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定的年纪,积累了一定的阅历,似乎所有事都和过往云烟那般简单。
唯一不简单的,估计就是和大哥元青之间的交情了。
元正也不傻子,知晓大哥元青如今的地位是何等尊崇,也知晓齐冠洲暗杀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说道:“这个我也略有感触,沿途所杀的江湖流寇,也不在少数了。”
“以前觉得江湖是很美丽的,走了一遍后,才发现是险恶的。”
齐冠洲咧着嘴一笑,忍不住怀疑元正是否已经知晓了什么。
远在西蜀的那个谍子头目,也暂时失去了消息,这让齐冠洲的心里惴惴不安。
武王府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心想,应该是没有纰漏的。
这件事齐冠洲是完全自己策划的,不曾和范义商量,毕竟是个大事情。
至于元青那里会不会领自己的这个人情,齐冠洲不在意,只要秋华王妃记得,大魏皇城里的那位记得就好了。
瀚州不是个出龙的风水,齐冠洲也想成为龙尾或是龙爪。
可那位谍子头目的下落不明,还是让齐冠洲如鲠在喉……
齐冠洲笑道:“要是侄儿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在我这里多住上一段时间,叔叔带着你领略一下南越的名山大川,昼伏为龙,夜出为蛇。”
对于昼伏为龙,夜出为蛇这句话,怕也只有青楼里的常客理解了。
这句暗语,意味深长。
元正差点吐出了口中的茶水,硬生生的咽下去才说道:“我都已经从良了,风流的有些早,虽说身子骨和雄心壮志依旧在,却也感到某些肺腑有些不太正常。”
“找了一个大夫看了一下,大夫告诉我说,要节制,无欲则刚。”
“要是继续没日没夜的日理万鸡,我这年轻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啊。”
齐冠洲哈哈大笑,爽朗道:“还是你享福,能有这般体悟的人,可不多啊。”
花椒与茴香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估计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的话题。
元正想起了一件事,说道:“我修行剑道虽然不怎么样,可直到如今,也没有找到一柄称手的家伙,我曾听闻五绝堂内有着一柄供奉着的圣剑,名曰子午。”
“以叔叔在九真郡的地位,不知可否斡旋一二。”
子午,上古时期的名剑,听闻是以某位帝王精血为焰火,骨髓为引,花费了九九八十一天,死了十二个铸剑师才铸造出来的一柄名剑。
传闻亦有真假,元正也不知道子午到底是什么来历,听说是那样的。
齐冠洲的脸上有些小小的为难,说道:“五绝堂是旧南越江湖的门面,若是失去了子午,怕也就失去了精气神,我虽说可以斡旋一二,但也无法要过来。”
“你可真是把我为难住了。”
元正心想,你都派人来暗杀老子了,老子问你要柄剑,你竟然还磨磨唧唧的。
木剑开花的确不错,可惜暂时无法拔出来,至于及冠之年过后能不能拔出来,也是个异数。
如今元正自创凌邪三剑,又修成了纵横圣剑,手中无利器,也不是事儿。
元正故作腼腆的笑道:“是我不懂人情世故,让叔叔见笑了。”
齐冠洲却言道:“子午我倒是没办法,不过我早年间扫荡南越,没收铁器兵刃时,也搜到了一柄还算不错的剑,侄儿你用的话,应当是是可以的。”
元正心中有些暗爽,齐冠洲能看上的东西,必然是一个好东西。
“吩咐一下,让人将斗鬼呈上来。”齐冠洲对范义安排道。
范义闻言,略微作揖,便立即出去了,三公子要东西,还是要给滴。
斗鬼,听上去倒还听响亮的,元正有些好奇。
其实齐冠洲可以随时将五绝堂里供奉的那柄圣剑要出来。
可是,齐冠洲从一开始,便想着等日后元青继承武王大位之后,再将子午要过来,送给元青,当做仪剑。
考虑的,其实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