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p>
或许是树妖的巢穴，又或许是地面，还可能是更为不可思议更为可怕的地方。</p>
犹豫良久，他终于还是豁出去，沿着地道爬去。</p>
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芒，也不知爬了多久，黑幽幽的洞口，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让宁采臣有些头皮发麻。</p>
空气里，越来越潮湿，忽地一点反光耀如眼帘，仔细望去，竟然有水波荡漾。</p>
“咦怎地有水？”</p>
他爬过去，发现地底下有水，试着把手探入水里，水冷如冰。不知深浅。</p>
夜明珠光只达几尺，此范围之外，仍是漆黑如墨。</p>
一眼望去，看不到彼岸。</p>
但此时此刻，只有前进一路可走，若要后退，又不知有什么。</p>
他硬着头皮。慢慢踏进水里，冰冷的水，似乎冷到骨子里，让早有心理准备的宁采臣也忍不住抖了一下。</p>
哗哗哗哗</p>
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水越来越深，开始是膝盖，然后是胸部，再然后他只剩下头高高仰着，露出一张嘴，再往前走几步，水已没顶。</p>
幸好他还可以内息，一时半会也无碍。</p>
继续往前走，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时辰，就在他身体几乎就要被冻僵，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哗啦”一声，终于露出水面来。</p>
“呼”</p>
从未觉得空气如此之美好，他狠狠深吸了一口气，满身滴着水，走到岸上来，筋疲力尽坐下。</p>
“这是什么鬼地方？”</p>
宁采臣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新衣衫换上，往四周看了看，除了水，便是黑暗，喃喃自语道。</p>
“你说对了。这里就是鬼地方！”一个细细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p>
“是谁？”宁采臣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灵力鼓荡，全身戒备。</p>
那声音消失无踪，似乎从未想起过一般。</p>
但宁采臣确信，他刚才千真万确有听到声音，而不是幻觉。</p>
“呜呜哈哈呜呜</p>
声音飘忽不定，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忽前忽后。</p>
“装神弄鬼！”宁采臣一声大喝，灵力鼓动，手上忽地出现一颗金灿灿的珠子。</p>
珠子小巧圆润，滴溜溜在他掌心旋转，却散发着可怕的气息。</p>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炸你出来？”宁采臣冷冷道。</p>
寂静无声，只有宁采臣自己的轻轻的呼吸声。</p>
他忍耐不住，作势预放，忽然，黑暗里出现一点绿光。</p>
那绿光飘飘忽忽，游移不定，待到飘到他面前，才停住，就在宁采臣纳闷之际，那点绿光一闪小一个淡淡的人影忽地出现在他面前，却是一个男子。</p>
那人看着宁采臣手里的雷珠，颇是畏惧道：“公子，能否先收起来？”</p>
天雷之力，无论人鬼妖，皆畏惧之。</p>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宁采臣面无表情道，掌握雷法，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本钱，怎能轻易就收起来。</p>
“这这好吧，你有什么问题？”那淡淡的影子犹豫片刻道。</p>
“这是什么地方？”宁采臣道。</p>