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遗憾着,白珝双手放在膝上,手指交握,眼神溜到了窗外:“罗倾城那边可有动静?”
“有,罗家主宅那边终于传来确信,罗倾城已经开始怀疑罗倾星。”
“嗤——”白珝冷笑起来。“这么久才收到回音,罗倾城在罗家的人手严重不足啊。”
“是的,他这次到秀水镇经营鸿福酒楼,等于是被驱逐出罗家了。”
“真够失败的!”白珝连连叹息摇头,要不是因为罗倾城与小茶有生意上的合作,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抛弃罗倾城。
不过嘛,罗倾城除了为人处事少了点心计,还喜欢感情用事之外,其余的倒没什么大的缺点。人倒是挺聪明的,反应也快,许多事一点就透,若是能好好培养,认真调教一番,假以时日,也不是不堪大用。
白东沉默了,对此不敢发现任何意见。
其实,罗倾城会有如今这样举步维艰的尴尬局面,一半的原因是其母造成的,另一半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信错了人。
罗母身为当家主母,却半点也立不起来,在罗家一直被小妾打压着,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能随时对他们踩上一脚,说出来都嫌丢人。
这其中固然有罗家家主宠妾灭妻的主因在,但罗母性格懦弱,胆小怕事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至于罗倾城信错了人,不得不说,其母的性格仍然占据了最主要的前因,才造成了他这般被误导着的后果。
罗倾城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向听从母亲的话,可惜其母却太过天真了,居然相信那个小他一个月的庶子罗倾星是真心地尊敬着她这个主母的。
她总天真的认为,罗倾星肯定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捧着他们,是以她每每教导罗倾城时,都要他谨记着与罗倾星之间的兄弟情,要俩人相亲相爱,不可出现兄弟阋墙之事,更不可不信自己的兄弟……
因着罗母的潜移默化,罗倾城一直对罗倾星信任有加,就连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脉也被罗倾星知晓,从无隐瞒。结果可想而知,到头来他替罗倾城做了嫁衣裳,把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势力全部拱手相送了。
那些人脉表面上看是掌握在罗倾城的手中,实则全部被罗倾星握着,罗倾城收到什么样的消息,看到什么样的结果,全部都由罗倾星说了算。
要不是这一次白珝极不给面子的当面提醒了他,只怕罗倾城还在秀水镇兢兢业业地经营着鸿福酒楼呢。
“罗倾城昨日已经启程,准备回安州罗家把其母接出来,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山匪,如今‘下落不明’。”白东面无表情地诉说着他所收到的消息。
“嗯?看样子有人不想他回去啊。”白珝微眯着双眼,在脑海中盘算起来。“你说山匪?”
“是的,听说有一小股山匪流蹿到他必经的路上,‘顺手’来了个拦路抢劫,双方发生了冲突……”白东说着,又是一阵哂然。
开玩笑么,这是多么令人一目了然的虚假借口啊,接二连三的出现,他都替编借口的人牙疼。
白珝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秀水镇一直流传着山匪的传说,可却鲜少有人见过?”他想到了小茶父母被山匪所杀那件事,听起来像是偶然事件,可官府一直没能捉到那些山匪,甚至连山匪的模样都没人知道,这事儿细思极恐,不一定就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是必然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