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成听了,只能给卫军长点头哈腰赔笑脸,一个劲地赔不是。
卫军长见了说:“少主你不要跟我来着一套,就云兮的面子,我就不会纠结风云凯的过去;但凤士飚是军阀军少将的名头,我是没招救他的,不要说我不行,你去找云兮的爹,他也是没办法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汪天成朝着龚云兮望,发现龚云兮也没办法插上话,两人对视一眼后,起身告辞了卫军长。
这时,卫军长看着汪天成走出去,突然追出来对着他说:“少主呀,你得早点赶回省府来,晚上老子与龚主席给你摆接风宴,迟了总归不好,可记得啦?”
汪天成慌忙点头,然后接出风云凯,一起去看凤士飚。
一路上,风云凯也说凤士飚是老糊涂了,看不清目前的形势。
汪天成拍着风云凯的肩膀说:“云凯呀,这不是糊涂不糊涂的事情,这是信仰的事情,一个人一旦有了信仰,不是用形势可以让他放弃信仰的。”
风云凯听了吧嗒嘴,对着汪天成问:“那你是什么信仰?”
汪天成听了一怔,很快地说:“我没有信仰,我只知道赚钱!”
风云凯“嘿嘿”一笑,叹口气,不愿意说话了。
等三人来到关押凤士飚的地方,才知道凤士飚没有关在监狱里,而是被关押在省党部的一间特别的房间里。
同时被关在这里的,还有被北伐军俘虏过来另外三位少将军衔的人,看着门外戒备生严的样子,才知道北伐军对着几位军阀军少将的重视。
等看守的宪兵打开门,看着皮包骨样子的凤士飚时,不仅是风云凯哭叫起来,汪天成也悄悄流下眼泪。
凤士飚见到风云凯与汪天成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激动不已,拉着两人的手不放,自责地说:“云凯、天成,我没有连累你们吧?”
风云凯把凤士飚安抚着坐下,对着她说:“爹,我们都好,就是你为什么这样固执,退一步海阔天高呀?”
凤士飚发出凄惨的笑,对着两人说:“这个你们就有所不懂,我跟随袁大帅多年,一直被袁大帅视作心腹,虽然袁大帅死了多年,但现在李三炮总司令扛起袁大帅的帅旗,那就等于袁大帅的根还在。”
风云凯听了说:“可爹呀,现在不是根不根的问题,你得看清形势呀;现在的北伐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不久的将来整个中国,都会被北伐军掌控的呀?”
“那我们的东三省呢?”凤士飚倔强地反问道。
风云凯听到自己的爹,说出这样说,一下子没有了劝说的话语,瞪着两只眼睛,朝汪天成看。
汪天成没有急着,马上去劝说自己的舅舅,而是让龚云兮把饭菜与酒拿上来,对着凤士飚说:“舅舅,好不容易通过打点,花了一大把的银票,才可以进来看你的。”
凤士飚的脸抖动了一下,看到龚云兮走进来的时候,脸上不像刚才绷着的样子,而是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对着龚云兮说:“云兮呀,没想到为着舅舅的事,还要你跟着操心。”
龚云兮听了叫:“舅,您说那里话了,您是我舅呢。”
凤士飚听了感触起来,朝着龚云兮露出一丝笑意来。
汪天成把饭菜与酒摆好,对着凤士飚说:“舅,不管那些了,作为外甥,用麻埠街那么多的钱,换来看你最后一面,花再多的钱,我也觉得值了。”
凤士飚喝下半碗酒,长叹一身道:“唉,我这辈子就怕担别人的人情,没想到临死的时候,还要担着麻埠街这份人情,想想也真是无奈呀?”
“就是!”汪天成不加思索地说。
风云凯看着汪天成在卖关子,但不知道在卖什么关子,所以不敢轻易说话。
倒是龚云兮听了,气愤地对着汪天成叫:“汪天成,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给自己的亲舅舅,才花了五千块大洋,就把你心疼得直吸乎,亏得小时候,舅舅还那么疼你?”
风云凯在一旁,终于听出味道来,马上在一旁帮着龚云兮说:“大表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区区五千块大洋,看你心疼的样子,大不了以后每月,我从士兵的伙食费里,腾出一百块大洋来还你,这样我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还清你的这份人情的。”
凤士飚听了,立马打住说:“云凯,这样缺德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做,你的士兵跟着你背井离乡、舍家抛子,你如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天都不会原谅你的。”
“那怎么办,从麻埠街支出的银子,总归是要还回去的,要不就让天成一个人还得了,反正天成哥的薪水那样高,一两年就还清了。”
凤士飚听了重重地叹气,对着汪天成焦急地说:“天成呀,舅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是在从前,这区区五千块大洋,那里能够难住我,可眼下……”
龚云兮听了,立马掉下眼泪来,搀扶着凤士飚说:“舅,那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