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尘从天师府弟子手中接过个葫芦,喝了几口水,快速恢复状态,看向发呆的顾曜,伸手拍了拍,将葫芦递了过去。
顾曜回神,没在意葫芦,急忙道:“师兄,之前那一招,我已经失控了,还请你见谅。”
张清尘擦擦嘴,反应了一会,才知道顾曜是在为之前没能阻止天狗相进攻自己解释,毕竟自己那时已经脱力,攻势尽数消弭,若是那一击打实在了,怕是已经碰到的阳神境要直接飞了。
这也是司首直接出手终结的原因,若是毁掉了张清尘的阳神路,即便张清尘与天师不介意,也必然会多出几分波折。
想了想,他将手中葫芦塞给顾曜:“师弟不要多想,擂台上,你用全力击败我,是对我的尊重,这葫芦里是天师府的秘药,疗伤回炁,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是用不上了。”
顾曜接过,在手里转着葫芦,张清尘瞧着他的样子,看看四周,眨了眨眼:“不要因为外人而忧心忡忡,天才总能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他们此刻畏惧你,是因为你打破了规则,更展现出了天狗这一凶煞之物,加上你野茅的身份...”
“”
顾曜回过神,看了下周围,张清尘这是以为自己因为周围人的敬畏自闭了?
笑了笑:“师兄,我是在考虑等会要司首做什么。”
“考虑点珍贵的,普通的事,我可以帮你,稍微难一点的,可以让师父帮你,就找特别难办或者麻烦的。”
顾曜点了点头。
这边司首捏完了狗,随手把擂台修复,站起身,语气温和道:“刚刚那一战,天师府张清尘,踏足阳神门槛,不出意外,一年之内可成就阳神,此等记录,为百年之最,为大周贺。”
“贺!贺!贺!”
皇帝鼓掌,道人们欢呼,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的少数百姓也是跟风高喊。
一片欢呼声中,司首双手下压,示意静身,又道:“野茅顾曜,一品天资,刚刚展现出了他的天赋异象,天狗食月,以及...太阴幽萤。”
这话激起了一片质疑。
一品之姿,这倒是有许多人知晓,但两个是什么意思?
这人是两倍的一品?
看向顾曜的眼神中,多出了更多的好奇。
司首让人讨论片刻过后才道:“为何有两个,这是他人之机遇,我等不会追问,但顾曜以阴神之力,双相之力,破了阳神一击,此等成就,也为百年之最,亦为大周盛事,诸位,为大周天骄贺!”
...
司首简单解释了下刚刚那一战,才道:“大周当代第一,顾曜,诸位可有异议?”
他环视四周,见无人多言:“大周第二,张清尘。”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贫道定为吴子墨,将令行,宫经纶,颜意远,楚独秀。”
“此五人为本道所认,诸位可以尽数挑战,胜者居位,败者褪去。”
同时令碧玉从椅子旁端出个玉匣:“玉匣内为丹药,诸位可放心一战。”
说完,便一挥手,将擂台化为五份,令五人各自站上去,供人挑战。
稍许沉静后,神霄派周傲柳率先站出,主动找上了苦瓜脸的吴子墨。
有他带头,个个擂台排起了队。
最多的,都是挑战颜意远的,其次便是楚独秀。
张清尘看着上面的打斗,叹了口气:“可惜了。”
“师兄,可惜什么?”顾曜看着吴子墨耷拉着脸,扔出一只绿甲蜃龙,将周傲柳甩的团团转,最后一尾巴抽出,搭话道。
“阮明涯师妹,还有裴问川师弟,两人打赢将令行并非不可能,只是他们两,一人用了无我秘术,一人道心有些动荡,着实可惜。”
顾曜听这话,看向裴问川,他站在颜意远的擂台旁,盯着颜意远瞧,显然之前败的莫名其妙,很不理解,此刻只想看个究竟。
看了一会,顾曜将视线停在了那个油头粉脸的家伙,似乎叫什么郝飞煌。
他对这人的印象不是很好,有一种过于心机的感觉,之前他排在二十七位,但在挑战时,却是放弃了挑战,似乎想要藏着自己的术法,此刻也在专心致志的盯着五人看,似乎在琢磨这五人的破绽。
“师兄,那人,你怎么看?”顾曜指了指。
张清尘顺着方向看去:“郝飞煌?”
“师兄认识?”
“见过一面,这人...给我的感觉很讨厌。”
“师兄也这么觉得?”
“他修习的很杂,好像是鸡林州来的,拜的是个很隐秘的道门,叫什么如果道,幻术很厉害,似乎也会蛊术。”
“这样吗?难怪藏头露尾,外邦人,输不起啊。”顾曜挠挠头,鸡林州不是大周,属于大周的臣属国,国名鸡林,大周称为鸡林州。
两人讨论他时,郝飞煌开始了排队,加入到了宫经纶的队列。
顾曜不由咦了一声:“这人怎么会挑宫经纶?”
“或许是觉得宫经纶的法术被他克制吧。”
宫经纶也是垮着脸,手拖司南,打飞了一个又一个,看样子是想要随时撂挑子,又担心有辱师门,只能委屈的打。
郝飞煌上了擂台,还是很有礼貌的先行礼,随即扇子一挥,便是又拉出八个身影,分立九宫之位。
“这是风水奇门?”
风雨雷电金木水火土各样术法展开,郝飞煌化身法术炮台,对着提不起劲的宫经纶疯狂输出。
“没意思,没意思。”
宫经纶看着,眼都没翻一下,头上出现一道金色符箓,立身虚无,辟易万法,同时手中司首一转,郝飞煌的九道身影便是重合在一起。
他抬头要一指按下,却见郝飞煌身躯一伏地,化身成一只三足的金色蟾蜍。
“呱呱。”
张口一吐,两团雷球炸来。
宫经纶刚要打破雷球,没想到雷球自己炸开了,从中飞出无数蛊虫,乌泱泱一片,同时,三足金蟾吐出一枚铜钱,落在地上。
宫经纶刚拍出一道火符,要烧死这些虫子,没想到火符却是反向烧向自己,他向左扭,身体却是向右滚。
连续几次动作,都是出了意外,不由有些狼狈。
“这术法,好诡异。”
他来了兴趣,看向三足金蟾,眼中闪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