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很快照做,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地抬宁德昌到他的房里这时大夫也到了。
杨子谦弱弱跟了上去,他本来已经准备好挨骂或宁家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却想不到宁老爷会在这时晕倒,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才这样的吧!
想到这里,杨子谦这一刻的羞愧感蹭蹭涌现出来,如滔滔不绝的海水般,差点把他淹死,想他自幼读圣贤书,竟是如此背信弃之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大夫早就把好了脉,开了药。
“大夫,宁老爷如何?”杨子谦急急问道。
“唉,”大夫不住摇头,手一直揉着手臂处,“情况不容乐观,他本来年纪就大了,一受刺激就晕倒,对多年的顽疾影响甚大,可再也不能受刺激了,否则就要准备后事了。”
“老爷,”李氏听了这话哽咽起来,“你若走了我怎么办啊?”
床上的宁德昌眉心微皱,他还没死呢?哭什么。
这下轮到杨子谦怔住了,想不到宁老爷看起来生龙活虎的,身子那么差。
宁德昌微微睁眼,声音虚弱无力问道,“杨贤侄,在哪里?”
宁静肥脸紧绷,宁德昌该不会在交代后事吧,可怎么看那么像场阴谋呢?
宁德昌什么时候有顽疾了?
杨子谦大概觉得亏欠宁家,听了这话快步上前,俨然像一个正准备伺疾的晚辈。
“宁老爷,我在,”杨子谦动容喊道,床上的人骨瘦如柴虚弱苍白,与他印象中的自恋热情的宁老爷完全不符。
宁德昌老手紧握住杨子谦,虚弱无力说道,“贤侄啊,我时日不多了,也就这几年的事,我希望你以后能善待静儿,爱她护她一辈子。”
杨子谦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这宁老爷是病糊涂了吗?把他刚刚说的话都忘了。
宁德昌好像被他的眼神伤害了,两行泪从浑浊精明的老眼中流下,看起来无比伤感。
“贤侄,你不愿意吗?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时日不多了,大不了带着遗憾死去,可怜我的静儿啊,没人要。”
说到最后,声音越发悲痛欲绝。
宁静敢肯定,这厮一定是装的。
杨子谦虽然才华出众,学识渊博,可毕竟还是个没有经历过什么的少年,哪里抵得住宁德昌的老谋深算啊,当场就内心动摇。
是不是他太过分了,一上门就要求取消婚约,以至于宁老爷悲伤过度晕倒。
“宁老爷,我不是不愿意,”杨子谦艰难开口,“只是总觉得当初的婚约太草率了,有点难以接受。”
说到最后他低下头,害怕宁老爷再次晕倒。
“什么草率?”刘青云瞪眼道,“明明就是天赐良缘佳偶天成,”他说得认真,一副确有此事的样子。
“对对对,哈哈,就是天赐良缘,”躺在床上的宁德昌大笑道,声音中气十足啊。
杨子谦无比憋屈,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这一幕小三看在眼里,公子实在太可怜了,他要救公子。
小三快速转到不太灵活的脑子,终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