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卖药老人笑眯眯提高声音,利落的开始分别给他们打包。
慕闺迟一直含笑看着这一出戏,大家都在演戏,不同的是,他们演给大家看,但周掌柜却只能演给自己看了。
慕闺迟给了药钱,周君挤出一丝笑说道:“慕姑娘,周某先去那边转转,快下雨了,你要不先回仁术堂吧。”一转身,本来客客气气的周君已经快步往前走,完全没有刚才的耐心示好。这个周掌柜,都不知道做戏要做全套啊!慕闺迟心中冷笑了一声。慕闺迟看着周君一行人的背影,眼中嘲讽的颜色欲浓,而此时周掌柜彻底地舒了口气,事情虽然有点小波折,但最终还是按他的预料完成了。
只是这秦皮…
周掌柜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去看那已经放在车上的秦皮。
“掌柜的?”小伙计有些不解,看着自己的掌柜将刚装好的药材解开袋子翻看。
“你瞧瞧这个…没问题吧?”周掌柜自己瞧了一时,看不出问题,目光看向那低着头收拾药摊的老头,这老头既然能弄来假的人参,这秦皮不会也是假的吧?小伙计不知道今天这事的详情,看了看秦皮,答道,“没问题,是陕西秦皮…”
周掌柜盯着那老头,压低声音道:“你这个不会也是假的吧?”
哪个卖假药的会说自己卖的是假药?
卖药老人抬起头,面上带着不悦,瞪着绿豆小眼道:“掌柜的怎么说话呢?假药又不是我要卖的,是你要我给你找来的…”他越说越生气,伸手要从身上掏钱,“算了,我不干了,你给多少钱我也不干了…我这就去找那个姑娘去,把药要回来…”
周掌柜按住他,连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赶快走吧,按咱们说好的,走的远远的,两年内别在我们这里出现”周掌柜低声说道。
老头哼了声,“我收了钱自然办事,其余的钱呢?”周掌柜无心在和他闲谈,扔下银子就走。
卖药老人也不恼弯身从地上捡起银子,用袖子擦去尘土放进怀里,抬头冲着周掌柜远去的背影嘲讽的一笑。
夏天的雨,很快就落下来了。
过了几天,慕府里风平浪静,仁术堂的生意也很平稳,只是叫辰晖的鉴药师还没有来,慕闺迟倒是不着急,似乎很放心的将生意交给下面人去办。这天像往常一样,慕闺迟早上去仁术堂看伙计们抓药制药。刚到大街口,只见自己的一个伙计向轿子狂跑过来:“九姑娘,九姑娘!”一个伙计急速地跑来,鼻青脸肿。
“你怎么了?”慕闺迟下了轿。
伙计惊恐的眨着眼:“姑娘,你快躲起来…有人闹事,现在有官差要抓你…”
来了!慕闺迟心里一跳,她忍不住呼吸有些急促,眼中却是一丝兴奋。
“官差?”她口里说着,并没有回应湘羽和湖弦的急切,而是推开她大步要往仁术堂去,“抓我?为什么?”
那伙计急的直跺脚,还没来得及再说,就听一阵脚步嘈杂声。
慕闺迟抬眼看去,见四五个皂衣官差大步而来,老大领着官差们,指了指慕闺迟:“这就是小妹。”
“姑娘!”湖弦都快哭了,官差以及官府,在她眼里就是阎罗地狱。
“不要慌。”慕闺迟拍拍她的手。
老大装作急切:“小九,大哥一听消息放下绸缎庄生意就赶过来了,父亲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卖假药呢?!”
老大的这一声大喊,街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将仁术堂哄围起来。
湖弦面容苍白,发丝有些凌乱,身体微微的发抖。也不知道湘羽哪里去了,丢下她照顾小姐,现在官差要抓,这可怎么办。
“大哥。”慕闺迟牵起嘴角笑了笑:“你倒是消息灵通。”
“慕姑娘,”官差知道慕闺迟的身份,无论如何面子上也得过得去,“你涉嫌跟一桩假药官司,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