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喝酒,谁都不许用真元卸掉酒劲,只能硬撑,否则就是破坏了酒桌子上的规矩,这样的规矩要是破坏了,场面是绝对看不过去的,酒桌子上最忌讳的事情,也就是场面上看不过去了。
寄建功身形略有些摇晃,李尘四平八稳,深不可测。
“小兄弟果然血气方刚,海量啊,叔叔这是招架不住了,见怪,见怪。”
李尘淡然应道:“哪里的话,分明是叔叔让着我呢。”
第一轮喝酒,李尘大获全胜。
可是周围的人见状,心里都有些发毛了,就连东方明月这几位女子,都看的有些发慌了。
商河和柳苍岳的心里也是心惊肉跳的。
酒水若是喝的太多,不用真元卸掉酒劲,稍有不慎,也会元气大伤的。
柳苍岳提心吊胆的问道:“正儿啊,天武大将军这么喝下去的话,真的会没事吗?”
元正暗中应道:“别说这么喝下去了,哪怕就是一百人给李尘车轮战,李尘都来者不拒,我的天武大将军,乃是鲲鹏在世,其酒量堪比北海之浩瀚无穷。”
“岳父大人可懂?!”
柳苍岳摸了摸鬓角,有些冷汗下来了。
至此,再也不问元正了。
元铁山也在暗中偷偷观察元正和柳苍岳的反应,看见柳苍岳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心中以为,李尘快要招架不住了。
于是乎给陆青山使了一个眼色。
陆青山也是明白人,也叫侍女拿来了一个大碗,起身对李尘说道:“小友乃是云端之巅的大将军,风采绝世,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否同叔叔喝上几碗。”
桌子上的各位,心里都窒息了。
却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只能怪元正表现的过于平稳了,人家元正都不着急,剩下的人就算想要说一句公道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李尘知晓这是什么意思,一脸微笑道:“我当初游历江湖的时候,便听说过武王麾下六骁将的威名浩荡,今日能有机会遇到其中五位,自然要好好的喝上一喝。”
一边说着,一边端起大碗,和陆青山碰了一碗。
陆青山一看这架势,心里也在打鼓,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饮而尽。
陆青山道:“小兄弟果然海量,如此一来的话我也好放开喝了。”
“兄弟若是招架不住的话,尽管开口就好。”
李尘道:“能被叔叔称呼一声兄弟,那也是我李尘的荣幸,和诸位喝酒,从无招架不住这一说法,叔叔们尽管来便可。”
众人一听,震撼莫名。
就连元铁山都感受到了,李尘在酒桌子上的,什么叫做横勇无敌,什么叫做气吞万里如虎。
陆青山也被激发起了斗志,倒了一大碗酒,说道:“好,今日就喝个痛痛快快的。”
李尘招呼道:“豪杰会面,理当如此,对酒当歌,人生又有几何?”
然后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陆青山和李尘斗酒。
一碗接着一碗,没完没了的。
二十碗过后,陆青山实在是招架不住了,神形摇晃不稳,发自内心的称赞道:“我陆青山纵横天下数十载,喝过浊酒无数,好酒无数,却从未见过酒量如小兄弟这般的牛气之人,我陆青山,服了。”
李尘打了一个圆场说道:“叔叔定然是这一段日子,操劳军政要务,一时间身体不再巅峰状态,在下这一次也是侥幸胜之,着实是胜之不武。”
元铁山的手摸了摸下巴,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纵然是一头大象,也没有这么大的肚子啊,可是李尘腹部平坦如初,脸色如常,就像是没喝酒一样。
而且元铁山身为天境高手,自然能够察觉到,李尘是真的没有用真元卸掉酒劲,换言之,李尘喝掉的每一碗酒,那都是实实在在的。
徐病一看这情况,不出手都不行了,徐病的酒量,在武王麾下六骁将里面,算是最好的一个。
直接命侍卫抬进来了二十坛好酒,站起身来,对李尘说道:“小兄弟酒量着实过人,依我看来,大碗喝酒,恐怕不足以表达叔叔我的敬畏之情,咱们干脆一坛一坛的来喝,图个爽利,图个性情相投,小兄弟觉得如何。”
柳苍岳和商河两人,不知道李尘是个什么情况,光是眼睁睁的看着,都觉得元铁山有些乱来了,有些护犊子了,光是想想李尘喝的那些酒,这两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李尘倒也不客气,起身说道:“好,既然叔叔有次情意,我李尘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能和叔叔这样的英雄豪杰共饮,当真是我李尘的福气。”
二话不说,两人在酒桌子上抱起坛子,对碰了一下。
徐病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抱起来,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没有一滴撒漏在地。
结果当徐病放下酒坛子看向李尘的时候,李尘已经喝完了,并且还抱起了第二坛。
徐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既不是头大如斗,也不是如临大敌,可就是觉得有些难受。
硬着头皮说道:“好,兄弟果然勇武过人,酒量过人,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李尘道:“叔叔这话言重了,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也是看叔叔如此豪爽大气,一时间顿生苍穹豪迈之感,情难自禁,故此与叔叔大口喝酒。”
两人继续对碰。
咕嘟咕嘟喝完之后,徐病刚放下酒坛子,李尘已经抱起来了第三坛。
徐病都有些无奈了。
元铁山见状,都没眼睛看了,从账面上的实力来看,估计徐病是拿不下李尘了,不过骆驼嘛,总有压死它的最后一根稻草,姚谦峰和齐冠洲,可还在后面等着李尘呢。
陈煜看到此情此景,想要吟诗作对一首,可思绪有些乱,被这样的气魄给打乱了。
陈贵在一旁小声说道:“父亲,我在云端上城和李尘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日子,我也不知道他这么能喝。”
温严身为一个读书人,直接傻眼了,暗自叹道:“李尘的武功兴许不是天下第一,可是这酒量,必然是天下第一啊。”
二十坛酒,徐病喝下第十坛之后,险些瘫倒在了地上。
脸色通红,眼睛发懵。
李尘却是神色如常,堪比定海神针。
见到徐病如何,李尘柔声安慰道:“叔叔的情谊我能感受到,不过既然叔叔已经不胜酒力了,咱们下一次继续喝就行了,喝酒一事,点到即止,强行硬撑,有伤身体,叔叔当以身体为重。”
徐病竖起了大拇指,二晕二晕的说道:“兄弟,叔叔我服了,估计也没有下一次了。”
然后在寄建功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李尘会心一笑,没有多大的反应。
元正依旧是老神在在的,单容,东方明月,柳青诗,小静秋,都对李尘投去了担忧的眼神,可是李尘,真的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事情还没有结束。
姚谦峰果断的站出来了,说道:“不知道小兄弟可还行?”
李尘抹了抹嘴说道:“还行,叔叔既然要喝,我这个晚辈,理当奉陪到底。”
此话一说,就连元铁山都被李尘身上那股英气给慑服了。
姚谦峰也没有多余的话,又是二十坛酒,拿坛子给李尘碰。
李尘也是真的奉陪到底,双方你来我往,二十坛喝完之后,姚谦峰坐在了椅子上,一语不发,就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李尘,由衷的说道:“单论酒量的话,恐怕小兄弟,天下第一啊。”
最后,众人的眼神都安放在了齐冠洲的身上,就连齐冠洲自己都觉得有些古怪。
齐冠洲一看李尘的架势,真的就像是一个无底黑洞,不知道进入李尘肚子里的酒水,到了最后都去了哪里。
起身说道:“前面的兄弟都和小友你碰过了,我若是不碰一下的话,恐怕也说不过去,小友能喝就喝,不能喝,也不要勉强。”
“叔叔我呢,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在酒桌子为难李尘的馊主意是齐冠洲出的,到了这一会儿,非但没有把李尘为为难住,反倒是把自家兄弟给放倒了一大片,这也是齐冠洲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李尘起身说道:“早就听闻叔叔,文武双全,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昔年赫赫威名,震惊天下,能和叔叔喝酒,也是我李尘的造化,当然可以继续喝下去了。”
本来齐冠洲是想要给李尘一个台阶下,顺带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怎奈何,李尘竟然是这么的不懂事,齐冠洲内心深处,也是无语了。
话已至此,人家都是一坛一坛的喝,他若是用酒杯或是大碗来喝的话,显得太秀气了。
只能硬着头皮,和李尘一坛一坛的碰了。
李尘喝酒,堪称干净利落脆。
齐冠洲的酒量也是不俗的那一类人,可惜遇到了李尘这样的怪胎。
也是二十坛酒过后,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了。
李尘也是没事儿人一样,说道:“让叔叔和武王见笑了。”
和元铁山喝酒,李尘没有这样的想法,一来不符合规矩,二来也显得没有礼数,当然,元铁山自己若是有这个想法的话,李尘也是来者不拒。
元铁山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前车之鉴都已经摆在这里了,元铁山有些时候,还是很懂得知难而退这个道理的。
见状,对李尘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小友果然豪气冲天,可让斗牛颠倒。”
李尘微鞠一躬道:“武王言重了,只是酒量略好一些罢了。”
这叫略好!?
在座的各位,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柳苍岳和商河看李尘的眼神,这一次都多了几分敬畏,其实商河知晓李尘的酒量,在北原部落的时候见识过了,但也没有想到,今日来到武王府之后,会是如此的可怕。
元铁山沉思道:“酒量固然不错,不过本王也很好奇,这个时代,凤翅镏金镋的主人,其个人武力如何,若是小兄弟不嫌弃的话,可否与我麾下的齐冠洲将军,切磋较量一番,你两人境界修为差距不大,倒也有的一打。”
齐冠洲在心境,李尘在化境,其实相差一个大境界,境界修为的差距已经非常大了,寻常而言,武道修为,一步一重天,想要实现越境杀这样的壮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李尘这样的人,注定会是一个意外。
李尘看向了元正,只要元正点头,他无所谓的。
元正反倒是有些犯难了,这会儿也知晓父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看来李尘将二哥打成重伤这件事,父王内心深处,一直耿耿于怀。
权衡之下,若是不应战的话,会伤及父王的脸面,若是应战的话,万一很多将军和李尘车轮战,李尘万一招架不住如何是好。
再者,李尘不会招架不住的,元正想要说一句场面话,却总结不出一个冠冕谈话的措辞出来。
齐冠洲听到这话,心里直打鼓,凤翅镏金镋就摆在李尘身后的兵器架上,光是看着凤翅镏金镋,齐冠洲的内心深处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就在元正左右为难之际的时候,柳苍岳看出了元正心里的难处,出于包庇元正的心思,开口说道:“如此也行啊,我云端之巅的天武大将军,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不过实战经验,也有待提升,刚好让齐冠洲这样的老将军好好调教一番,指点一二,也是我家天武大将军的福气。”
元铁山听到这话以后,心里略有些不爽,柳苍岳这个亲家也真是的,竟然这么快,就彻底站在了元正的阵营里,心里有想法,可也不能说出来。
寄建功等人听到柳苍岳这话以后,心中也是掂量了一番。
有些话,不能说出来啊。
元铁山对齐冠洲吩咐道:“冠洲,你听到了吗?还不用你的大刀,陪着李尘小兄弟玩玩。”
齐冠洲起身,用真元卸掉酒劲,自知难逃一劫,沉声应道:“末将领命。”
元正对李尘说道:“天武将军,你就用你的凤翅镏金镋,招呼一下齐冠洲叔叔,不要让我失望。”
李尘心领神会,应声道:“李尘遵命!”
旋即,酒桌子上的人依序起身,走出大堂,外面有一座宽敞精致的演武场。
齐冠洲先是下去穿上自己的甲胄。
李尘站在元正的身边,手握凤翅镏金镋,身着赤明天凤甲,可随时一战。
元正对李尘暗中传音道:“估计和喝酒的时候一样,齐冠洲结束了之后,会有很多化境,心境的武将,依序粉墨登场,你尽量让齐冠洲在你的手下走过十个回合,如果齐冠洲比你想象之中的还要弱的话,具体能走几个回合,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我也明白,有些时候一旦发力,就会出现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情况。”
“父王这是变相为难你,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的心里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永远。”
李尘心中既有感动,也有一种荣誉感,以前都是元正照顾李尘的面子,终于,李尘可以让元正的脸上倍儿有面子了。
若无元正的筹划,李尘也不会拥有传说中的凤翅镏金镋。
李尘小声问道:“若是其余的武将上来挑战,我到底放水还是不放水?”
元正应道:“齐冠洲好歹也是武王麾下六骁将之一,虽说如今并无实权,可名号依旧在那里,不能让齐冠洲输的太难看了,至于其余的人,无论是谁,你只要别让人家元气大伤,别闹出人命就行了。”
“放手一战,我在这里给你亲自压阵。”
“真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蒙金就在暗中,我保你无恙。”
李尘明白了。
这会儿,齐冠洲也穿上了甲胄,手握一杆铜环大刀,步伐略有些沉重的走上了演武场。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尘手握凤翅镏金镋,轻盈一跃,便来到了演武场上,其英姿勃发,当下就博得了一个满堂彩,让武王府里不少的侍女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