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帮我劝她辞职
隔壁又传来一阵哭声,看来那个大男孩刘铭还没有完全放下。哭声很大,后来慢慢的演变成一种痛快的嚎叫,能听得出他在尽力宣泄。
伊小碗此刻也想像他一样痛快的大哭一场,因为游如莲刚刚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是他从何丽虹家回到小碗身边的真实意图:“妹妹,在没回何夫人身边之前,和你相处的一个多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我本来以为可以和你像那样永远相依为命,可是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啊,而我的存在会成为你的拖累,特别是我对你的感情发生变化之后,我知道,我不能再呆在你身边了。
我从何夫人那里回来,只是想和你再相处一段时间,了结自己的一个心愿,那个心愿就是:亲眼看到你身有所托。所以,当我听说你和那位敖总裁相爱后,我非常高兴,这是由衷的——当然,这高兴里也有一些悲凄,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谢谢你让我体验到了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了。
所以,当我听说你和敖总裁分手,我很不高兴。
当你说要接下侯薇雨的案子,赚钱赔给何夫人时,我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我知道了妹妹原来是如此看重我。可是,很快我又转入了煎熬:明明是来和你诀别的,却让你为我能留下而辛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不忍心那个时候告诉妹妹实情,我享受着妹妹对我的好,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那种感觉,我以后不会再有了。
现在,你和敖总裁又和好了,我能看出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这可是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阴魂老魅的忠告,所以你要和他好好相爱,永远做一个快乐的小姑娘,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小碗听完这段话之后,没再说什么。她让游如莲回魂罂里休息,自己也去了卧室,刚躺在床上,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游如莲给她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了自己一会儿,便出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小碗收到了侯薇雨的电话,邀请她和甄实、师叔去酒吧喝酒,顺便表示感谢。
小碗本不想去,可她也不想在家里呆,因为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游如莲。她只得起身,简单洗漱便出了门,路过供桌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烧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合掌拜了几拜,说道:“莲莲,请相信我,我会妥善解决好一切的。”
小碗到酒吧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喝一轮了。小碗吃惊的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空啤酒瓶,又看看侯薇雨和师叔,两人已经有点晕了,甄实耸耸肩:“跟我无关,这两个人要拼酒的。”
侯薇雨拉小碗坐到自己身边,舌头打着颤说:“来来来,好姐妹,咱们加深一下友谊。”说着便一手拿起一支啤酒,将两友啤酒的瓶盖互相勾住用力一拉,两瓶酒的瓶盖“扑”的一声便被拉开了。侯薇雨将其中一只递给小碗,和她碰了一下,自己仰头喝下半瓶。
小碗扳住侯薇雨的脸仔细看了看,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甄实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没错,是她本人,真没想她还会有这么一张脸,感觉比鬼面疮还不可思议。”
小碗白了他一眼:“女人就得为了你们男人的眼光永远矜持优雅吗?”
“没错,该疯狂的时候就要疯狂!”侯薇雨又揽住小碗:“来,好姐妹,喝!”说着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小碗也陪了半瓶。
侯薇雨说:“好姐妹,感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事情终于结束了,从今以后,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师叔冒出来一句:“你以前是鬼啊?”
这一句让原来已经忘掉师叔存在的侯薇雨又拽他过来,两人瞬间又各自干掉了一瓶。
小碗和甄实对视一下,甄实摇头无语。
小碗问她:“对了,你的特异功能现在还有吗?”
“有啊!”侯薇雨忽然盯住眼前一个酒杯,手离酒杯一尺多远,并不断的对那酒杯做抓握状,过了一会,那装满酒的杯子竟慢慢向她手的方向滑过去。
众人吃惊的看着滑动的酒杯和侯薇雨的动作。
眼看酒杯快要滑到侯薇雨手里了,小碗猛一低头,看到甄实的膝盖正抵着他那边的桌子,是他微微顶高了桌子,酒杯才滑动了。
两人见诡计被戳破,击了一下掌,笑了起来。侯薇雨说:“早就没了,那种远距离控制物体的能力应该是鬼面疮搞出来的。”她太高兴了,没人找她拼,她自己又将那一整杯酒喝了下去。
小碗要递啤酒给甄实,甄实赶紧摆手:“我得开车送你们。”
侯薇雨又倚在小碗肩膀上指着甄实:“这个甄博士,我本来对他挺有好感,谁知道他喝起酒来这么娘,哎,人不可貌相啊。”
小碗忍不住笑了,揶揄甄实:“你瞧你,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看来没把握好啊。”
敖凌走进握手楼,看着眼前破旧的楼道和斑驳的墙皮,不禁心生怜悯:自己最爱的人原来一直住这种地方。
他问过房东,得知了小碗的门牌号,看着眼前的房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妹妹回来了?”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是我,我是——他男朋友。”
门开了,游如莲站在门里,有点紧张:“你是那位敖总裁,我们见过。”
“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请进。”游如莲把敖凌让进屋,一挥手,门自动关上。
敖凌看了一下房间里,墙面和地板比外面的楼梯道好不了多少,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后来又看到了供桌,香炉里已经没香了,他问:“这是你的魂罂?”游如莲点头答是。敖凌便点燃了三支香,握在手里拜了三拜,又恭敬的插进香炉。
“谢谢敖总裁。”游如莲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过日子不拘小节,连茶叶也从没买过,只喝开水和啤酒。”
敖凌拉了个椅子坐下,说:“没关系,她不会住在这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