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会如期在夜幕降临时开始,人潮涌动的街市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花灯照耀夜空映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男女老少纷纷走上街头,小孩子们手提着袖珍的小花灯走街串巷的嬉闹,大人们则是成群晚饭后一边漫步一边欣赏色彩绚丽的花灯在黑夜中绽放光彩。
逆水流推开窗,窗下就是热闹的夜市。那棵拥有着古老沧桑之感的古树此刻被人们装饰一新,柳枝上绑着各式各样的小花灯,一棵古树一扫往日的沧桑,华丽的展现在人们眼中。
她回头望了望床上昏睡的高欢,此刻逆水流一脸的憔悴。她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抹去了高欢嘴角的血迹。
喝了逆水流的龙血,此时的高欢在恢复中。
屋外喧闹的花灯会有些吵,逆水流此时的心有些烦。她推开门又悄悄的关上,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走入人群,她失神的望着街上的人们都是有人陪伴,欢歌笑语的洋溢着幸福。只有她,也唯有她孤身只影的游走在人群里。她突然停下脚步,偌大的秀容川,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逆水流却在这一时刻不知何去何从了。这么大的人界竟没有一个她内心的归宿,换句话说逆水流只想要一个归宿,可是这个归宿也说没就没了。
一心只想要玉清诗的逆水流或许永远感受不到也看不到身后一直默默跟随的神翼。明明有很多人都想充当她的归宿,可是逆水流却宁可忍受孤独也不愿将就,事实证明爱一个人终究是勉强不来的。
神翼一直在逆水流的身后跟了好久,直到花灯会结束,人们一哄而散。逆水流回了自己的旅店,此刻离黎明到来没几个时辰了。
高欢在床上还在昏睡,逆水流无奈的看着已经恢复血色的高欢,她心里真的是无奈,无奈自己究竟该怎么对他才好。她伸手摸了摸高欢被自己震断的肋骨,现在已经长好完好如初。手刚想拿开,却被高欢抓住不放了。
“我死了就没人缠着你了,救我干什么?”高欢有气无力,即便龙神之血在恢复他的身体,可是依旧要体验大病初愈的虚脱之感。
“感觉好点了吗?”逆水流所问非所答。
看逆水流根本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高欢也没自讨没趣的继续问下去。他躺着将头扭向窗户,微亮的天让他意识到现在时候不早了。
高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今天要跟将军去军营,不能晚!”
“你还没恢复好,别去了吧!”
“不行!”高欢怒喊着,逆水流愣住了,自己不过是关切一下反而引来高欢如此的怒火。
高欢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向着逆水流喊很过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他因着急而愤怒就是为了亲眼见证情敌是否真的还活着,即便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既然不知怎么开口,高欢只有逃走了,他头也不回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高欢的反常举止,逆水流心里生疑。女人的第七感告诉逆水流,高欢似乎有什么在刻意隐瞒着自己。她拿出白仙的羽毛,一分为二,用了小小的仙法将一半的羽毛依附在高欢的身上,用手中另一半的羽毛来掌控高欢的位置。
高欢不知道逆水流现在已经在监视自己,等他骑马赶到尔朱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尔朱府的下人们早就起来打扫,高欢风尘仆仆的冲进去。
时间刚刚好,尔朱荣还在沐浴更衣,高欢在正堂喝了一口热茶定定神。
高欢没等多久便于尔朱荣一起启程前往位于秀容川山川之下的军营。这个军营拥有秀容川天然的庇护三面环山。并且秀容川地势险要,只要军营大门守好,这里固若金汤。
高欢一心想来尔朱荣的军事大本营一睹风采,今天算是如愿以偿了。但他心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亲眼看看宇文家的幸存者,那个逆水流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人是不是真活着。
尔朱荣的大驾到军营门口时,贺拔岳已经在此守候了。携众将士一起等着尔朱荣大驾光临。
下了威武并且华丽的马车,尔朱荣满意的看着自己军营蒸蒸日上的繁荣之景。
高欢下马跟随在尔朱荣身旁,众将士自然也对高欢毕恭毕敬,毕竟能在尔朱荣身边的都是惹不起的人。
高欢下马第一件事其实就是看贺拔岳身边都有谁,他还清楚的记得宇文洛生,所以化成灰他都认识。但是贺拔岳身边根本没有宇文洛生,都是一些有军衔却不认识的人。
贺拔岳领着身后军营中的佼佼者们俯首称臣的跟着尔朱荣进了大将军营帐。此时的营帐内已经摆好了酒水和丰盛的美食,贺拔岳在细节上做的的确无可挑剔,尔朱荣十分满意。
与自己的爱将们寒暄之后,尔朱荣想起来昨日贺拔岳说的宇文家兄弟。
“你昨天说的宇文家的两兄弟我怎么没看到?”
贺拔岳站起来:“我这就让他们进来!”
一直陪伴在尔朱荣身旁的高欢此刻心脏在狂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