残酷远远出乎我们的想象,每一场历史的变革都是在献血中上演着惊心动魄。
调整了二日,第三日卫可孤发起了总攻。而武川内的粮草也所剩无几,这一战若不能击退卫可孤,鲜于修礼便要葬身于此。
火箭起飞,巨石从城楼上纷纷滚落。卫可孤的军队冒着火箭与巨石拼了命的再往武川城楼上搭梯子。
鲜于修礼居高临下,武川易守难攻。若想强攻就要豁得出去,以人墙战术闯进去。还好卫可孤的兵力够多,与宇文肱之战虽然让他也损失不少,但是好歹自身优势还在,即便损失大,但面对鲜于修礼所剩不多的军队,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惨叫声围绕在武川上空,武川城下尸横遍野。卫可孤的将士们索性就是踩着同军战士的尸体向着武川逼近。即便下一秒就是死亡,这一秒他们也不能退后一步!
一颗颗巨石的滚落带走的是无数将士的生命,生逢乱世这些寻常百姓人家若不是死在战场就是死在饥饿之下。他们的生活就如同当时的北魏一样黯淡无光,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尝尽世态的炎凉。
鲜于修礼的城防马上就要崩溃,那扇岌岌可危的城门就要四分五裂。败局已定,无力回天。鲜于修礼只想要带领那些受苦受难的民众站起来,却从未像破六韩拔陵那样野心膨胀想在北魏的边疆上占山为王。若是这样,那么号称让百姓们翻身为主的破六韩拔陵同北魏的胡皇后有什么区别?
卫可孤的将士们还在嘶吼着冲向那扇已经不再牢固的城门,一声巨响城门应声而破,大军像潮水一般的涌入武川,武川终于还是失守了。
城楼之上,鲜于修礼看着自己的将士沦为刀下冤魂,又望了望远处沙场早已被埋葬的同胞,他无颜苟活,在卫可孤冲上来之时他一个纵身从城楼上跳下。
因为对权利的贪婪,哪怕是民族起义也要经历内斗。鲜于修礼的一个纵身,宣告着一个民族英雄的逝去还有预示着六镇起义的成败。
就这样,破六韩拔陵终于称霸了六镇。边疆六镇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胡皇后对于起义彻夜未眠。两面夹击的北魏不能动国本,现在胡皇后就指望尔朱荣早早的借兵,镇压六镇之乱。
自上次柔然侵袭六镇虽解了一时饥荒,可是这些财物与食物都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
柔然与北魏的服饰上诧异很大,虽然他们都是游牧民族但是鲜卑族自汉化以后就摒弃了自己的穿衣风格而实行了汉服。而在草原上的柔然依旧是游牧民族的装扮,柔然人与北魏人一眼便能认出。
柔然的可汗阿那环听说六镇在搞民反,觉得自己继续抢夺食物的机会来了。但是已经让他们洗劫一空的六镇还能再抢到些什么?
“可汗,北魏来了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