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魔皱着眉:“她真是疯了!”
逆水流昏昏沉沉的躺在死牢内,冰冷的地面将她身体内最后一点余温都侵蚀掉了。她现在只有睁开眼睛的微弱力量,四肢早就没了知觉。即便她听见有人进来,即使她知道有人在拖着她走,她也无力挣扎。
逆水流被拖了出来,宇文泰上前就是一掌将拖逆水流的两个侍卫打倒在地。他轻轻的揽逆水流在怀里,宛如怀抱着一块冰!
屋顶瓦砾上的白仙差点没忍住要冲下去,绿魔也紧咬着嘴唇都流血了!
宇文泰轻轻抚平逆水流额头前凌乱的头发,又擦了擦她嘴角的毒血。
“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着将逆水流紧紧抱着,莫名的哀嚎。
“泰儿,你竟为了她哭?来人,将妖女绑在木桩上!”
宇文泰扭头怒喊:“我看谁敢上前!”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同床共枕的她究竟是什么?也许等你知道了也就不会那么在乎她的生死!”
“她曾经救过我,救过父亲,救过宇文家还有武川的百姓,难道这就是你要给她的回报?即便死了也不让她安息?于公她拯救苍生,于私她救我水火,是人是妖还有那么重要吗?”
“荒唐,怎么不重要?我宇文世代军事世家,在塞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能留个妖孽再次祸害?来人,把主上擒住!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给我眼睁睁的看着!”
宇文泰就只带了一个先锋官,面对二十多人的围攻他无法抽身。即使先锋官与他都武功了得,也敌不过在数量上的劣势。
宇文泰眼睁睁的看着逆水流被人拖向了木桩,而自己还混战在人群里。
逆水流虚弱的如烂泥一般任由摆布,粗糙的麻绳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迷离恍惚之时一睁眼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地,都有何人。
在宇文泰眼里,那道士定不是什么好人,他手里端的也一定不是好东西。眼看他步步逼近逆水流,宇文泰发狂了。他一气呵成打翻了包围自己的五个侍卫,借此机会冲向木桩!
道士尚虚手中的银盆里装的就是调制好的黑狗血,他毫不犹豫的泼向如死尸一般的逆水流。而宇文泰恰好在这时紧紧抱住了木桩上的她,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这黑狗血!
屋顶上的白仙忍无可忍:“让我下去杀了这些可恶之人!”
绿魔拉住白仙的手:“慢着,这黑狗血不管里面加了什么都对龙神无效,也许小水能借此洗脱是妖孽的污蔑!”
“那。。。。那我们就这么看着?”白仙质问。
“稍安勿躁!”
宇文泰被浇的狗血淋头,狗血的恶臭和白狐毛灰的刺鼻气味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但他紧抱逆水流的手却一直没松开过,“我不能再让谁去伤害你,你死了我该怎么独活?”
此时逆水流的头正无力的搭在宇文泰的肩上:“你要好好的活着,因为我们还有好多时间在一起!”
宇文泰眼睛一亮:“小水你没死?”
此时道士尚虚为难的转头看向老夫人,因为宇文泰狗血没能全泼在逆水流的身上。
“还有吗?”老夫人大叫!
道士吓得卑躬屈膝:“还有,还有!”
“宇文泰,你快躲开,她们想要泼就让她们泼,也好还我清白!”
宇文泰不放手:“要泼一起泼,你怎能让我无动于衷?”
道士又拿来一盆狗血,见宇文泰不走,他又望向老夫人。
“泰儿你躲开!”老夫人火冒三丈。
宇文泰一动不动视老夫人的话如空气。
“一起泼!”老夫人当真动怒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不管了。
又是一盆,这一次逆水流即便被宇文泰抱着也被泼得体无完肤。而道士在一旁神神叨叨的振振有辞,一大串的咒语念过之后逆水流仍没有变化!
如果逆水流不变形,尚虚何以向老夫人交代?他环顾四周一边继续默念咒语拖延时间,一边从另一只手里冒出了一股飘渺的黑烟。
“那道士使诈!”绿魔一眼识破,他迅速为逆水流和宇文泰施了法,一个肉眼根本看不见的结界阻隔了黑烟的侵袭。而一旁的白仙也手指青天,明媚的阳光陨落,乌云凭空出现,转瞬间大雨倾盆!
尚虚算是个有些道行的道士,有人暗中帮逆水流对付自己他怎么会不知道?还有这突如其来诡异的大雨?他察觉得出对方实力不容小觑,所以及时收手。
大雨冲刷着逆水流与宇文泰身上的狗血,老夫人定睛一看:“她怎么没死?”
杜冕也大吃一惊,那可是鸠毒啊!自己亲眼看着她被灌下的,怎么可能活命?
“道长,怎么会回事?泼了黑狗血她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老夫人大失所望。
“老夫人,我只能说她并不是妖!”尚虚实话实说。
“这怎么可能?”老夫人气的心跳加速,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