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这边的热闹散去之后,白西童鞋趁着小茶跟朱家人回家的空隙,屁颠儿屁颠儿地回到主子面前报信去了。
白西将他如何躲在人群后暗下狠手,让周氏当众跌断了两颗门牙,以及众人对小茶姐妹已起忌惮之心等事,都详细禀告给白珝知道。
至于小茶身上那些弄不明白的怪异之处,他也在白珝遣退身边人,独留下他二人在室内之后,一字不漏地对白珝说了。
由于每天晚上都要经历一番毒发的痛苦折磨,早上的白珝总是显得精神不足,此时正懒洋洋坐在软榻上,一边听着白西的禀告,一边闭目假寐,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息。
不过他的右手一直拢在宽大的衣袖中,微微动着,慢慢捻住一块细棉帕子细细把玩,将之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解开,缠上,解开,缠上……不断重复着这个幼稚的动作,一遍一遍又一遍,乐此不彼。
白西是习武之人,五感何其敏锐,自是发现了自家主子的小动作。他先是不解地停顿了一下,飞快看一眼,随即不露痕迹地低下头,继续有条不紊地将他要禀告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虽说白西童鞋偶尔不靠谱,智商经常不在线,但他怎么说也是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卫,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来的还是那个清清冷冷的面瘫侍卫。
待得白西一说完小茶的事,白珝便轻轻笑了笑,瞳眸深处划过一丝欣慰:“你知道怎么做了?”言下之意,就是让白西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是,属下明白!”
“那她呢?可曾察觉到你的小动作?”白珝对小茶身上的小秘密并不怎么关心,因为都是他以前已经了解到的,而那些小秘密,正是导致她被杀害的原因。
可惜那些秘密具体是什么,他至今都未能弄清楚,不过他不着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她慢慢耗,迟早会让她对他敞开心扉,主动把秘密告诉他。
即便她最后依然不肯说,那也没事,谁还能没有一点小秘密呢?像他,不也有着自己的秘密吗?只要她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他便已心足,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愿望了。
只不过,一想到她那时凄惨的死状,想到她当时可能所承受的痛苦,再想到那对残忍杀害了她的一男一女,因为身体原因而很少有情绪起伏的白珝还是情不自禁用力捏紧了右手,身上也开始暴发出一股冷凝阴鸷的狂暴气息,大有毁坏一切的势头。
“不曾,属下做得很小心——”白西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可下一刻他便察觉到白珝的情绪不对,还以为白珝出了什么事,急忙看向白珝。“主子?”
“无碍。”只一息间,白珝便很好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恢复成原来那个目空一切的清俊男子。
白西这才放下心来,垂手站立在原地不动。
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白珝微微哑声道:“如此说来,以后没人敢为难她了?”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小茶在村里的处境,他可不希望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三天两头上她家找她的麻烦,那会让他暴虐得想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屠杀得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